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下的妻子王氏。”
“这是在下的妻子郭氏。”
虽然现在李格非和赵挺之同朝为官,可是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好聊的。因为很多时候他们的立场都不同。如果非要归派结类的话,那么以前赵挺之是王安石那派的,而李格非则是苏轼一派的。但无论是王安石那类还是苏轼一派,无非为的都是百姓,只不过观点和看法不同而已。
好在李格非和赵挺之二人也没有什么直接的利害关系,自然也不会有直接的冲突,所以每逢见面都是分外客气。
“这个是?”李格非看到了郭氏身边带着的那个男孩。
“哦,这是犬子,今年十四了。明诚,快叫李叔叔。”赵挺之对自己的儿子吩咐道。
“李叔叔。”赵明诚上前,给李格非行了个大礼。
“爹——”刚好这时,黎晴照和溪亭往回走,看到了李格非几人。
咦,怎么这里又有一个小男生啊,不会又是一个王爷吧!黎晴照瞥到了身边的赵明诚,眼珠子还在不停地转动着。
这个小女孩是谁?长得好生灵动!郭氏心里感叹道。她那双眼睛更是水灵水灵的。黎晴照被眼前的几人大量地不好意思了,“娘,你看他们都在盯着我看呢!”黎晴照扑进继母的怀里,好像想要将自己藏住似的。
也许就是李清照的词里写的,‘绣幕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亲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这是小女清照。”李格非也不吝啬向赵挺之夫妇介绍自己的女儿,“清照,不得无礼,快叫赵叔叔。”
黎晴照从继母的怀里转面过来,轻唤了声‘赵叔叔’。
“不知道清照芳龄?”郭氏好像特别喜欢清照,心里还想着自己的儿子也老大不小了,该是时候给他定门亲事了呢!而这个女娃正好不错。
“我们家清照今年11了。”王氏也听出了郭氏的言外之意,当然她也有此意。“清照乖,去见过你明诚哥哥。”
他是赵明诚,李清照命定的王子?好吧,她可不能坏了李赵之间的因缘,她黎晴照充其量也是暂代其身份而已。所以即使是看出继母和郭氏有意戳和她和赵明诚,她也不外加阻力。
“明诚哥哥。”黎晴照走到赵明诚的跟前,福了福身。
郭氏提醒身边发愣的儿子,“明诚,快去见过你清照妹妹。”
“清照妹妹。”两人小人儿都是在母亲推一步下才愿意迈出那微小的一步。
一声清照妹妹和明诚哥哥之后,他们就算认识了,而且在两个妇人促成之下,李赵两家开始了往来。
“明诚哥哥,不如今天我们去泛舟,怎么样?”黎晴照知道,只有在赵明诚的陪伴之下,她的爹娘才会对她外出比较放心,而且每次出去,赵明诚又管不了她。只有那样她才会觉得自己又重获自由了。
“好。”对清照的要求,仅有十四岁的赵明诚都是来者不拒的。他就像一个大哥哥疼爱妹妹一样放任黎晴照的行为。
虽然是春日,但是古代的女儿家总是少有机会外出的,也许她们只能独自凭高楼,眺望那远处,消想那游玩的画面。
泛舟在河上,黎晴照在这汴河之中远望那紧闭的重门,仰望那一个又一个高阁楼亭,不觉为那些帘门内的人惋惜,也许李清照的一首词,是不是正是为这些人所作?
萧条庭院,又斜风细雨,重门须闭。宠柳娇花寒食近,种种恼人天气。险韵诗成,扶头酒醒,别是闲滋味。征鸿过尽,万千心事难寄。
楼上几日春寒,帘垂四面,玉栏杆慵倚。被冷香消新梦觉,不许愁人不起。清露晨流,新桐初引,多少游春意。日高烟敛,更看今日晴未?
如今的黎晴照是幸运的,起码她不会被锁在高阁之上,只能幻想外面美妙的世界。如果闲愁难舍的话,那么走进这大自然,就是最好的消愁路,又何必光独自凭栏,消春寒!
“庭院深深深几许!”
“清照。”赵明诚听到了黎晴照口中发散出来的那句庭院深深深几许,以为她是在为自己终日只能限步在府中而闷闷不乐,却不知道此刻的她却是在为她人苦恼。
“公子,那个不是你一直找的丁香姑娘吗?”汴河边上,一个高阁的窗户前,赵佶和他的小奴才正好看到了在汴河那条船上的黎晴照。
是她。赵佶知道。她说她叫丁香,家住城南,可是事后他派人寻了好久都没有她的消息,才明白原来自己被这个小女人给骗了!
“一会他们上岸去请他们上来。”赵佶对身边的奴才吩咐道。
“是。”
“丁香姑娘,我们公子有请。”出于赵明诚在场,那奴才不好把赵佶的身份搬出来,只好称王爷作公子。
“是你。”黎晴照看到那人,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赵佶不可能知道她在这里的啊,难道他刚好在附近?黎晴照朝四处望去,眼尖的她果然看到了还有些印象的赵佶脸。
“明诚哥哥你先回去,我去见一个人,一会我自己回家就行。”她可不希望明诚和那个叫赵佶的人见面。也不知道赵佶找她有什么事,也许是为了上次她欺骗他的事秋后算账的,那样的话她就会连累赵明诚。
“你确定不需要我陪吗?”明诚再次确认。
“嗯。你先回去吧,不过千万别跟我爹娘说。”叮嘱完,黎晴照就跟着那奴才走了。
“刚才不是还有一个人和你在一起吗?”看到只有黎晴照一个人,赵佶皱眉道。
“那是我一个朋友,陪我泛舟来的,他家有事先回去了。”黎晴照借口道,“不知道王爷找小女子何事?”
“城南外的丁香姑娘?”赵佶邪笑地看向黎晴照,那目光似要她射穿似的。
“呃……”没想到他真的很记仇。
“说!”赵佶换回他一贯命令式的语气对黎晴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