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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4月(1)

4月1日日本外务省对华文化事业局参赞朝冈健到上海,拟用庚子赔款128万元与中国合办研究所、图书馆等。5日,朝冈健与教育参观团一行30余人到京。

由中国国民党创办的第一家全国性通讯机构中央通讯社在广州成立。

广州大理院长赵士北主张司法“无党”,在诸多事情上与总检察长卢兴冲突,且不接受孙中山的命令,被孙中山以违反“以党治国”主张的理由免职。

上海《民国日报》社创刊《科学周刊》,由吴稚晖主编。

原兼辖京兆、热河、察哈尔、绥远四特区的顺直省议会通电改组为直隶省议会,与四特区议会并立。

北京清华学校改组为大学,呈请北京政府外交部备案。

4月3日戴季陶在国民党上海执行部第七次执行会议上提议,搜集30年来中国政治、经济、教育、文学及社会思想等各种文献,在上海、广州各备一份总目。孙中山同意,并拨款5000元作为开办费。

曹锟派齐燮元兼任督办导淮事宜,豫、皖、苏三省旅京人士一致反对,认为导淮应由三省公正士绅组成委员会办理,不必另设督办;同日,苏、皖、鲁、豫四省议员丁铭永等约见国务总理孙宝琦,请求政府收回成命。

日本驻上海领事馆人员非法拘捕台湾青年会工作人员林鹏飞,一个星期后释放。

上海各界反对印刷附律

上海各界反对印刷附律本日,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发出公报,宣布将于本月16日召集纳税外侨会议,讨论加征码头捐税,证券及物品交易所注册案,取缔印刷附律案三项内容。此事引起中国人强烈不满,特别是反对限制言论自由的取缔印刷附律案。该案规定,凡印刷报纸、小册、传单、招贴、新闻消息、评论意见等等,须于事先向工部局注册,否则处300元以下罚金,或三个月的监禁。为反对该案,上海商界、出版、印刷、报业、书业各界,一面函请纳税外侨协同力争取消该案,一面由工商局华人顾问四人向工部局总办磋商。4月16日,纳税外侨召开特别会议,在表决取缔印刷附律案时,因人数不足,对工部局所拟的三项提案均未能作出决议。28日,北京政府外交部根据各公使团函电,饬交涉员许沅征集材料,以便向使团交涉取缔印刷附律案。该案虽直到1925年4、5月间仍未正式经上海公共租界纳税外侨会议通过,却一直成为上海各界关注的问题。另外,北京政府对于增收码头捐一案,也向上海工部局提出了抗议。

曹锟令准内务总长程克呈请续行修正义赈奖励章程

4月4日曹锟令准内务总长程克呈请续行修正义赈奖励章程章程第二条规定“凡捐助义赈银1万元以上,或募5万元以上者,应由内务部呈请特奖”。随后,政府根据该项规定公布了大量选拔、推荐任职官衔的官员。

扬州中华合作社函聘连横为名誉社长。

广西发生讨陆荣廷战争

4月6日广西发生讨陆荣廷战争本年初,广西督理陆荣廷与吴佩孚所派的马济联合,企图统一广西。为形势所迫的沈鸿英向孙中山输诚,孙委沈为桂军总司令,助其返桂攻陆,并令桂军第一军军长黄绍蛇、粤军第一师李济深、第三师郑润琦等在梧州等地堵截陆军。

本日,沈鸿英军邓右文部由道县进攻陆荣廷,连克灌阳、文市,陆荣廷军由全州、兴安退向桂林。12日,沈军包围桂林。陆军在城内独秀峰架起巨炮,沈军以东郊半鸡岗为炮兵阵地,双方展开炮战。沈军邓瑞激部在城外象鼻山架设的重炮,击中城内许多居民。旅粤桂人通电沈军勿用开花弹袭击桂林城,并请网开一面,以免陆军作困兽之斗,未得沈军同意。

