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和门卫的尸首是最先入目的,腰间一刀,尸首旁边是一滩血迹,显然是血液流尽而亡,然后是一众小丫头血淋淋的尸首,恐怖的头颅,恶心的肠胃激流,遍布在青瓷路上,一片浸染,惊恐的大眼睛,死死的睁着。居然连洗衣浣的浣女都没有放过和偏僻炊事房的老大娘都没有幸免。
若是其他的小孩子,定会吓的哭了,就是正常的十五六岁的少年,见到此种煞人的情景,说不定都会惊叫着昏了过去。
“爹!”
天楚惊叫了一声,赶忙拉扯着已经惊在了当地的薛云谦的衣袖,薛云谦也似刚刚返过神来。
“父亲!”
心提到了嗓子眼,沙哑的尖叫声带有着隐隐的哭腔,薛云谦抱天楚的动作缓缓的变紧,压的楚楚呼吸难堪,而在此时,天楚显然对于这个不甚在意,闭住了呼吸,他的爹,他的榜样,一定不会有事!
一定不会有事的!
最过于冷静的莫过于是风然了,但也是只是表面上看来,世人都道无名指连心,风吹过,黑阴的人影上,不大的小手上,那第四只,不长不短的手指,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三个小孩子就似在一瞬间长大了,对着那些恶心的尸首依次的进入查看。没有爹爹的,也没有娘亲的,薛叔叔的尸首也没有被找到。
很好!很好!我敬你一尺,你嚣张一丈,怪不得将慕祈远这位将军弄到京都,原来,是他爷的皇帝老儿在架空慕祈远的手中的兵权,而这一切,如果没有想错的话,必是为了爱哭鬼娘亲!
“楚楚,然儿,不要害怕,你们还有谦哥哥。”
孩子心性的薛云谦,今年也才八岁而已,就在此时,瞬间将自己顽皮的外衣脱下,强迫自己长大,紧抱这怀中的天楚,将风然也拉入了怀中。
爹说过,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天楚的目光中依然坚韧,狠狠的睁大着凤眸,瞪成了青蛙眼,怒气冲冲的眸光定在脚下的地面。
发泄,有些发泄不是大吵大闹,不是摔几个破瓶子,两个三岁的娃娃都很冷静,不言一语,反倒是那个长的像十二三岁的八岁小男孩,担心这两个可爱的孩子,在旁边喋喋不休。
他紧紧的搂住两个小身躯,一直念叨着“不要怕,不要怕。”
就是这般的画面,尸首堆里,站着三个小孩子,画面异常的冷清而萧索,只只吃一顿饭的功夫,爹爹没了,娘亲没了,薛叔叔也不见了。大概是看这样的状况对于几个孩子来说还不够凄惨,房檐上翩然飞下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手执长刀,健步如飞,挥舞而上。
很好,很好,斩草除根?凤凰火洛我正愁没有东西泄愤呢!小小的鼻翼,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眼神顺便变的冷冽无比。
薛云谦则是第一步将天楚扔给风然,并一脸无畏的站在二人面前。
“各路大侠,他们还只是两个小孩子,长大之后是不会有小时候的记忆的,求你们放了他吧,若是要交差,就带我薛云谦的脑袋回去!”
话语意气填膺,可是风然看到了他的手也在微微颤抖,毕竟也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说不清此刻心中是什么感觉,有个人拼死护卫着自己,好像,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麻麻痒痒的。
“谦哥哥,不要丢下我们!”
天楚没有了跟薛云谦闹别扭时的黑脸,眸光坚韧,黑色的瞳眸就那样怒狠狠的盯着那群黑衣人的身影。
“你以为你有那个资本代他们受死吗?”
或许黑衣人已经将眼前的三个娃娃当成了砧板上的肉,想要死前好好作弄一番。余下一众黑衣人嗤嗤之笑,在他们眼中,这群小孩子不足为惧。
可惜,他们太过自大了!
“你。”
黑衣人指着薛云谦。
“给大爷磕个头,大爷考虑放过那两个还不经事的小孩子。”
薛云谦的身躯中不知是惊喜亦或是什么的颤栗着。
“好。”
说罢就要跪下。未及此,只见一把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耀眼光芒的冰剑穿破那个黑衣人的心脏而出。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可见剑速有多快。
剑形硕大,以冰柱雕成,在阳光的照耀之下,烁烁生辉,耀眼的寒光,好似九天山上万年不化的寒冰酷雪一般。
薛云谦即将要跪下的身躯瞬间绷直,天楚抬起头惊讶的望着风然,激动地望着那把剑穿透了那个人的胸膛,然后就直直的漂浮在控制之中。
这是最简单的水术和风术,以空气中的水雾凝结成形,驾驭风的力量来支配冰剑的行动,而在了这个没有法术的时代,众黑衣人脑袋嗡嗡,这得多大的内力啊。首先要会使用寒冰掌,瞬间凝结成冰剑,然后内力深厚,靠内力支配,驾驭宝剑,黑衣人步伐统一,四散的黑衣人立刻聚在一起,同薛云谦一般四处张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缓步从薛云谦身后走出。
“给姑奶奶磕三个头,考虑放过你们”
眸光嗜血,在一个三岁的小娃娃眼睛里,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变成了死人。
可是没有人相信,一个三岁的娃娃会有多么深厚的内力,在他们眼中,这就叫做狐假虎威。
黑衣人不理会风然,黑衣首领不分方向的拱手作揖“请问是哪位老前辈?可否现身相见?”
大气的声音夹杂着内力,声音洪亮,余音淼淼,就像一个扩音器?
扩音器?风然嗜血的眸光中闪烁这红色火苗。
不再犹豫,高举右手,剑随手型而动,在一个个黑衣人的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一个三岁的娃娃驾驭着十几把宝剑,寒光闪过,一瞬间,白刀子进,白刀子出。穿破了的胸膛,他们死也没有想到,原来,这剑,真的是这个小孩子驾驭嘚。
“谦哥哥,有话以后再说。”
看这薛云谦的不可思议的目光。将他拉到了墙墙只间的旮旯角处,将食指竖在嘴旁,意识他不要说话。
“然……”天楚要问,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巴,在风然意料之内,又进来一队黑衣人,黑衣蒙面,显然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身份,黑靴子才在石头路上,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堪比猫儿一般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