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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民间起义,大肆卖国(2)

当陆建章的大军进逼陕西时,白狼军的另一分股准备攻打西安。分股首领为威名远播的李鸿宾,他率2000多人先是由蓝关攻克孝义,然后折转扑向陕西省府所在重城西安。

此时西安如惊弓之鸟,全城戒严,剑拔弩张。守军昼夜备战,城墙上灯火照耀如同白昼。张凤翙愁眉苦脸,连连发电报求援。

不早不迟,一件事的发生又强化了西安市紧张空气的密度。督署前发生了一桩爆炸案,炸死炸伤几十人,一时全城恐怖不已,如临大敌。

这件事是混在城里的国民党人干的,目的是制造混乱和恐怖以配合白狼军。张凤翱此时已失去方寸,只是一味发电求援,无力布置侦破爆炸案。

督府的护兵又增加不少,张都督吓得甚至不敢轻易出门,整天龟缩在公堂里,歇斯底里地下令:“要给我守住!守住!陆军就要来打狼啦!”

陆建章声势盛大的追剿大军看看逼近,李鸿宾接各路探报后说:“放掉张凤翙这条老狗!”

赵倜率精兵5000星夜驰援,自潼关入驻西安,西安之围算去解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大众了解到张凤翙的畏葸无能不是依恃。看来袁总统派陆建章入陕就是要代替张凤翙行使陕督的职权。

这时川军第三师师长彭光烈,统率全师出驻汉中一带;陇东镇守使张行志,以陇军5000防守凤翔、邠县各要隘;豫军方面王汝贤由南阳出兵、陈文运由淅川攻击,朱文藻、张敬尧从潼关追进,三面会合张开包围圈。沿渭水两岸陕军处处布防,重兵劲旅云集蜂拥,兵力不能说不厚实,防御不能说不严密。

然而官军刚刚布置设防时,白狼军早已在渭南一带声势浩大,令官军难堪了。

由于官军大批拥来,白狼决定放弃攻打西安的计划,向西前进,攻占永寿、邠县。后与赴援的陕军在邻县城南激战两昼夜,受到一些损失,遂进入西南山中。4月20日,进逼凤翔,次日到达陇县。

赵倜率追剿部队赶到,22日两军战于路沟,赵率统领高云彩、宝德全、方有田同时夹攻,起义军不支,败退至固关,恃险抵抗。

赵倜穷追不舍,从左右绕道抄袭后路,将白狼军包围,白狼军虽经顽强抵抗,给敌人以重大杀伤,但亦牺牲很大。

赵倜在深夜堕入深壑,被树木挂住,跌伤一条左腿。袁世凯鉴于赵倜劳苦功高,特下令嘉奖,撤消了他的撤职处分。

白狼军从陇西间道入甘肃秦川,击毙拦击的陕军标统马国仁,5月5日占领秦川。以后进抵徽县,由徽县向南前进入川,但为白水江所阻,于是再折转战于礼县、武都、成县,复趋西北之岷州,25日攻克临潭。

在临潭,白狼军张贴告示,响亮地提出了“逐走袁世凯”和“建立完美之政府”的政治主张……

但是,长期的捕杀,在纵横五个省搞得袁世凯不得安宁之后,起义最终还是陷入了低谷。

7月17日,袁世凯特下申令。着田文烈飞饬各统兵长官,迅速扑灭零星义军,悬立重赏严拿白狼、宋志年,举办清乡,务必搜剿净尽。

田文烈得令立派大批军队分头围捕,并派遣特务混入义军内部进行破坏。白狼在三山寨同镇嵩军张治功部进行了一场血战,后因弹尽粮绝,率领十几个部下突围,突围后即因伤重牺牲,起义最后失败。

白狼死后,同伴掩埋了他的尸体。第二天夜里又把尸体移往别处,以免被敌人发现。不料内中出了一个叫姬拖的叛徒,向张治功部告密。张即命扒出尸体,将头割去。张为冒功请赏,上报刘镇华说白狼系其部下击毙。

8月9日,袁世凯两下策令,特授赵倜宏威将军;开复刘镇华原官,授为陆军中将,给勋五位;授张治功陆军少将,给三等文虎章。

后来查明白狼并非被击毙,袁又撤销了对刘、张的奖励。但由于白狼起义已被扑灭,袁仍开复刘镇华原官不变。

赵倜因追击白狼特别卖力,袁又改授为德武将军,督理河南军务,田文烈仍为会办河南军务。前都督张镇芳也发还了勋位、勋章,取消了撤职处分。通过镇压白狼起义,袁世凯还解决了另外一个难题。

