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海盗起家的匪首孙恩率众攻打会稽,书呆子气十足而又相信道教的王凝之居然不加设防,相信道祖必能庇佑一郡生灵,每天闭门默祷,第二天对诸将佐说:“我已请得道祖允诺,派遣天兵天将相助,城池可保无虞,贼兵一定会自取灭亡。”这样,由于毫无防备,贼兵 长驱直入,王凝之及诸子都被贼兵杀害,谢道韫举措镇定,命令婢仆执刀仗剑,组成一支小小的突击队伍,乘乱突围出城,她横刀在手,乘肩舆而出,来到大街,贼兵如潮水般涌来,终于成为贼兵的俘虏,谢道韫抱着小外孙被送到孙恩的面前,孙恩看到这个刚刚三岁的小孩 儿,以为是王氏子孙,即命令左右将他杀死。谢道韫厉声说:“事在王门,何关他族?此小儿是外孙刘涛,如必欲加诛,宁先杀我!”孙恩早听说谢道韫的才名,及见她义正辞严,毫不为眼前的态势而有畏惧之意,不免大为心折,于是改容相待,不但不杀她的小外孙,而且 命属下为善加保护,送她安返故居。从此谢道韫寡居会稽。
会稽文风鼎盛,莘莘学子时常前来向谢道韫请教。此时她已逾知命之年,曾在堂上设一素色帘帏,端坐其中,款款而谈,虽然未曾设帐授徒,但实质上从事着传道、授业、解惑的工作,受益的学子不计其数,都以师道尊称她。
孙恩之乱既平,新到太守刘柳素拜访谢道韫。事后刘柳素常对人说:“内史夫人风致高远,词理无滞,诚挚感人,一席谈论,受惠无穷。”(《世说新语贤媛》)能够与谢道韫相提并论的在当时只有同郡的张彤云,张彤云是张玄的妹妹,论家世自然不及谢家,论才情却差堪比拟,张彤云嫁到顾家。朱、张、顾、陆是江南的四大世家,张玄也常常自夸自己的妹妹比得上谢道韫。有一个叫济尼的人,常常出入王、顾两家,有人问济尼, 谢道韫与张彤云谁更好一些,济尼说道:“王夫人神清散朗,故有林下之风;顾家妇清心玉映,自有闺房之秀。”二人各有所长,大家都认为还算公允。
“晋无文章,唯《归去来兮辞》而已”。西晋因“八王之乱”而国力大伤,东晋更因外频频而摇摇欲坠。两晋人物醉生梦死,过着有了今天没有明天的颓废生活,使谢道韫的情致和事迹更力出色无比。在离乱交织的晋代,谢道韫称得上是一个“人中之凤”式的人物。
史籍对谢道韫的记载:王凝之妻谢氏,字道韫,安西将军奕之女也。聪识有才辩。叔父安尝问:“《毛诗》何句最佳?”道韫称:“吉甫作颂,穆如清风。仲山甫永怀,以慰其心。”安谓有雅人深致。又尝内集,俄而雪骤下,安曰:“何所似也?”安兄子朗曰:“散盐空中差可拟。”道韫曰:“未若柳絮因风起。”安大悦。
初适凝之,还,甚不乐。安曰:“王郎,逸少子,不恶,汝何恨也?”答曰:“一门叔父则有阿大、中郎,群从兄弟复有封、胡、羯、末,不意天壤之中乃有王郎!”封谓谢韶,胡谓谢朗,羯谓谢玄,末谓谢川,皆其小字也。又尝讥玄学植不进,曰:“为尘务经心,为天分有限邪?”凝之弟献之尝与宾客谈议,词理将屈,道韫遣婢白献之曰:“欲为小郎解围。”乃施青绫步鄣自蔽,申献之前议,客不能屈。
