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J时间早上八点整,企鹅很准时的又疯了。
一分钟,两分钟,时间在一点点的逝去,该死的声音也在不要命的嚎叫。
每当此时我就在想,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为什么要如此对我,这绝B是有预谋有针对性的袭击,我要报仇,一定要报仇。
可往往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还是特么残酷的。无论我怎么威胁,那声音始终如一。
“你大爷的。”
第三分钟的最后一秒,我之前建立的精神防线在这一刻,随着一声愤怒的嘶吼被彻底摧毁了,在强大的火力轰炸下我不得不选择缴械投降。
精神上的一败涂地使我内心燃气了熊熊的战火,此时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找到罪魁祸首先X后X,先前再后,一定要如此反复NN遍,方解小爷心头之恨。
至此立誓,不到精尽劲亡之时,绝不班师回朝。
我猛的踢开被子,压在头上的枕头也被无情的扔到了它姥姥家。可就在我雄赳赳气昂昂的去舍身赴死时,猛烈的炮火突然哑了,就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
“嗯?咋回事,怎么哑巴了。”
炮火的突然停止还真有点让我一时不能接受,我傻傻的坐在床边愣愣的盯着电脑,很是不相信的开始瞎琢磨:“难道敌军从良了?不可能啊。这不是他们的风格啊,难道是全球性停电?这也不可能。难道是老天开眼把他们全收了,恩,这个可以有。”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琢磨要不要在睡一会,这么好的机会不再睡会的话,着实有点太浪费了。但又一想自己刚才已经立下重誓,那岂有就此罢休之理。
想罢,三步并两步嗖的一声就窜到了电脑前,没来得及坐下便点开了闪耀的对儿嘎达。小爷倒要看看这次又是哪些不知良晨暖床须睡觉的MM敢大清早跑来作死。
如果不让你知道一句格言,你就不会明白有一句话叫‘有一个道理不用讲,士兵就该上战场’是怎样的逻辑。
可惜的是,随着窗口的打开,并没有看到MM门常挂在嘴边的:“帅哥,聊吗?很便宜的。”
其实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我都是这么回答的,先打出一个奸笑的表情,然后再问:“很便宜是多少。”
MM:“五十怎么样,五十行不行。”
我:“不行。”
MM:“那四十呢?”
我:“不行。”
MM:“那三十,三十行不行,不能再少了,你知道的,人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我依旧会说:“不行,哥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而MM总委屈的说:“帅哥,不要这样嘛,求你了。不然二十吧,真的不能再低了,二十一小时,你别把我当人.....’
“.....”我无言以为。
每当看到这样的问答我总是一阵无语,这个世界到底肿么了,不是随便的人都达到了二十,那还让随便的人该怎么活。
不过,感慨归感慨,这次的信息却并不是以上那些没有技术含量的对白,因为在点开对话框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六行血红的斜体大字。
尤其是最前面两个字,在特效下一闪一闪,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从脖颈升起直达头皮。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人这么称呼自己了。如果不是今天再次被人提起,也许我永远不会想起来这个名字。
是五年吗?
不。
那是八年吗?
不。
那是十年?
也不是。
那是十二年吗?
我在心中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可始终都未得到准确的答案,好像那段记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封闭了,或者早已被自己在某时硬生生的抹去了,最少我一直都这么认为。
可为什么早已被遗忘的名字还要被再次提起,为什么不能让它随风而去,为什么不能让它埋葬在流逝的岁月里。
当年我真的做错了吗?为什么还要勾起那段回忆。我已经失去了太多,我现在只想过平静的生活,那些事已经与我无关了,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为什么要逼我。
“子弹,我亲爱的兄弟,你还好吗。十二年了,十二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子弹,我曾经最亲的‘兄弟’哈哈哈哈哈.....”
我僵硬的站在电脑前,看着那带引号的‘兄弟’,看着那长长的哈哈,感受着那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恨意。
直到良久后我才醒转过来,我默默的坐在了转椅上,下意识的拿起桌上的烟点着,深深的吸了一口。
烟经过喉管直达肺腔,又在肺中徘徊片刻后才从鼻腔中缓缓钻出,此时它可能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即将终结,它明白了自己很快便会消失在空气中,所以它想在即将飘散的最后一刻留下最后一丝痕迹。
它做到了,它疯狂的涌向了我的双眼。眼角淌下的泪水证明了它存在过。随着泪水的滑落,往事一抹抹的浮现在脑海中。我不想去看,不想去想,不想去回忆。
可那曾经的场景依旧在浮现,我不明白为什么时隔这麽多年的画面还是那么的清晰,为什么还是挥之不去。
墙上的时钟依旧咔咔的转动,手指间传来的灼热刺痛把我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望了一眼仅剩一口的烟屁,不舍得把它放进到了嘴角狠狠的吸了一口,直到有强烈的焦油味涌入肺脏时才把它扔进了烟灰缸中。
我抹去脸上的泪水,看着那已经黑了的头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站起身走到床前,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后,才俯身从床下拉出两只铁箱。
这是两个一模一样的铁箱,记得把它们放进去时,中间间隔了两年,可现在它们身上都落满的灰尘,虽然它们之间间隔了两年时间,却看不出哪个上面的灰尘更厚一些。
如今它们的身上都有了一层锈迹,我记得当时把它放到床下时都是亮银色的。而且还记得卖给我铁箱那个老板一直拍着胸部一再保证,这玩意绝对是不锈钢的钢板做的,就算放一百年也不会褪色。
可今天再看到它们时,百年时间只过去了十分之一,仅仅十余年它们就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已是锈迹斑斑。
看来无论多么坚固的东西在现实和时间面前都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我平静的看着两只铁箱,片刻之后又把左边的铁箱推了回去。因为它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那是一个美好的世界,我不想去触碰。
因为美好,所以我把它放在左手边。因为左手靠近心脏,所以我把它放在左手边。
我抱起右手边的铁箱走到阳台,慢慢拂去厚厚的灰尘,当手碰到那把紧扣的铜锁时才发现它也已是锈迹斑斑。
记得当初她将铜锁交到我手上时说,铜是不会生锈的,所以你放心。而我也曾开玩笑的说,铜会不会生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铜随着时间会慢慢变绿。
随着嬉闹声,铜锁合上的那一刻钥匙也被硬生生的掰断,因为我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将它再次打开。
可在今天铜锁锈了,不锈钢的铁盒也锈了,即便钥匙依然完好,也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
这时一丝刺痛从心间传来,我赶忙收敛心神,止住再想下去的念头,因为我怕心痛的感觉。我怕在这样想下去,自己就没了打开它的勇气。
我一咬牙,猛地用力的一拧,随着咔吧一声,铜锁和铁盒同时应声而断,此时此刻我也自嘲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