5月6日,陆荣廷援军陆福祥、谭浩明行抵距桂林数十里处。沈鸿英召开会议,变更作战计划:以3/10的兵力围桂林,2/10的兵力防御马济由湘入桂,5/10的兵力向柳州方面进攻,截断对方援军后路。其间,陆荣廷军邓定邦曾率千余人冲出利泽门,与沈军激战数小时,并由陆亲率卫队策应,试图突围,没有成功。

此后,赵恒惕接到吴佩孚援助陆荣廷令,派出部分湘军开往桂林,同时派省议员陈焕南赴泉州劝沈鸿英与陆言和,以免出兵之苦,沈未允。6月8日,沈军何才杰、邓右文两部抵柳州,与援陆的谭浩明交战,迫谭撤回,不敢往援。

6月11日,黄绍豌奉孙中山命联合李宗仁部会攻南宁助沈。时在南宁的陆荣廷急电谭浩明来援,谭前后受敌,被何才杰等乘势攻下柳州。黄、李则乘陆荣廷援助桂林,林俊廷移兵钦廉之机一举夺下南宁。

沈鸿英因黄绍竑截留其自湘军谭延闾部运来的10万发子弹,又见黄、李等将取南宁,决定与陆荣廷停战。在黄、李军占领南宁后第三天,沈军围桂林的总指挥邓瑞激与守军达成和议,撤走围城军队。

7月16日,李宗仁在南宁就定桂总指挥职,黄绍竑任广西讨贼军第一军总司令。8月7日,李奉孙中山令,联合沈军再攻桂林。24日,陆荣廷放弃桂林,退守全州。此时,沈军占桂林、平乐两地,广西其他地区尽为李、黄军所占。

9月,李宗仁连发通电声讨陆荣廷。赵恒惕亦与李联电,以有利广西自治为由,促陆下野。不久,辅翼陆荣廷的林俊廷通电拥护孙中山。10月9日,陆荣廷通电下野,偕谭浩明前往长沙。至此,广西战事结束。

张继等在上海为《革命军》一书作者、因《苏报》案致死的邹容修墓立碑。

蔡元培赴英交涉退还庚款用途

4月7日蔡元培赴英交涉退还庚款用途上月8日,留学英国的中国学生,以促进英国政府退还庚子赔款兼讨论用途为宗旨,在伦敦发起成立退款兴学研究会。25日,该会致函国内教育界,主张国内宜速组织一个委员会讨论英国退还庚款的用途,并请驻英代使朱兆莘探询英政府意向。同时致书英国学者、教育家,请予关照,另请正在法国的蔡元培速到英国接洽该有关事项。

蔡元培抵英后,就英国庚子赔款用途问题,在伦敦先后访晤英工商大臣韦伯夫妇、内务大臣亨特生夫妇及中国驻英代理公使朱兆莘,并与留英学生退款兴学研究会讨论退款用途,提出七条意见:(一)退款的主要部分用来建立一所大型科学博物院。(二)资助一些著名大学、工学院建立和扩展诸如生物、纺织、工程、化学、医学、农业、林业等特殊的科技系科。(三)分配给某些国立大学,用于购置研究英国科学、艺术及文学方面的设备,同时从中拨部分专款作为基金,用于聘教授,购买必需的图书及工艺品,为研究生设置奖学金等。(四)作为基金专款,用作派遣高校教师或毕业生赴英学习费用。(五)作为邀请英国学者来华研究中国文学和中国哲学等的费用。(六)用于购回陈列于大英博物馆的中国艺术品。(七)用于中、英两国间互派教授进行学术交流的费用。

吴佩孚在洛阳召开秘密军事会议

4月10日吴佩孚在洛阳召开秘密军事会议本日是吴佩孚51岁生日,前往洛阳祝寿者,包括废帝溥仪特派内务府人臣郑孝胥之子郑让宇等在内,数以千计。吴佩孚借此机会,与苏、皖、赣、鄂、豫、陕、鲁七省代表及长江舰队人员密议长江联防事宜。会议拟以南京、洛阳两处为南北总防区,各设联防总司令一名,由吴佩孚和齐燮元分别担任;另在汉口设置联防总交际处,由萧耀南兼处长,办理各防区联络事宜,限15日成立,并由杜锡硅派出两舰往来宁汉,以备差遣。此外,还讨论了川、湘、粤军事及将来苏联军队撤离外蒙后如何收回蒙古等问题。