及遭孙恩之难,举厝自若,既闻夫及诸子已为贼所害,方命婢肩舆抽刃出门。乱兵稍至,手杀数人,乃被虏。其外孙刘涛时年数岁,贼又欲害之,道韫曰:“事在王门,何关他族!必其如此,宁先见杀。”恩虽毒虐,为之改容,乃不害涛。自尔嫠居会稽,家中莫不严肃。太守刘柳闻其名,请与谈议。道韫素知柳名,亦不自阻,乃簪髻素褥坐于帐中,柳束修整带造于别榻。道韫风韵高迈,叙致清雅,先及家事,慷慨流涟,徐酬问旨,词理无滞。柳退而叹曰:“实顷所未见,瞻察言气,使人心形俱服。”道韫亦云:“亲从凋亡,始遇此士,听其所问,殊开人胸府。”初,同郡张玄妹亦有才质,适于顾氏,玄每称之,以敌道韫。有济尼者,游于二家,或问之,济尼答曰:“王夫人神情散朗,故有林下风气。顾家妇清心玉映,自是闺房之秀。”道韫所着诗赋诔颂并传于世。
晋代王、谢两族,世代替缨,朝廷倚之为柱石。既有所谓“王与马共天下”的说法,又有所谓“山阴道上桂花初,王谢风流荡晋书”的说法。而“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则又状写出人事沧桑,令人不胜感慨。 谢道温是安西将军谢奕的女儿,谢家风范,在她身上表露无遗,长大后嫁给王羲之的次子王凝之,门当户对,传为佳话。 “袒腹东床”就是王羲之的故事。太傅郗鉴在晋室东渡以后,派遣门人到丞相王导府中为女儿晋代王、谢两族,世代替缨,朝廷倚之为柱石。既有所谓“王与马共天下”的说法,又有所谓“山阴道上桂花初,王谢风流荡晋书”的说法。而“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则又状写出人事沧桑,令人不胜感慨。
谢道温是安西将军谢奕的女儿,谢家风范,在她身上表露无遗,长大后嫁给王羲之的次子王凝之,门当户对,传为佳话。
“袒腹东床”就是王羲之的故事。太傅郗鉴在晋室东渡以后,派遣门人到丞相王导府中为女儿都璇提亲,对王氏子弟来说,这是一个婚嬅高门的难得机会,一个个神气端肃,扭捏作态,唯独王羲之毫不在乎依旧袒腹而卧在东窗床上,不料郗鉴选中的就是这个“袒腹东床”的少年郎,从而为后人留下“东床快婿”的佳话。
王羲之的夫人为他生下了七子一女,一个个都成了东晋社会的名流。王羲之更以书法冠绝古今,称为:“书圣”,他的儿子王献之传其衣钵,功力虽然略逊其父也颇得真谛,后世合称“二王”。
谢道韫叔父就是“淝水之战”中东晋政权中,措国家如盘石的谢安。晋室东渡之初,谢安与王羲之同寓居在风光明媚的会稽,游山眺水,饮酒赋诗,放情丘壑,兴寄烟霞。谢安在谢氏诸子弟中,似乎特别欣赏侄女谢道温的聪颖与才情。有一天谢安问她:“毛诗何句最佳?”谢道温答道:“吉甫作诵,穆如清风。”吉甫就是周朝的贤臣尹吉甫。“吉甫作诵”是指的尹吉甫写的“丞民之诗”,这诗赞美周宣王的卿士仲山甫,帮助周宣王成就中兴之治。诗,辞清句丽,传诵不衰。谢安也不无同感,称赞谢道温颇有雅人深致。还有一次,在北风怒吼,雪花纷飞的寒冷冬天,一家人围炉闲谈,谢安问大家:“大雪纷纷而下,象是什么样子?”谢朗应声道:“撒盐空中差可拟。”谢道温接着说:“未若柳絮因风起。”谢安为之击掌赞叹,因此在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为她找到一个才堪匹配的好丈夫。
为侄女择婿,最理想的对象当然是王家的儿子。最初本来颇为属意王羲之的长子王徽之的卓尔不群。但王徽之的一件事使谢安打消了这个念头。在一个雪夜,王徽之独自饮酒,突然渴望会一会老朋友戴逮,于是立即泛舟刻溪,到半途意兴阑珊,又立即驾舟回府。有人问起,答道:“乘兴而来,兴尽而去,何必见怪!”谢安认为他恐怕不是那种贯彻始终的人,因而选择了他的弟弟王凝之。
