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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六月(3)

热河都统姜桂题以日驻赤峰参谋官菅野竹治等借口中日协约成立,调查林西、开鲁、绥东、朝阳等地军情,实违反国际法,密电北京政府请示应付办法。

章太炎在四川峨眉受戒,宣言不再与闻世事。

6月13日。《中瑞通好条约》签字。5月8日,冯国璋特派驻日公使章宗祥为全权代表,在日本与瑞士代表商订《中瑞通好条约》。是日,章宗祥与瑞士驻日公使萨利司在东京签字,条约规定双方均得为对方外交代表提供同等之最惠国一切权利待遇,但附件中又规定,“俟中国将来司法制度改良有效时,瑞士国即与他缔约国同弃其在中国之领事裁判权。”7月2日,冯国璋批准通好条约。

陕西靖国军樊钟秀部占潼关,翌日退出。

6月14日。徐树铮在天津奉军司令部诱杀陆建章。陆建章曾任陕西督军,后为总统府高等顾问、炳威将军,为北洋系主和派幕后活动者,策动冯玉祥等主和,被皖系视为危险人物。是日,陆应徐之请赴奉军司令部叙谈,被徐卫士开枪射杀身亡。事发后,徐树铮即电陆军部,报告“陆案”经过,指陆“勾煽军队,连结土匪,扰害鲁皖陕豫诸省秩序”及“颠倒播弄”、“倾覆国家”,“当令就地枪决”,“请予褫夺该员军职,用昭法典”。并将报告内容电奉、皖、直、鲁、浙、闽、湘、鄂、晋、陕、沪、豫、绥等省区各督军、都统、护军使等,称:“陆某罪恶昭著,久为同人所切齿。今兹自行送死,亦是恶贯已盈之证。”15日,冯国璋明令褫夺陆建章军职、勋位、勋章。17日,上海孙毓筠、李征五、孙洪伊派人运动湘皖陆建章旧部附和南方。21日,奉天督军张作霖以徐树铮枪决陆建章“实属果敢可嘉”,电请北京政府传令嘉奖。因陆建章与冯玉祥为舅甥亲,冯国璋令恢复陆军第十六混成旅旅长冯玉祥原官,销去免职处分。26日,特授冯玉祥勋四位,以示笼络。28日,徐树铮致电安抚冯玉祥,称杀陆非个人有嫌怨,身后之事自当悉力筹维。1920年直皖战争中皖系战败,8月17日,陆建章之子陆承武向京师卫戍司令部具呈控诉段祺瑞、徐树铮擅杀陆建章,要求依法严办。10月28日,徐世昌以陆建章被陷冤死,明令昭雪,着即开复原官勋位及勋章。

倪嗣冲、曹锟、张怀芝、龙济光等续开天津会议11日,安徽督军倪嗣冲抵天津,与徐树铮、曹锟、张怀芝、龙济光等会议时局。原定13日续开天津会议,长江三督因得知将讨论总统问题,临时撤回代表,未能举行。是日开会,另有奉、晋、鄂、苏、陕、沪等代表杨宇霆、卢小嘉等人出席,倪力劝曹、张再战。19日,议决拥护徐世昌为下届总统,决定继续对西南作战方针。曹锟受副总统职位所诱,赞同对南方用兵;张作霖主张以最严厉手段对待两广,并电陈攻粤意见。20日,会议结束。同日,冯国璋特派曹锟为四川、广东、湖南、江西四省经略使,张怀芝为援粤总司令,吴佩孚为副司令。24日,曹锟通电就任四省经略使职。26日,北京政府参陆处电令驻湘南、湘东各路北军,自26日起向各要隘开始总攻。27日,张怀芝由济南赴汉口,7月1日抵达。29日,参陆处决定攻粤要项。7月4日,张怀芝向北京政府上报援粤军编制:奉军五混成旅为本队;赣军、鲁军各一旅,苏军一旅及近畿第六混成旅为右翼;安武军三十营,近畿第三师为左翼;第十一师、第二十师及第十六混成旅为预备队;请政府任命奉军总司令孙烈臣为本队总指挥,第六混成旅旅长张宗昌为右翼司令,安武军司令马联甲为左翼司令;援粤司令部暂设武昌,候曹锟南下,即将司令部移南昌。

6月15日。北京国务会议决定继续讨伐西南。电告鄂督王占元将讨南军改编为五路,分设五路总司令:第一路湖南张宗昌,第二路湖南马联甲,第三路四川许兰洲,第四路福建童保暄,第五路广东杨春普。