山东成立平民教育促进会。

4月11日孙中山令设置法制委员会,派戴季陶、古应芬等为委员,戴季陶为委员长。

新疆督军兼省长杨增新电请北京政府国务院核准该省与苏联所订《新疆与苏联局部通商条约》,废止1920年5月27日在伊犁所订通商条约,经北京政府国务院讨论,认为可行,决定等中俄交涉解决后一并处理。

北京政府国务院裁员,凡非官制人员一律停发薪水;22日再下裁员令,裁撤参事、秘书、办事及分发甄用人员等230余人。

孙中山制定《国民政府建国大纲》

4月12日孙中山制定《国民政府建国大纲》此大纲共25条,规定了国民党进行革命主义的内容、方法、步骤,及建成完全民主国家的条件、顺序,指出:国民政府本革命的三民主义、五权宪法,以建设中华民国。建设首在民生,政府当与人民协力,谋求发展农业、织造业、建筑业、交通业,满足人民食、衣、住、行四大需要;次在民权,政府当训导人民的政治知识、能力,使其能够行使选举、罢免、创制、复决四项直接民权;再次民族,政府当扶植国内弱小民族,使其能自决自治,抵御外来侵略,修改与各国已签订的条约,恢复国家独立和在国际上与其他各国平等的地位。建设程序分为军政、训政、宪政三个时期。在军政时期,一切制度受制于军政之下,政府一面用兵力扫除国内障碍,一面宣传主义以开化全国人心,促进国家统一。凡一省完全平定之日,即为军政停止,训政开始时期。在此期间,政府当派经过训练考试合格的人员到各县协助人民筹备自治。当全县人口调查清楚,土地测量完毕,警卫办理妥善,四境纵横道路修筑成功,人民受四权使用的训练,而能尽到国民义务、誓行革命主义时,得选举县官和议员,执行一县政事,议立一县法律,以成为一完全自治县。完全自治县的国民有直接选举、罢免官吏,创制、复决法律的权利。每县开始自治之时,须先规定全县私有土地价格,由地主自报其拥有土地数量及价值,照价交税,政府有权随时照价收买;日后地价增值后,所增的部分归全县人民共享。土地税、地价增益、公地生产、山林川泽矿产水利收入都归政府所有,用以经营地方人民事业,及育幼、养老、济贫、救灾、医病与其他公共需要。各县的天然富源及大规模的工商事业,本县资力不能发展与兴办,而需外资经营者,当由中央政府协助,所获纯利,中央及地方政府各占其半。各县对中央的负担,当以岁收百分之几为中央岁费,每年由国民代表确定,其限度不得少于10%,不得多于50%。每县地方自治政府成立后得选国民代表一人,以组织代表会,参与中央政事。凡中央、地方候选及任命官员,均须经中央考试,铨定资格。凡一省所有县都实现完全自治县时,为宪政开始时期,国民代表得选省长,为本省自治的监督,并在中央指挥下管理省内国家行政。在此时期,中央与省采取均权制,凡一事务有全国一致性质的划归中央,有因地制宜性质的划归地方,不偏于中央集权,也不偏于地方分权,县为自治单位,省在县与中央之间,联络二者。宪政开始时,中央当设立行政、立法、司法、考试、监察五院,以试行五权之治,行政院下设内政、外交、军政、财政、农矿、工商、教育、交通各部。在宪法未颁之前,各院长由总统任免并直接领导。宪法草案当本建国大纲及训政、宪政时期成绩,由立法院制定,并须随时向民众宣传。全国有半数省份达到宪政开始时期,即全省地方自治完全成立时期,则开国民大会决定宪法并予以颁布。宪法颁布后,中央统治权当归于国民大会行使,即国民大会对于中央政府官员有选举、罢免权,对于中央法律有创制、复决权。宪法公布之日,即为宪政告成之时,全国国民依宪法举行全国大选,国民政府于选举完毕后三个半月解职,而授政于民选政府,是为建国大功告成。

