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箩,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去面对。”轻柔的抚着泪人的后背,耳尖萦绕着抽泣的哭声。
一声一声,仿佛千斤重的铅垂狠狠的敲打着自己。齐修远感觉到怀中之人抖索的身子,心中在怨恨着聂朔的同时,也在深深的责骂着自己。
“笛箩,吃点东西吧。”
轻轻的推开眼前之人,齐修远温柔的伸出手指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随后转身走向桌边,端起桌上的小沛留下的清粥。
回到床边,他缓缓的舀了一勺食物伸到床上之人的嘴边。
“来,吃点。”学着哄小孩子的模样,齐修远微笑的看着许笛箩柔声道。
看到眼前递过来的勺子,犹豫了一下,许笛箩最终还是勉强的张开了小嘴把食物含进了口中。
“咳咳咳。”想来,由于长期未进食的原因,一时急切的哽噎顿时被食物呛住了喉咙的许笛箩,难受的抓紧被角。
“还好吗?”伸手帮眼前之人顺了顺气,齐修远忙声安慰道。
“嗯。”歉意的递了眼神,许笛箩再次张开檀口。
片刻之后,齐修远满意的看了眼剩下半碗的清粥。
“你先休息一下,嗯?”端着碗准备离开房间,齐修远踏出房门之时最后还不忘温柔的嘱咐一句。
待其关上房门,许笛箩深深的叹了口气。黯然伤神的眉间,消瘦无力的双颊,此时此刻与窗外春意盎然的景致相比是多么不和谐。
掀起被角,初春的微风依旧有些凉意,轻轻的拂过纤瘦的身体。哆嗦一下,许笛箩缓步走到窗户边。
推开纸面扇窗,几缕发丝被吹散。一眼望去,绿色丛草青青。
回过异世年月余,感慨万千。
“是时候做个了结了。”已经没有太多的眷顾,更不想再对不起自己。
感慨之时,怅然若失。“聂朔,你终究还是负了我……”
无奈的叹息,是终结还是开始,是浴火重生还是脱胎换骨。
又或许这一切的一切只是自己的执念而已,在锁住了心的同时也束缚了自己。
“箩儿,你一定是在恨我!”只手紧握住手里的酒杯,清香扑鼻的酒香萦绕在聂朔的鼻翼间。
汾酿虽然浓烈,但并不醉人。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
伤害了自己最心爱的人,聂朔自认没有脸面去面对事实。又是一杯酒下愁肠,紧蹙着双眉。他是否还有机会挽回自己心心念叨的人儿的心呢?
嘲弄的哼出声来,闭眼片刻,随即恢复清明的眼眸中,此时此刻少了一丝忧伤多了一许自信……
数月以来,许笛箩在小沛和齐修远的照顾之下,身子日渐丰腴。
这段日子,聂朔时不时也会派人送上大量补品,无奈许笛箩决心已定。关门闭之概不与作出任何回应。
“笛箩,这样好吗?”看着小沛打发掉门外的大叔,齐修远吱声问道。
“我心已决,修远,你不必再劝我了。”坚决的看着身旁高出一头的男子,许笛箩抬首对之。
齐修远并不是因为眼前之人疏离聂朔而规劝。只是这般不明不白的躲避,藕断丝连对外仍旧夫妻一体,他着实没有立场呆在她的身边伴她一生。
不是不明白齐修远的用心,许笛箩难耐短期内无法正视聂朔。绕过他走至身后,透过木窗,不知为何,眼前所见的景致竟是那般刺眼。莫非是因为这设计者的原因?
说不清道不明,压抑不住的心已经被这世俗的条条框框锁了个紧。
猛的转过身子,齐修远突然一摒以往的礼教,紧紧的从后抱住许笛箩。
“修远……”瞪大双眸,许笛箩顿时被他这一举动惊得一怔。
“不要拒绝我,我已经承受不住了。”俯首抵在许笛箩的后颈,齐修远难受的低吟道。
嘭的一声,房门顿时被猛的推开。聂朔双目冒火,好一副杀人的眼神。
惊讶的看向来人,齐修远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松开手上的动作,许笛箩被齐修远紧紧的抱在怀里,虽然惊讶于聂朔的突然出现。没有出手推开齐修远的双手。
“你来干什么。”冷眼相对,冷言相向,许笛箩没给好脸的看向此人道。
猛的飞身上前,聂朔上来直接朝齐修远的脸上就是一拳。“啊”的喊出声,许笛箩恨意的看向聂朔。此时小沛从房外闻声跑来,惊讶于聂朔突然出现,愣在房门口,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该上前帮帮小姐。
“你护着他!”冰冷的话语脱口而出,聂朔怒吼中烧的吼道。
对上他烧红的眼眸,许笛箩强压住内心的不忍,恨声道“是。”语气坚决,顿时惊得地上的齐修远和远处的小沛惊愣异常。
“好好,很好。呵呵,呵……”向后踉跄几步,聂朔仿佛想到什么,吱声威胁道“你不要忘了,没有我,我到要看你能拿什么来生活。”一句话,仿佛一把剪刀,狠狠的剪断了两人之间的牵绊。
许笛箩闻声,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对着眼前的聂朔她好似从来没有认识过般“没有你我会活的更好。”逼着自己狠心绝情,许笛箩只求一纸休书,恶语相向顿时让身旁所有在场之人皆是双目瞪大。
“你!”甩袖准备离去,聂朔怎么也没有想到许笛箩会如此绝情。
走至门口,许笛箩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过几日还是把休书送来这吧。”平静的言语不待一丝眷恋,许笛箩铁了心要和聂朔断绝一切关系。
闻声,聂朔怔的止住了脚步,双拳紧握,绝美的面颊不复以往让人赏心悦目,寒意生,他没有回头“你休想,这一辈子你也别想和他双宿双栖。”丢下这么句话,便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