陕督张凤翙是辛亥革命时上台的,处处对袁表示服从,袁虽不信任,撤职也找不出多少理由。这次镇压白狼军,袁特命陆建章入陕坐镇督剿,准备夺权。

6月,袁以陆围剿起义军有功,任为陕督,把张凤翙调北京任为将军府扬威将军。陕西的军政大权落入亲信陆建章之手。

讨好帝国主义

再说在外交路线上,袁世凯走的是卖国投降的路子,处处讨好帝国主义,换取帝国主义的支持。

中华民国建立后。日本不断向中国提出无理要求,袁世凯尽量予以满足。

1913年5月,袁批准日本在南满铁路运货方面享受最惠国待遇。同年10月,使日本取得四洮(四平街经郑家屯至洮南)、开海(开原至海龙城)、长洮(长春至洮南)三路借款权,和洮热(洮南至承德)、吉海(吉林至海龙城)两路的优先借款权。

袁世凯大肆卖国,最集中最突出地表现在与日本签订“二十一条”上。

1914年6月28日,奥国皇太子斐迪南在萨拉热窝被塞尔维亚民族主义者刺死。以此为导火线,7月23日,奥匈帝国向塞尔维亚提出最后通牒,28日宣战,第一次帝国主义世界大战爆发。

8月,德、俄、英法参战,大战以德奥同盟国为一方,俄英法协约国为另一方全面展开,后来又有一些国家分别加入两疗。

袁世凯一心想当皇帝,对双方均不敢得罪,宣告中国严守中立,公布了中立条规。

日本帝国主义早有鲸吞中国的野心,只因缺乏适当时机,一直未能实现。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其他帝国主义忙于大战,无暇东顾,日本认为把中国变为独占殖民地的时机已经到来,决定参加协约国集团,借口对德国宣战,侵略中国。

英国驻华公使朱尔典明确对梁士诒讲:“英日联盟,日必助英,德国所属之青岛。中国不自取,必有人起而代取之者。”

针对日本的侵略企图,国内不少人主张对德国宣战,立即夺回德国侵占的青岛,减少中国所处的困难地位,使日本失去侵略的目标和借口。但因德国积极支持袁世凯当皇帝,袁不愿与之失和,对之宣战。

至于夺回青岛,他连想都不敢想,说什么“先行下手,夺回青岛,于情于势,未尝不是。但我国既经宣布中立,忽翻前议出兵,以助联盟,恐外交上益增纠纷,且更恐动日本之疑忌,此着似可行而不可行也。”

不仅如此,当德国认为无力防守愿将青岛交还中国时,他还不敢直接接受,想经过美国之手交给中国。

日本驻华使馆代办小幡酉吉为此提出警告,他连忙声明否认有与德国商议收回青岛之事。

当时,国内一些有识之士对袁世凯的的行径颇为不满,他们出于爱国之心,对日本觊觎中国领土的企图看在眼里愤在胸中。

回顾一下袁世凯在对外关系上的一些做法,他们早就不以为然,可又无可奈何。

19世纪末,沙皇俄国怀着占领中国长城以北大方领土,获得东亚霸权的狂妄野心,将魔爪伸向了当时尚是中国领土的外蒙古。

武昌起义爆发后,沙俄乘机在外蒙古策动叛国分子独立,成立“大蒙古帝国”。

1912年11月,与外蒙以哲布尊丹巴为首的傀儡当局非法签订《俄蒙协约》,宣称“蒙古与中国之关系,遂以断绝”。

规定沙俄“扶助蒙古保守现已成立之自治秩序”。“编练国民军,不准中国军队入蒙境,及以华人移植蒙地”;沙俄在外蒙享有特权;外蒙当局与中国或别国立约时,“其所订之新约,不经俄国政府允许,不能违背或变更此条约及专条内各条件”。

对这个协约,袁世凯没有承认,但和俄国政府开始了谈判。1913年¨月5日,袁政府与沙俄政府签订了《中俄声明》,虽然文件中载明“俄国承认中国在外蒙古的宗主权”,外蒙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但又规定了中国承认外蒙的自治权,中国不得向外蒙派兵、设治和移民。