北军吴佩孚部与湘军赵恒惕部两方代表在耒阳达成停战协议。吴佩孚为曹锟部下,不满张敬尧督湘,为保全地位,于前敌与湘军达成协议。规定是日至8月15日双方于宝庆至茶陵一线停战,各守疆界,遇有事变,互相救应;并暗中与桂系联络。17日,徐树铮电直隶省长曹锐,告段祺瑞允助曹锟为副总统,即嘱弟转知各同人分头进行。曹锟主和态度有所动摇。28日,北军第二十师师长范国璋部攻占湖南桃源。7月3日,衡阳各界人士召开罢兵息争大会,吴佩孚派员参加,表示支持。8日,冯玉祥在常德宣布独立。8月1日,湖南南北两军在祁阳、酃县、宝庆等处接战。17日,南军进驻宝庆城。

《新青年》杂志发行易卜生专号。正式将易卜生介绍到中国,胡适以《易卜生主义》一文作为引言,称易卜生是理想的写实主义剧作家,特别是能把社会种种腐败龌龊的实在情形写出来叫大家仔细看;强调易卜生文学揭示出近世家庭以及控制社会的法律、宗教、道德的虚伪,批判专制社会压制个人自由独立的精神。易卜生作品对中国个性解放的主张产生重大影响。

6月18日。北京政府与日本签草吉会铁路借款合同。由交通兼财政总长曹汝霖与日本兴业、朝鲜、台湾三银行代表直川孝彦签字,规定:由日本三银行先垫借1000万日元,年息七厘五,十足交款;由中国政府拟定建筑费用数目,交日本三银行发行五厘金币公债,期限40年,以吉会路财产及进款做抵押;中方与朝鲜总督府铁路局共同建造图们江铁桥,各负担建筑费一半;吉会路与朝鲜铁路联运,另行协定;其他未规定条项按津浦路借款合同办理。此项借款系由西原龟三与曹汝霖秘密商订,由长春经吉林、敦化、延吉、朝鲜会宁至津清港,为中朝国际干线,在中国境内长约433公里,自日俄战争后日本便阴谋计划实施。27日,北京政府指令交通部准照吉会铁路借款预备合同办理。1919年,交通部与日本银行代表商订正式合同时,日方任用日本人为运输、会计两主任为先决条件,被中方拒绝。1925年10月,吉敦承造合同附函声明,吉敦路原系吉会路一部分,系吉会未订正式合同前暂行订立为促成吉林干线。吉敦路长210公里,于1928年10月10日筑成通车。后吉会铁路问题,系敦化至图们江223公里未筑铁路。

6月19日。《大中华报》刊登中日军事协定全文。20日,全国各报均转载《大中华报》所刊中日协定。22日,日使小幡酉吉以“此项秘密不应泄露,应请查惩”为由,请北京政府查惩泄密者。

6月20日。蓝辛上书威尔逊主张美国银行团参加对华借款。美国国务卿蓝辛上书总统威尔逊,意在对抗日本。21日,威尔逊批准蓝辛建议,准备对华借款。7月10日,蓝辛致函英、日、法三国驻美大使,提出四国组织新银行团共同承担对华借款,嗣后各国即就此磋商。10月8日,美国就英、日、法三国政府提出问题发表关于新银行团计划正式声明:凡参加团体之四国银行应一律将在华所享之借款优先权让予新银行团,借款范围除行政借款外,亦应包括实业、铁路等借款,各国银行团应得到政府支持。

教育部核准《蒙藏专门学校规程》,规定该校以“开发蒙藏青海人民学识,增进文明造成法政专门人才”为宗旨。

6月21日。日本于郑家屯设领事馆。6月23日。上海南市摊户罢市,要求减收捐税。市政当局被迫将捐税减半,28日复市。

6月24日。冯国璋令以7月12日为恢复共和纪念日。以1917年7月12日张勋复辟失败,纪念“国军恢复共和,邦基永奠”。

教育部训令京师学务局及各省教育厅推广女子教育、职业教育通知各省区酌量地方情形,分别办理全国教育联合会请推广女子教育案:增设师范学校及师范讲习所,增设女子高等小学,添设女子中学。25日,要求各省区酌情办理教育联合会职业教育进行计划案,主要内容:在各小学附设职业补习科,招收小学毕业生专修职业专门知识技能;开办职业补习学校,招收农工商各业徒弟佣工,教授有关职业教科等项。

6月25日。各省省议会代表要求息兵。各省省议会代表为请愿息争,原拟在南京召开联合会,除广东、江西、福建、河南、黑龙江外,其余各省代表均已陆续到南京,北京政府以非法集会禁阻未能举行。同日,唐继尧为反对《中日共同防敌军事协定》,通电主张武力解决南北之争。

