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阳淡淡感叹道:“我不曾见过,却听家父曾经提起过,十多年前,七彩琉璃珠曾在一名女子身上出现过,女子无意中泄露了珠子可以助人提升功力的秘密,结果引来无数人的觊觎,最后女子不知所踪,珠子也不知去向。听说那其实是一颗血珠,因在阳光下才会显出七种颜色,所以被称为七彩琉璃珠。”
仁义转头看向床上的姚素素,眼神专注,不知所思。
“莫叔,如果找不到七彩琉璃珠,那么小少爷是不是真的没救了?”听莫阳如此说,黄书郎也明白了那颗珠子的重要性。
“书郎,一切在于天意。”
天意?仁义从来不信天命,曾经他的母亲死在他面前的时候,有人告诉他这是天意,可是后来他才知道如果当时他没有信所谓的天意,也许还能尽最后一份力救活母亲,所以从那之后他不再相信天命,他偏要与天意都上一翻,他不信救不了小屁孩。
“先生,如果找到了七彩琉璃珠,再怎么做?”仁义淡淡地问。
莫阳听到仁义如是说,眼中划过一片异彩,只是很快便消失掉,依旧不急不慢道:“割破腕脉,将血珠放置破口处,血珠自会吸取血液中的毒素,只是又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先生请讲。”
“能不能成功就要看小少爷的血能不能与血珠相溶了,如果血珠喜欢小少爷的血,那么它就会吸取血液中的毒素,如果血珠与小少爷的血相斥,那么血珠就毫无作用,所以只能看天意了。”血珠的秘密真的如此吗?出于私心,莫阳话有保留。
“真的只能看天意了吗?”仁义在心里悲哀地问自己,不管天意怎么样,他都要试一试,七彩琉璃珠,他要定了!
“莫先生,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找到七彩琉璃珠,还烦请先生在府上住一晚,待明日之后再离去。”莫阳比他们人和一人都懂得多,留着他以备不时之需,虽然不清楚莫阳到底是什么身份,来到仁宗有什么目的,但是留他一晚还是必要的,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仁少主美意,莫某要是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莫阳自然知道仁义留下他的原因了,索性大方答应下来,他进仁宗只不过是为完成主子的交代而已,留下来正合他意。
“星,带莫先生去东厢房休息。”东厢房是招待贵客的地方。
“是,主子。”星从暗处飘来,对这莫阳恭敬道:“莫先生,请随我来。”对于能救小少爷的人,星是心存感激的。
谁说暗卫无情?仁义身边的日月星辰个个有情,亲情、友情、爱情,他们个个都活在真性情中。谁说暗卫只能生活在黑暗中?日月星辰每天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仁义的身边,就差在身上贴有暗卫二字了。正因为有仁义这样的主子,才会有他们四个的义无反顾,仁义到底是善类还是非善类,就得因人而异了。
“黄大夫,这些天辛苦你了,你也去休息吧。”仁义将黄书郎对仁慈的情看在眼里,除了无奈还能有什么,黄书郎是个善良的人,应该有一个善良贤淑的姑娘来相配,仁慈是个蛇蝎美人,不管是真疯还是假疯,都不应该再出去为害世间了。
黄书郎看着仁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少主,可不可以再派两个丫头去照顾慈儿?现在慈儿连自理都不会了……”
仁义反问道:“黄大夫,你难道不知道仁慈已经掐死了几个丫头又打伤了几个丫头么?”
“我知道,所以想请少主派两个会武功的人去照顾慈儿。”
“好,最后一次。”沉默许久,久到黄书郎认为仁少主不会理他的时候,忽然从少主嘴里听到这几个字。
“多谢少主!”黄书郎连忙道谢,他还是为自己心爱的女子争取到了好一点的照顾。
仁义看着黄书郎离去的背影,没说什么,他终究没有把自己心里的感觉说出去,可是多年以后他每当想起,就会为此时的行为感到后悔,若是此时告诉了黄书郎自己此时的猜想,那么黄书郎的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可是就像是天意,谁也不能料到以后会发生什么。
夜幕降临,仁上人正在自己的书房里愁眉不展,他才闭关出来,就听到了家族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能让他不心急?他已经查出来了被孙子无意带回来的小子的身份了,他也为当时自己的乌龙行为感到啼笑皆非,他现在是该怪仁义运气好,认了铭家少夫人作“儿子”?还是该怪罪仁慈太不懂事惹了不该惹的人呢?
“家主,少主求见?”门外的侍从打破了仁上人的沉思。
“让他进来!”
仁义应声而入,看着爷爷斑白的鬓发,轻轻唤道:“爷爷!”
“仁义,这么晚来有什么事?”仁上人自是清楚仁义肯定是有事才找他,他的儿子、孙子平时对他都是一副恭敬有礼的样子,对他是敬怕并存,所以对他基本是远而避之,没事基本上不会来找他,也包扩他最爱的孙子仁义。随着年纪的增大,他已不复年轻时的果断冷冽,心中十分渴望与儿孙一起的温情,享享天伦之乐,可是孩子们却并不理解他,他很想告诉他们,他不是吃人的老虎,他其实是一个很和蔼的老人,没事的时候多来陪陪他,但是碍于家主的威严,这些想法只能埋在心底。
“爷爷,我想看看您手中的那颗珠子。”仁义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他在很小的时候无意中看到过爷爷有一颗红色的珠子,爷爷一直把它当宝贝一样藏着,没有人知道,他也是不小心偷偷地看到过,所以他才会问起莫阳七彩琉璃珠长的什么样,果真与爷爷手中的主子相差无几,他才会来找爷爷确认一下,若爷爷手中的珠子真的是七彩琉璃珠,那么他如何都要说服爷爷用珠子救人。
“什么珠子?”仁义说这话的时候,仁上人心里一惊,他手里的确藏着一颗珠子,只是那颗珠子来历特殊,所以他才会仔细收着,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仁义怎么会知道?尽管如此,他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装作什么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