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正月,初春的阳光温和地倾泻在青石地板上。柏言殇跟着宫人慢慢走着,一边细细欣赏皇宫的景色。
经过御花园时,朗朗的读书声传入耳内。
“参见太子殿下。”宫人们闻声,在离生源不远处便一一跪下拜道。
“免礼。”太子流承祈闻声转过身来,一袭明黄衣着,面如冠玉,发丝用精致玉簪束起,倒也是个俊俏男子。只是和流承曜相比,眉宇之间少了一份霸气和凌厉,反倒是书生气质占了上风。
“这是?”见到宫人身后的柏言殇,流承祈疑道。
“启禀太子殿下,这是昭王妃,进宫来请安的,奴才正要送王妃回皇后娘娘那儿去。”
“哦。”流承祈点头,儒雅的一笑,“弟妹,你好。”这太子流承祈和流承曜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这一声“弟妹”倒也不错。
柏言殇见状俯身向他请安。
“弟妹是个哑儿……
”流承祈早有耳闻,见柏言殇只是手上做了动作,便已明白,眼底不由涌起了淡淡的怜惜,“去吧,好好护送昭王妃。”
“是。”
柏言殇慢慢走过太子身侧,对着温文儒雅的太子殿下倒有了一份亲切感。他的这种气质和温柔,像极了某个人。淡淡想着,柏言殇皱了皱秀眉。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昭王妃到。”随着宫人的禀报声,柏言殇已经重新回到了坤宁宫。
宫廷规矩就是多,又是盈盈的一拜,皇后示意她起身,这才缓缓坐下了。
“来人,上茶。”
“是。”宫婢听命下去了,不一会儿,一蛊热茶便被端到了柏言殇面前。
“你也尝尝吧,这是刚进贡的上好茶叶。”皇后娘娘缓缓开口,脸色却不大好看。
柏言殇领命,缓缓摘下了面纱。
“啊。”初见柏言殇容颜的皇后不由吓得大惊失色,手中的茶水也摔在了地上。流承曜和萧芷颜也是一惊,但并无其他动作。
“母后!”流承曜急唤道。
“曜儿。”皇后别过身,急急道,“快让她戴上面纱,这……这是想吓死本宫吗?”
“是。”流承曜安抚道,继而冷眼转向柏言殇道,“你还不快点戴上,吓坏了我母后你担当的起吗?!”
柏言殇漠然的缓缓重新戴上面纱。
“母后,别怕。没事了。”
“她……她戴上了吗?”
“嗯,戴上了。”
“哦。”皇后这才敢转过身来,暗暗抚下心中的恐惧。虽然素有耳闻宰相六女容貌丑陋,但没见到总归觉得夸张,京中谁人不知宰相的其他几个女儿个个貌美如花,不说倾国倾城,美人儿一词还是担当的了的。以为传闻毕竟会夸大其词,谁曾想今日一见才知传言非虚。那副尊容,皇上怎么舍得让曜儿娶她呢?皇后心里在打着疑鼓。
“你……”皇后幽幽开口,“你还是别喝了。”
柏言殇微微颔首。
“母后,她在这儿也怕坏了您的兴致,回头再吓着了您就是儿臣不孝了,请允许儿臣派人先送她回府。”流承曜建议道。
“这也好。”皇后心有余悸的就答应了,对着柏言殇道,“你下去吧,以后本宫没传唤你也不用来请安了。”
柏言殇也不在意,俯了俯身便退下了。
流承曜眼里终归有了喜色,这也算给颜儿报了刚才的仇了。
“娘娘。”待柏言殇离开后,萧芷颜一脸歉意道,“姐姐吓着您了,她口不能言,妾身代姐姐赔罪,还望皇后娘娘不要怪罪姐姐才是。”
“颜儿。”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果然当得上京城第一大美女的称号,不仅容貌出众,品性操守也是不落于人后啊,曜儿,你好福气啊。”
“呵。”流承曜笑回道,“多谢母后。”之后一双俊眸温柔的望着萧芷颜。萧芷颜回以微微一笑。
“颜儿。”皇后继续道,“你可得给本宫尽快添个孙子啊。”
“这……”萧芷颜小脸微红,弱弱的回道,“是,娘娘。”
没了柏言殇,三人说说笑笑,在坤宁宫内倒也热闹。
“太子驾到。”不消片刻,宫人喊道。
紧接着,一袭宫装的流承祈便跨步进了坤宁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盈盈一俯,流承祈开口。
“皇儿起来吧。”
“臣弟/臣妾拜见皇兄/太子殿下。”流承曜和萧芷颜紧接着拜道。
“不必多礼。”流承祈含笑着,“都是自家兄弟,曜弟不必见外了。”
“是。”流承曜和萧芷颜起身。
流承祈含笑打量着萧芷颜问道,“你就是菁儿的三妹,素有京城第一大美女之称的萧芷颜吧?”
“回太子,臣妾正是。”萧芷颜忙笑意回道。
“嗯,果然有沉鱼落雁之貌,曜弟好福气。”流承祈随即移开视线,转问流承曜道,“曜弟,怎么不见弟妹?”
“弟妹?”流承曜一愣,随即明白太子所指。
“皇兄。”流承曜回道,“臣弟已经派人送她回去了,陋颜之姿恐再吓坏了母后。”
“哦?”流承祈美眸流转,“是这样……”
“怎么,难道皇兄见过她?”流承曜随即问道。
“嗯。刚刚在御花园内有一面之缘,虽说柏宰相权倾朝野,但她总是无辜,曜弟可要好好待她,是个可怜的姑娘。”
“臣弟知道了。”流承曜沉声领命道。随即双眸不由一冷,眉心紧皱,“好你个柏言殇,口不能言,这勾搭男人的本领倒不弱啊,见过太子一面就能让他为你说话,看来本王真是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