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式之道,无层次之分,在于明悟理解。重智不重蛮,敌未动,眼先动,料其之动,方能制动。。拳脚之招,兵器之式,万法相通,人力三分,我尽四分,料敌先机,出其不意。。借力打力,以弱胜强,亦是妙招。。挫敌锋锐,乱其心智,为攻心之式。。何为修行之道,何为招式之道,在于知行合一,出手即为制敌,非为伤敌,是故周身所有,能制敌者,皆为招式。”
伐山子洋洋洒洒讲了许久,奈何云小见非天才之人,只记得十之五六,但亦足以助他在修行之路上大步前行。
“师傅,你讲得太快了,徒弟哪能记住那么多,不若你再讲一遍。”云小见央求道。
“时间紧迫,我也只能如此教你。以后如果有机缘,你再回来看我,我再向你讲解。现在你用所了解的招式之道,打破这堵墙就能见到我了。”
面前这一堵黑墙,乃是黑晶石所制,黑晶石虽说不是什么名贵宝石,但是却坚硬无比,尤其是对修行者的清气有吸收的特殊功效,因此多被用做监狱的建造。
云小见一来,就运起大荒经,将自身所能调动的所有清气聚于拳头之上,猛的往黑墙中心砸去。
“砰”,只见黑墙丝毫未损,云小见却被反弹之力震得连退了三步。
一次不行,那我就砸多次。
“砰,砰,砰。。”多次实验之后,黑墙依旧,未见损耗。
靠蛮力果真是不行的,云小见并未抱着能成功的心态,只是纯粹的想知道这堵墙有多坚硬,结果却比想像中坚硬得多了。
初次出手未能成功,云小见坐了下来,思索起了对应之策。
靠蛮力不行,靠功法不行,一定要结合招式之道才行。可是招式之道我也只是听了一遍,并且其中还有许多记不住的地方,这堵墙又这么坚硬,并且还能吸噬部分清气,真是块难啃的骨头啊,不,是难砸的墙。
可是这是师傅给我的第一个考验,总不好让他老人家失望,而且我也确实想一睹他老人家的真容。
料其所动,方能制动。
知行合一。
周身所有,能制敌者,皆为招式。
云小见在脑海中不断思索伐山子讲述的招式之道,希望能有所感悟。
如今这一堵墙就是站在我面前的敌人,如果我连这站着不动任我打的敌人都解决不了,以后何谈去面对那些会进攻会防守的敌人?
被林府护卫老赵一掌击飞,霜满天一石四命,余向南一掌重伤,种种场景在云小见脑海中不断放大,刺激着云小见。
不行,我一定要打败你,黑墙!
一墙,一人,就这么僵持了下来,伐山子在此期间也不曾出声相助。
在凝视了这堵墙多时之后,云小见终于动了。
只见他走到了墙角,蓄全身之力对着一面黑墙的墙角重重地来了一击。
“砰!”这一拳击在墙角,但却让整面墙都抖动了起来。
果真有效,在砸了多次之后,墙角终于产生了裂纹。
接着云小见又在这堵墙其余的三个角如法炮制,每一个角都如云小见所预想般,出现了裂纹。
按常理来说,一堵墙的墙中心应当是最脆弱,也是最容易击破的地方,但是由于黑晶石的特殊材质以及黑牢的特殊构造,黑墙的中心并不是最脆弱的地方,反倒是虽坚固的地方。
就好比遇到一根木棍挡道,如果你的力量无法将其从中间折断,而又无法绕行时,可以试试给木棍的一端来上一角,就会发现木棍像闸门一样打开了。
木棍一样,墙也一样,当四个墙角都被松动时,云小见运起大荒经,如一头发疯的野兽般,势不可挡的往黑墙的中心撞去。
如天地初开,如大梦初醒,当浑身裹着清气的云小见与黑墙相碰撞的一刹那,没有了墙角的护佑,黑墙在受到强大冲击力后,宛若天女散花般支离破碎,以黑墙碰撞点为中心,蔓延出无数道细纹,然后细纹放大,黑墙便碎了。
终于打破黑墙的云小见欣喜若狂之余,也不忘寻找指导他学会招式之道的便宜师傅伐山子,生怕他被刚才突然碎裂的墙体伤到。
可是环顾这个仅一墙之隔的求实,却空无一物,莫说一个活人了。
“师傅,你在哪?”紧张的云小见以为出了什么差错,连忙问到。
“小见啊,你砸错墙了,为师在另一面墙里。”
云小见汗颜不止,花了这么大力气没想到砸错了墙,尴尬之余连忙跑到另一面墙前打算破墙而入。
与师傅隔空对话这么久,没想到我一直找错了方向。
在另一面墙也砸通之后,本以为能见到伐山子的云小见再一次失望了,墙后依然空无一人。
“师傅,你到底在哪?我怎么找不到你。”紧张的云小见连忙问到。
“哈哈,小见,为师跟你开了一个玩笑。”伐山子的声音再度响起,只不过声音之中夹杂着许多复杂的心情,“为师说过,我是被九大统领联手囚禁在此,却忘了告诉你如何囚禁的。”
“其实你早就见到过我了。”
云小见茫然一片,完全想不起有这个印象。
伐山子接着说到:“我就是这个黑牢,黑牢就是我。当年九大统领联手制裁于我,但我毕竟也是搬山府十大统领之一,岂是说杀就杀的,可是他们又害怕我与若兄勾结,于是九大统领动用了武神之力,毁去了我的肉体,将我的灵魂拘役于黑牢之中,所以如今这黑牢便是我的身体,你自然找不到我人形的我,所以说你早已见过我。”
伐山子所讲如晴天霹雳一般轰击在云小见的心上,虽说与伐山子相识不久便拜他为师,但是伐山子对自己确实不错,既是告诉自己搬山府的辛密,又是教自己招式之道,云小见确确实实感受得到伐山子对自己的好发自真心,所以在听到师傅的肉身已毁,灵魂又被拘役于黑牢之中,与黑牢融为一体后,云小见心酸,眼酸,一阵热泪流了下来。
难怪一进黑牢,师傅便能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功法波动,难怪师傅的声音总是听得如此真切,难怪师傅可以把我的山牌放到指挥使的桌上,因为搬山府就在黑牢之上。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一个完满的答案,可是这个答案并不是云小见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