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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列车记事

莫小蝶有些意外,心里却有些颤动,“后天的票”,回答道,又沉默了一小会儿,“你妈妈知道你病了吗,要不要打电话给叫她来”,莫小蝶心有点乱,不经意的扯开话题。

北月听出她想要离开的意思,又听到她提到妈妈心里没来由的一疼,闭上眼睛,“你走吧,我没事的”,说到,声音没有一丝情感,冰冷的语气让莫小蝶有些错愕,想着自己照看他这么长时间竟连一句谢谢也不说还给人脸色,又觉得很生气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出去的时候竟忘了关门,风从窗户吹进来,门随风开闭发出“吱吱”的声音让莫小蝶不自觉的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眼角透过门缝看到那张略显苍白的却没有一丝感情的脸,又有些不忍,担心自己走了没人照顾他,便拿起手机打电话给舅舅叫他过来看下,不巧古叶有事走不开,只得又留下来,不过再也不肯进去了。

一个人的房间安静的让人有些害怕,想着莫小蝶离去的背影北月心没来由的一痛,再不愿呆下去了,轻轻地拔下正吊着盐水的针孔,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便走了。

莫小蝶听到动静,抬头看向病房的方向,不禁皱了皱眉。

北月没注意到莫小蝶,看了看外面不想竟又下起雨了,北月没有带伞的习惯,每次都是妈妈带着,只是妈妈再也不会来了,心下又一阵黯然,右手捂着胸口轻轻的咳嗽了几声,便朝道馆的方向走去,远远的看到自行车正停在道馆的停车的地方,又想到已经道过别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便径直去骑自行车了,雨打在脸上,北月也没什么感觉。

莫小蝶看北月出去了,又去他病房看了看刚被拔下还在滴着盐水的的管子,又皱了皱眉头了,随即意识到什么,转身便追了出去,看到北月正弯腰解车锁,眉头皱得更深了,跑过去拍了拍他肩膀,“喂,你病还没好呢,就要走了吗”,语气不自觉的透露出一丝关心。

北月解好锁站起身瞥了她一眼,推着自行车准备离开,莫小蝶见他不理不禁有些恼怒,不耐烦的抓住北月的手臂,“去吊盐水啦”,北月听她语气,甩开她抓着自己的手,“要你管”,冰冷的语气没有一丝情感,不理会她继续向前走着,莫小蝶听他口气恼意更甚,见他快要走远。

“北月”,她赶紧大声喊道,语气有一丝焦急,北月不自觉的顿住身形,微微欠了欠身,眉毛皱了皱,似乎在等着莫小蝶的后话,“你生病了,医生说你应该回去休息”,温柔的语气让北月有些失神,北月沉默了一会儿,见她没话了,不再理她。

而莫小蝶又怎么会知道北月在想什么呢,其实北月很想问一句,“医生说我需要休息,那么你呢”,不过北月看她态度觉得没必要了,只是觉得心很痛,刚上了车便感觉头昏昏沉沉的,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砰”,刚转过身的莫小蝶听到声音似乎意识到什么,转过身来看北月正晕倒在地上赶忙跑过去,竟有些惊慌,推开压在北月身上的自行车,用力想拉他起来,心里突然有些害怕,一不留神竟滑到了,猝不及防之下莫小蝶竟倒在了北月的怀里,她的嘴唇还没来得及闭上便被北月含住了,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北月不自觉的扬了扬唇,却碰到一个柔软的东西,不自觉的吮吸,碰到北月嘴唇的时候莫小蝶脑子里一片空白,雨水顺着衣领流到了颈窝却没感觉到冰凉,直到感觉自己舌头被触碰才回过神来,狠狠地推开北月,站起身来向远处跑去,突然想到什么,顿了顿,瞥了身后的北月一眼,又有点担心,于是打电话给古叶,说明了情况便走了。

古叶接到电话便赶过来将北月送到了医院,并没有发现莫小蝶的异样。

第二天,古叶便接到莫小蝶的电话说自己打算提前回学校了,古叶知道自己这个外甥女的性格,也没挽留,只吩咐她路上小心点,末了,莫小蝶想问问北月的情况,犹豫了一下,还是挂了电话。

北月躺在病床上不自觉的偏了偏头,床头还残留的半缕熏衣草的香味让北月心里空荡荡的,该走的终究还是走了,又想着本来就和她之间没什么的,想着这世上除了妈妈又还有谁会对自己好呢,只是却怎么也掩饰不了心底的失落。理了理思绪,再也呆不下去了,出了诊所天也快黑了。

雨才停没多久马路上还是湿的,到了海边,将自行车停在沙滩上,静静的站着,看着远方不太清晰的世界,原来自己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所以才想要去了解,所以才一直眷恋着海边,所以只要安静的呆着,默默的想念,想念,因为回忆里才有的快乐,因为回忆里的快乐而悲伤,所以连离开也会不舍,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回到家中夜已深了,看着妈妈的照片发了会呆,收拾完行李北月便睡下了。

莫小蝶是上午的车票,北月却是下午的车票,一路上莫小蝶都在发呆,想到那时的情景,总是不能平静下来,她知道北月也是今天离开小镇的,心底隐隐有些期盼,不过她也知道结果,却难免会感到失望。

很奇怪,同样的的旅程,同样的忐忑,却因为错开的时间,少了很多本该发生或者不该发生的故事,却因为少了这些本该或者不该发生的故事多了许多意想不到的期待。

北月的行李很简单,妈妈留下来得一点东西和照片,几件换洗的衣服,北月走的时候谁也没有告诉,默默地锁了门,其实他又能告诉谁呢。

从小镇到B城的火车有一天的路程,上车的时候有点挤,大概都是些上学的学生和去外地打工的,找到自己的座位车已经快开了,忽然有点累了,微微斜了斜身子,头轻轻的靠在离车窗不远的车壁上,闭上眼睛恍惚间竟睡了过去。

叶籽从哥哥手中接过笨重的旅行箱,衣服已经被汗浸的有点湿了,粘粘的很不舒服,回过头向哥哥挥了挥手,便双手提着箱子向车厢里走去,对了对座位号,轻轻拨开额前的发丝,刚坐下手机便震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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