读过几本写唐朝的书,苏冲自以为对唐朝的历史已经很了解了。心想什么李靖、秦琼、程咬金、尉迟恭、薛仁贵如此等等,可是说凡是李二手下的那些将领和将军,即使我不敢说都知道,但我也敢说全知道。
即使《说唐演义全传》《兴唐传》、《隋唐演义》等小说中的唐朝将军,我也能说出一大串,可也没听说过有一位苏大将军啊!倒是在《说唐演义》《说唐后传》中有个姓苏的,叫什么来着?哦,我想起来了,这个白脸长髯的奸臣名叫苏定方,在唐朝每次出兵之时他不但对唐将领处处掣肘,屡屡捣乱,且隋唐第七好汉罗成也是被他引诱到淤泥河内,用乱箭射杀的。
三立见苏冲一直在想着什么,猜想苏冲可能的确不知道苏大将军是谁,因此三立不容苏冲再费脑筋去想,便对苏冲说道:“冲哥,苏大将军就是苏定方呀,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啊!”三立说过这话,似乎还因为苏冲不知苏定方这个名字而深感失望。
“啊?是苏定方?不会吧?这个白脸奸臣怎么成了三立夸赞的对象呢?”苏冲越想越感到自己实在不能理解。
三立这时因不知苏冲是何种心思,更不知苏冲已将他所佩服的苏大将军看作了一个白脸奸臣,竟然对苏冲又说道:“苏哥,这位苏大将军可跟你是同姓,说不定还是你本家的远房叔叔呢!”
“侮辱,这简直是对我的侮辱!”一想到三立所说的苏定方是个白脸的奸臣,还说苏定方可能是自己的本家叔叔,苏冲真想一拳捣过去,让三立满脸开花,也让这个三立知道知道侮辱人的下场。
但苏冲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他突然想起自己不过是个穿越者而已,姓杜而不姓苏,也跟那个苏定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可其他几个少年听三立这样一说,却都离开酒旁各自的坐位,呼啦一下围住苏冲纷纷问道:“苏冲,苏大将军真是你的本家吗?若是本家,日后哥们儿可就全仰仗你的提携了!”
刚才在苏冲眼里看上去还豪气冲天的几个少年,此刻却都不再那么自恃,竟然有求于苏冲来。就连默坐在那里的高二立,此时眼里也是一亮,眼神中充满了无限渴望。
苏冲不知一个奸臣,为何对这些少年却具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一时不知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难道唐朝人也像后世人那样,笑贫不笑娼吗?苏冲不觉在心中独自暗想,只要你有钱,只要你有权,哪怕你的行为再无耻龌龊,也照样有人巴结和佩服。而你正直清贫,为官一任就想造福一方,却往往被人嘲笑成是傻蛋,是在为自己作秀。
“冲哥,你可不能什么都深藏不露啊!”三立刚才已领教过苏冲拳脚,这时有些上纲上线地说道,满脸依然流露着渴望。
苏冲不想让世俗的功利破坏自己的心情,以及刚才上楼之前的情境,心想自己后世靠的是自己,每个人只有敢拼才会赢,我不能让这些少年也具有后世那些少年的恶习,以为有了关系和依靠,便不学无术也能出人头地。
这样想过,苏冲便对其他几个少年说道:“二哥虽然要从军走了,但我们应该以二哥为榜样,也不能弱了志气,只有我们万事靠自己,那我们才叫真有本事。至于那个苏什么大将军,的确不是我苏冲的本家。”
闻听苏冲这样一说,三立不觉叹气起来:“冲哥,如果靠自己的本事,那得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啊!”
“多者十几年,少者也就三五年。”苏冲显得很认真地说。
几位少年觉得他们刚才不过空欢喜一场,但感觉苏冲的话也不无道理,因此便不再提让苏冲日后提携的事情,一个个又开始豪爽地喝起酒来,且吵得从就楼下走过的人,直朝就楼上翻着着眼睛。
吃过酒之后,当苏冲与几个少年别过,往铁匠铺走时,心想自己现在已成了苏铁匠苏东山的儿子,也就不能总想着自己的在二十一世纪的事情了,现在既然来到了唐朝,且成了一个铁匠的儿子,那么首先就要认可这个家庭,然后再适应这个唐代,至于以后的事情,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这位小哥好帅气,此前奴家怎没见过你呢?”
正低头行走的苏冲,猛然听见一个女音传来,不觉抬头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一开始,苏冲还以为自己走了回头路,或者遇见了传说中鬼打墙,他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刚才吃酒那个酒楼。但一看这个酒楼之下,没有一棵柳树,更没有拴着马匹,这才认为自己没有走回头路。
“可这个深眼窝,且秀美之中又具有几分妖娆之气的女子,为何要同我说话呢?”
像这样的女子,苏冲在后世的大街上,早就见过多多,且这种女子为让自己在冬天也美丽动人,竟然连棉衣都不穿,只穿体型裤,目的就是吸引别人的眼球。
但苏冲很快就看清楚了,面前的这个妖娆女子却不是后世那种女子的装扮,而是身着胡裙胡衣,并且腰间所系的束带,几乎都快把她的细腰勒断了。
“小哥,请到奴家的胡姬酒肆中坐坐吧,奴家这里可有上等的葡萄美酒。”
“葡萄美酒?”苏冲打了一个愣怔,接着他的头脑中便出现了这样的诗句: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哎,这诗是谁写的了呢?想了半天,苏冲也没有想出来,但面前的这位胡姬,却不等苏冲再往下多想,便很热情地拉住苏冲的手,不容他挣脱一般,就将苏冲往她所开的“胡姬酒肆”里拉着。
“大嫂,姐,大嫂,姐,请您快些松开手啊!”苏冲慌得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他现在不知自己该如何称呼这位胡服打扮女子更较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