6月26日冯国璋指令批准奉天通辽镇改设县治。

6月27日。孙中山电汕头陈炯明及蒋介石主张进攻孙中山以北军三面包围粤军,主张“冒险进攻”,“以攻为守”,以免坐困,借图生存。7月9日,粤军作战科主任蒋介石上书孙中山,进呈《粤军第二期作战计划》。13日,孙中山致函援闽粤军总司令陈炯明,主张“冒险求胜,规取闽中”,指出近时闽中志士纷纷举义,“如兄能直向福州进发,则彼等必纷纷来附,我军当能大占胜利”。

6月28日。于右任回陕西护法。因陕西靖国军内部缺乏统一指挥,胡景翼、曹世英等集议请于右任回陕共事,于扮作传教士自上海取道山西,渡黄河,经宜川、延长到三原,誓师讨逆。7月1日,将军府参军张钫联合旧部樊钟秀部民军在雒南起兵,称陕西靖国军南路司令,并与河南省王天纵部会合。8月8日,陕西各路民军司令胡景翼、曹世英、郭坚、卢占魁、樊钟秀、高峻等推举于右任为陕西靖国军总司令,张钫为副司令,设总部于三原。11月21日,军政府任命于右任为陕西督军,张钫会办军务。

阎锡山在洗心社成立大会上演讲“强迫教育”。鼓吹“吾国素崇孔教,既有此伟大之教主,则发挥其教育,以灌输于人人之心中,既可维持社会,又可补助政治”。要求官吏出面,强迫推行孔教。1919年1月13日,山西督军阎锡山训令新任各区长于区内务设“洗心社”,每逢星期集众讲演,内容多为宣传孔孟思想,实行自省。

6月29日。北京政府决定攻粤事。宜参陆处决定攻粤时,入粤军队时常需用军械由汉阳、德州、上海、巩县供给,特别需用由中央按期拨发;军饷出发费由特别预算支给,经常费由财政部拨汇,临时获胜奖金犒赏暂由驻在地方拨垫。7月2日,北京政府电令援粤闽军总司令李厚基、副总司令童葆暄速攻汕头、潮州。同日,徐树铮电告福建督军李厚基,冯国璋现派孙道仁于昨赴闽运动军队,破坏闽局,祈严密防范。5日,李厚基致电北京政府,告以龙溪不守,省城危险,请速予援救。19日,浙军童葆暄部在闽粤边境攻占大埔,陈炯明援闽粤军退守三河坝。8月4日,陈炯明援闽粤军攻占大埔,6日破永定,8日占上杭。嗣后,长汀、武平、清流、平和、连城、宁洋、安溪、漳平、永春、大田、德化、仙游均入粤军之手。30日,许崇智部援闽粤军攻克龙岩。31日,援闽粤军击破北军闽军主力二混成旅,攻占璋州。陈炯明将总司令部移驻璋州镇守署。9月9日,闽军臧致平旅攻占同安。

徐树铮电告皖系各省督军国会议员选举情形。略谓:“各省区参、众选举,已揭晓者,其成绩以奉、皖、黑、晋、热、察、中央各部及蒙、藏为全胜,吉、豫十之九,京、绥五分四,苏四分三,直、赣、浙三分二。以上选员得人,为国称庆,吾兄闻之,当亦为之快慰。”

6月30日陕西同日本东亚兴业株式会社在西安签订《陕西实业借款合同》。由陕西省长刘镇华、督军陈树藩派全权代表张宝麟同日本东亚兴业株式会社代理大仓洋行河野久太郎签字,借款金额300万日元,利息八厘,为陕西办理铜元局及纺纱局之用,以两局所得红利为担保。

少年中国学会在北京商议发起。由王光祈、曾琦、陈愚生、张梦九、雷眉生、周太玄发起,公推王光祈为筹备主任兼会计,目的为结合有志青年,相期以学术救国。7月21日,订定规约章程,规定“振作少年精神,研究真实学问,发展社会事业,转移末世风俗”四项宗旨,以及“奋斗、实践、坚忍、俭朴”四项信条。效仿19世纪的少年意大利党、少年德意志党,建造一个进步的,非保守的;创造的,非因袭的;在并世国家中少年的,而非老大的“少年中国”。王光祈、曾琦等并邀请李大钊入会,列名发起。筹备期间发行《会务报告》,每月一册,至1919年3月1日《少年中国》月刊出版停止,共出4期。1919年7月1日,正式在北京成立。

本月。龙济光向日本三井洋行借款500万日元,用于军费,以广东矿山为担保。

薛宝润等创办之上海厚生纱厂开车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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