在另件中还规定,凡关于外蒙政治、土地交涉事宜,中国政府要与俄国协商,外蒙亦得参与。

1914年9月起,中、俄和外蒙当局举行恰克图会议,次年6月签订了《中俄蒙协约》,基本上重申了《中俄声明》。从此,外蒙成为沙俄的殖民地,中国在外蒙的主权基本丧失。

这是袁世凯妥协退让的结果。

1914年6月,沙俄派出大批军队,像强盗一样霸占了外蒙古所属唐努乌梁海地区。

袁世凯除了在恰克图会议上提出讨论外,在实际行动上没有任何表示,一任沙俄占领。对沙俄侵略黑龙江和新疆地区,袁世凯也牺牲国家和人民利益,使沙俄的企图得以实现。

从袁世凯的一贯做法,不难看出他对日本的对策也万变不离其宗,都是为了以妥协换来列强的支持,以实现他早日称帝的野心。

且看事态之继续进行。

1914年8月15日,日本对德国发出最后通牒,要求德国在中日两国海面上的军舰一律撤回,将胶州湾租借地限于9月15日以前无条件交于日本接收,8月23日正午以前如无满意答复:将采取必要措施。

至期,德国无答复,日本遂对德宣战。

在对德作战的借口下,日本驻华公使日置益要求中国政府划出中立区域,并提出日军在中立地登岸,中国不能抗议。

袁世凯均曲意通融,其提出的唯一要求,是让日本给中立国保留一点“体面”。

9月2日,日军大队人马配合少数英国军队在山东龙口及莱州附近突然登陆,中国。的中立完全遭到破坏。

袁世凯不敢干涉日军行动,于次日照会各国,声明不得不援照1904年日俄战争先例,在龙口、莱州及胶州湾附近地方,不负完全中立之责任。

他自己宣布的中立条规又被他自己否定了。

日军一直向南推进,9月26日占领潍县车站。在占领区内,日军完全把中国人民视为被征服者,霸占民房,强索猪牛,掠夺粮食,勒派车辆,强奸妇女,枪杀群众。

日军甚至在平度县张贴布告,对中国人民宣示:

一、妨碍日军行动者处斩;

二、切断电线或倾损者处斩;

三、拘送逃犯或指明告密者重赏;

四、知罪不举,窝藏“匪徒”,邻居乡保,从重治罪;

五、一人犯之,该村人民尽处斩刑。

对这些骇人听闻的滔天罪行,除外交部让驻日公使陆宗舆哀求日本政府制止外,袁世凯没有任何一点强硬的表示。

日军超越战区,占领潍县后,袁政府提出有气无力的抗议。但日本政府毫不理会。10月6日占领济南车站,11月7日攻占青岛,胶济全线和胶州湾尽为所占,结束了在中国领土上对德国的战争。

袁政府几次提出,取消特别中立区域,日军从胶济线撤退到胶州湾租借地内。日本不允,突然于1915年1月18日向袁世凯提出灭亡中国的“二十一条”要求。

战区问题遂退居十分次要的地位,无人再提。

“二十一条”分列五号,每号包括若干条,合计21条,主要内容是:

第一号四条,要求享有德国原在山东的一切权益,中国不得将山东省的土地和沿海岛屿让与或租与他国,日本可在省内建筑铁路,开辟主要城市为商埠。

第二号七条,将旅顺、大连租借期限和南满、安奉两铁路交还期限,均延至九十九年,日本人在南满和东部内蒙古享有土地租借权或所有权、居住权,以及开矿各种权利。

第三号二条,要求将汉冶萍公司中日合办,其附近之矿山,不准公司以外人开采。

第四号一条,要求中国不得将沿海港口、湾岸及岛屿,让与或租与他国。

第五号七条,要求聘用日人充任政治、财政、军事顾问,日本在中国内地所设之病院、寺院和学校有土地所有权,中日合办警政和军械厂,武昌与九江、南昌间及南昌与杭州、潮州间建筑铁路,福建省内铁路矿山建筑开采,日本有优先权,有在中国传教权。

“二十一条”是日本政府侵华政策的必然产物,也是秘密军国主义团体黑龙会策划的结果。

黑龙会在1914年9、10月间提出一个《解决中国问题意见书》,认为“目前是日本迅速解决中国问题最有利的时机。”“使中国自动地依赖日本,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政策问题。”

要达到目的,必须同中国订立“秘密条款”,包括日本向中国派遣军队,古领胶州湾,取得德国在山东的一切权利,日本人训练中国军队,充当中国政府的财政顾问、教育顾问,中国把南满和内蒙的主权让与日本,把福建的港口租借给日本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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