王凝之禀性忠厚,文学造诣极深,草书隶书也写得很好,笃信道教,行止端方。当时王羲之正担任会稽内史的职务,全家大小都住在这个远离战火,风光秀美的地方。正所谓“山阴道上,应接不暇。”春暖花开的时侯,名流雅集。在一次兰亭集会中,大家即景赋诗为文,王羲之留下着名的《兰亭集序》,大大地感叹人生,发出“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的哀叹,这篇序文关健还在字美。据传唐太宗将它随葬,后来唐太宗墓被盗,就此失传。
谢道温嫁到王家以后,克尽妇道,温、良、恭、俭、让,样样做到,王羲之全家都认为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媳妇。
魏晋时代,清谈之风大炽,一炷香,一盏清茶,一杯醇酒,便可以海阔天空地谈论不休,大家闺秀有时也参加讨论,由于汉代以来儒家地位独尊,当时男女授受不亲的礼防也渐受重视,所以大家闺秀参与清谈,常张设青绫幕幢以自蔽,使对谈的男性客人,只闻其声而不见其娇面。
有一次丈夫的小弟弟王献之与友人谈论诗文,正处在下风,被经过的谢道温听到了。她躲在屏风后听了一会,然后叫婢女告诉王献之,她愿出来为小叔子解围,王献之与客人异口同声表示愿意聆听的她的高论。
谢道温端坐在青绫幕樟之后,将王献之的前议加以肯定,然而引经据典围绕主题进一步发挥,立意高远,头头是道,客人词穷而甘拜下风。临危不乱,从容不迫,理直气壮,但然处之,常能使艰难困苦的局面化险为夷,这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刚毅气质,谢道韫是受到她叔父谢安极大的影响,谢安的临危不惧是很有名的。肥水之战时,他端坐家中与人下棋,前方捷报已到,也一直端坐把棋下完。晋穆帝永和三年,桓温镇守长江上游,曾在蓝田大败秦兵,后又收复京师洛阳,可惜都因后继不足而功败垂成,留下:“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沧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的浩叹。桓温兵多将广,这年他率兵入朝,当时都城沸沸扬扬,相率猜疑,都说桓温无故入朝,不是来废幼主,就是来诛王、谢巨族。当时谢安、王坦之都在朝为官,奉朝命赴新亭迎接桓温,百官随行出都,个个惶惊不已。桓温在新亭大陈兵卫,延见朝士,百官惟恐得罪,都只敢向桓温遥拜。谢安这时是吏部尚书,从容走到桓温面前,谢安见到帐后罗列甲士,坐定后即对桓温说:“诸侯有道,守在四邻,明公何须帐后置甲士乎?”桓温只好答道:“恐有猝变,不得不然。”于是挥退甲士,掬诚欢谈多时,方才动身,同入建康。
谢道温深受叔父谢安的熏陶,在不久之后的会稽城破时,就表现出临危不乱的豪雄气势,赢得一致称赞。
王凝之在谢安的保荐下,曾出任过江州刺史、左将军,一直作到主管一郡军政大权的会稽内史。