奉俄交涉与签订条约

奉俄交涉与签订条约当北京政府中俄交涉督办王正廷与苏联驻华全权代表加拉罕草签的(中俄解决悬案大纲协定草案》被北京政府搁置时,东三省当局打算与苏代表会谈签约。本日,张作霖召开东三省各要员会议,讨论与俄交涉事宜,决定若干原则方针:(一)收回中东路管理局。(二)松花江航权收回后的对付办法。(三)驱逐苏俄共产党及白党出境。(四)封锁苏俄共产党机关。(五)禁止俄人在东三省秘密结社。(六)勒令偿还俄党所占华产。(七)收回中东路附属地的处置法。(八)东三省卢布一律收回。(九)准俄恢复东三省领事。(十)准俄与东三省通商。

不久后,《中俄解决悬案大纲协定》签订,张作霖又决定在苏联代表未与奉接洽前不予承认该协定,不准变动中东铁路。为此,他一方面召集军官会议,说明不承认该案的理由,是因为该协定由顾维钧与加拉罕秘定,同时以东三省各团体名义发出反对通电,并派人前往广州,劝孙中山一同反对该协定;另一方面,积极准备与苏联代表进行交涉。

在此期间,有内蒙古代表包景南奉命来访,要求将蒙俄问题附带于奉俄问题中进行谈判,所提条件主要为:俄军撤出蒙古,废止俄蒙条约,俄人让出数年来侵占蒙古领土,商定通商条约时酌量蒙古与内地行省的不同情况,加以特别规定等。张作霖表示当与苏代表力争。

7月中旬,张作霖将所拟《奉俄协定草案》交由加拉罕所派代表转呈加审酌,同时派史俊民等三人至京协商。加拉罕表示须将草案电呈政府复核后,再与奉方正式会商。7月22日,张作霖婉绝俄白党谢米诺夫请维持先前暗约的要求。8月中旬,因曹锟电询对中俄会议意见,张作霖特派中东路监督,总司令部参谋杨卓进京了解北京政府对奉俄协定及遏止苏联操纵外蒙问题的意见,并与加拉罕商讨奉俄协定等问题。16日,加拉罕派代表随杨卓返奉,接洽奉俄协定事宜。9月20日,苏联政府全权代表柯司尼赤夫与东三省代表郑谦、吕祖寰、钟世铭签订<中华民国东三省自治省政府与苏维埃联邦政府之协定》,即《奉俄协定》,共七条,涉及中东铁路、航权、疆界、商约及关税条约、宣传、委员会设置等项内容。其中有关中东路的条文规定:中东路合同期由80年减为60年;在此期间,由中苏双方各派五人组成理事会作该路管理机关,中国有赎回该路之权等等。该协定1925年3月12日经段祺瑞核准,作为《中俄解决悬案大纲协定》的附件记录在案。

泰戈尔来华

泰戈尔来华印度大诗人泰戈尔应北京大学聘请来华讲学,本月7日抵香港时曾接到孙中山邀游广州的函请,因微恙未便前往,本日抵沪。徐志摩、张君劢、郑振铎等前往迎接。18日晚,上海文学研究会邀请泰戈尔在宝山路商务印书馆对面图书馆会议厅讲演《东方文明的危机》。23日,泰戈尔至京,梁启超等到车站欢迎。

4月14日因日本退还部分庚款帮助中国发展文化教育事业,并派团来华考察,北京政府教育部令派教育次长罗鸿年及参事、司长等共九人筹备文化事业发展事宜。

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二十一次会议批准谭平山、林祖涵分别辞去常务委员和农民部长职务,谭平山专任组织部长,林祖涵调汉口从事党务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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