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熠辰跟我交换了个眼色,也觉得这事一定另有深意,“那强子的爷爷当年……”还没等凌熠辰问完,强子母亲脸色惨白,“说到俺家老爷子,当年更吓人,我本来对鬼神这东西存个疑影,可看见我家老爷子,我有八成相信了,那时候我刚刚跟强子他爸结婚不长时间,有天晚上,之前老爷子一直病者,有一天突然起来,站在镜子前面把军装穿上了,穿戴的整整齐齐的,嘴里面一直叨叨咕咕的不知道说的什么,当时俺婆婆就问你上哪去啊?老爷子好像没听见一样,自己径直出去了。”
凌熠辰顿时皱起眉头,“然后他去哪了?”
强子母亲继续道:“我婆婆感觉不对,赶紧就来叫强子爸,我记得特别清楚,当时正好是十二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们拿着手电在后面跟着,我家老爷子当时回头说谁也不许跟着,给我们吓了一跳,他不让跟我们也不放心啊,我和强子爸假装回家,把手电关了,继续在后面跟着,老爷子就往西边那片旷野去了。”
“西边那片旷野?那边不是有个空坟吗?”我诧异的追问道,之前提到炮楼下面有个密道,出口是个空坟,就在西边的空地上。
强子妈连连点头,“对对,就是那座空坟,说是当年日本鬼子留下掩人耳目的,我们家老爷子就往那边走了,说也蹊跷,我跟强子爸正往那边跟,就碰上鬼挡墙了,说啥也出不去啊,饶了一圈又一圈,就在那旷野上转悠,也找不到我家老爷子,现在想想我还害怕,那阴风,还有耳边的怪声,好像有女人在哭一样,我俩转移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天都亮了,我定眼再看,我跟强子爹就绕着那个空坟打转了,我家老爷子就这么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强子妈说的时候声音有点颤抖,脸色变的越来越惨白。
“后来强子的爷爷再也没回来?那你们进那空坟找了吗?”我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强子母亲喝了一口水,继续道:“能找的地方俺们都找了,别说那空坟了,就是地里的一口菜窖我们都挨个看过的,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我感觉我们家老爷子那晚似乎被什么东西上身了,我也说不好,相亲们都说我们家老爷子应该是掉进江里被鱼吃了,也只有这一种解释了。”凌熠辰走到房间的角落,那里有个相片夹,都是些晒旧了已经泛黄的相片,凌熠辰只是一打眼看了看,却立马紧皱眉头。
我又问了强子母亲一些问题,她随口答了几句,明显能感觉她着急走,想快点去医院,我和凌熠辰也不好在停留,两个人便先走了,凌熠辰思来想去觉得这几家可能都有问题,就叫上了邓警官,带我们往之前的受害者家都走了一遍,这一圈下来,我们惊奇的发现,这几家的爷爷辈的人都告诫自己的子孙一律不许出碾子山这个地方,也不许吃通河里的鱼,而且爷爷辈几乎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消失了,父亲一辈有几个死于内脏衰竭都是吃了通河里的鱼引起的,有几个是因为出了碾子山死于非命,就好像有一个巨大的诅咒笼罩在这几家的头上。
这一路走来,凌熠辰一句话不说低头寻思案情,他这个样子越来越像秦淮,邓警官叹了口气,“我当时怎么没想到查查他们爷爷那辈,还是你们有办法啊,真不知道当年他们遇见了什么,怎么这么邪性啊?”
凌熠辰却莫名奇妙的问了一句,“邓警官,你跟他们好像都很熟悉啊?”
邓警官点点头,“那是,我是这的片警,当然熟悉了。”一路无话,告别了邓警官,我们回到了江边的帐篷,却发现双姐他们正在收拾东西,帐篷也都收了起来,好像要搬走,“双姐,你们这是……”我诧异的问道。
赫连双一抬头,低声说:“小曦回来了,正好快来帮我收拾东西,七爷让咱们换个地方住,说这里太引人注目了,你看看周围。”
双姐刚说完,我朝着周围扫了一圈,发现好像有几个人在江边嬉戏打闹,看似好像在欣赏风景,时不时的眼睛总往我们这边瞄两下,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在隐调局呆久了,反侦察能力也是要提升的,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那个剧组搞得鬼,就是秦淮口中的第三股势力,我只是看了一眼,在几个人中我似乎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一对情侣,正是我们在长途汽车上看的那一男一女,用蒙古装酒的壶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还说到地方继续弄点,难道他们也是这第三股势力的人?我现在有点蒙圈。
我赶紧把头转过来,那个男人注意过我,我假装没有看到他们,跟双姐一起收拾东西,却发现一直没看到秦淮的身影,我刚要张嘴,凌熠辰问袁聪,“秦老七呢?怎么没看见人,我还有事要汇报呢。”
袁聪轻声说:“他出去了,说是有事,也没说什么事,知道你跟小曦去查案子了,说一切行动听你的。”
凌熠辰顿时一愣,半天才缓过来,“嘿!这秦老七当大官以后真会省事啊,把案子丢给我,自己去逍遥快活了,不过看在他这么相信我的份上原谅他了。”
我心里不禁泛起了狐疑,秦淮本来就不是一个能轻易放权的人,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比查案子还重要,双姐见我皱着眉,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快到日子了。”
我讶异的看了她一眼,没明白什么意思,“什么快到日子了?”
双姐撇撇嘴,道:“七爷大姨夫的日子快到了。”说完将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到包里,众人便提起来,今天准备住在村里,这样也不那么引人注目,所谓秦淮大姨夫的日子就是即将出现血月了,每到这个时候秦淮体内的那几个魂魄就会蠢蠢欲动,上次就是先出现了神棍韩骗我去开坛,结果后来变成了灵煞,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把自己锁起来,就好像电视剧里狼人变身了一样,秦淮刚来这里的时候就觉得体内的某个魂魄应该跟炮楼有关系,正赶上这个特殊的时候,离开我们应该是最正确的选择,只是我心里难免有点担心他。
我们里六个人搬进了附近衣一个小旅店,其实就是住家,条件也比较简陋,两个人一个屋子,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我跟凌熠辰跑了一天都快累死了,凌熠辰看着哈欠连天的我说:“小曦,你先去睡一觉,晚上咱们去谈谈那个炮楼,等去的时候我叫你。”
我恩了一声,吃过饭就回房间准备睡觉,谁知一进屋,双姐就用奇怪的眼神一直看着我,困意立马被他的眼神吓没了,“双姐,你看什么?”我做了一个往后躲的姿势。
双姐满脸惊讶的走上前,说:“你等会,别动——”我一愣,傻呆呆的保持原来的姿势没动,双姐走到我跟前,拿起我脖子上带的红禅的瓶子看了半天,说:“恩?这小家伙好像不大一样了。”
我一听,赶紧摘下来那瓶子放在眼前一看,红禅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红色的蛹,一动不动的挂在瓶子外壁,双姐沉默了一会,说:“看来咱们得抓紧时间了,这小家伙也可能意识到自己命不长了,所以涅槃成蛹,想破茧重生,红禅再次复活的样子只怕会跟之前不大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