一年,海盗起家的匪首孙恩率众攻打会稽,书呆子气十足而又相信道教的王凝之居然不加设防,相信道祖必能庇佑一郡生灵,每天闭门默祷,第二天对诸将佐说:“我已请得道祖允诺,派遣天兵天将相助,城池可保无虞,贼兵一定会自取灭亡。”这样,由于毫无防备,贼兵长驱直入,王凝之及诸子都被贼兵杀害,谢道韫举措镇定,命令婢仆执刀仗剑,组成一支小小的突击队伍,乘乱突围出城,她横刀在手,乘肩舆而出,来到大街,贼兵如潮水般涌来,终于成为贼兵的俘虏,谢道韫抱着小外孙被送到孙恩的面前,孙恩看到这个刚刚三岁的小孩儿,以为是王氏子孙,即命令左右将他杀死。谢道韫厉声说:“事在王门,何关他族?此小儿是外孙刘涛,如必欲加诛,宁先杀我!”孙恩早听说谢道韫的才名,及见她义正辞严,毫不为眼前的态势而有畏惧之意,不免大为心折,于是改容相待,不但不杀她的小外孙,而且命属下为善加保护,送她安返故居。从此谢道韫寡居会稽。
会稽文风鼎盛,莘莘学子时常前来向谢道温请教。此时她已逾知命之年,曾在堂上设一素色帘帏,端坐其中,款款而谈,虽然未曾设帐授徒,但实质上从事着传道、授业、解惑的工作,受益的学子不计其数,都以师道尊称她。
《世说新语》里那段精彩而简短的趣事,不需要我再说了吧。咏絮才什么的,以致后代吟咏雪时,总不忘借借这个典故。其实,这真是名人效应的感觉。
我们先不说其人,而来说说她的家人。她的父亲是安西将军谢奕,风流了得,大枭雄桓温就对谢奕极其欣赏。一次,谢奕喝高了,追着桓温喝酒,桓温不胜酒力躲到自己内室,不料谢奕不依不饶,追过去逼着桓温把酒喝完,结果自己先醉倒在他们家的床上睡了整整一天。
她的叔父谢安,临危不惧出了名。淝水之战时,他端坐家中与人下棋,前方捷报已到,他不动声色,一直端坐着把棋下完。(之后会详细介绍)她的叔父西中郎将谢万,手握重兵,威震一方,一直刻意模仿谢安的风度。
她的(堂)兄弟中,有封、胡、羯、末四大才子。
她的亲哥哥谢玄,是史上着名的淝水之战中的主帅,把骄狂不可一世的大秦天王苻坚的百万人马打得落花流水,满地找牙。
她的公公王羲之,超级书法家,也是格调大师,早早归隐了:他常常搞怪,袒腹东床,用字换鹅,又玩曲水流觞(文艺啊文艺…奢侈),他的《兰亭集序》、《丧乱帖》,有人说是五百年才出一个,不对,要我说,我想是一万年。
她的小叔王徽之,就是那位雪夜访友,到了人家家门口却溜了的妄人,“乘兴而行,兴尽而返”。然而,这样的人脱略形迹,讨人喜欢。
另一个小叔是王献之,风流为一时之冠,也是个超级书法家。最大的缺点是太尽心朝政,太殚精竭虑,太不注意身体了。
她的丈夫是王凝之,家学渊源,甚工草隶,又先后出任江州刺史、左将军、会稽内史,行止端方。虽然名气一般,但也决非庸才……她的婚姻自然是才子配佳人+政治联姻。当时王谢都是大世族,这样的婚姻,实在没办法归到纯纯爱情里头。况且,道韫对她这个丈夫也不是很满意的。
其实,这个奇女子的传奇,并不是建立在这个显赫的家族之上的,她是这个有着显赫和清高出尘的家族的一缕春雪。她嫁给了王家的王凝之。一次,小叔子王献之舌战群儒,终于力不能敌。谢道温端坐在青绫幕幛之后,引经据典围绕王献之的主题进一步发挥,立意高远,从容不迫,理直气壮,客人词穷而甘拜下风。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慨。你想想,这是怎样的气势啊,不仅仅是大家闺秀,那是运筹帷幄的自信,是临江啸然的大气。所以说,她是谢家唯一得谢安真传的人,由此可见一斑。后来,贼兵孙恩造反,杀到门前,王凝之还在求神拜佛,谢道韫早已训练婢仆们执刀仗剑,组成一支小小的突击队伍,乘乱突围出城。她横刀在手,乘肩舆而出,冲到大街上,虽勇而力不能敌,终于成为贼兵的俘虏。孙恩要杀掉谢道韫的小外孙,谢道韫厉声喝住了。孙恩早慕她之名,见她义正词严,不免大为心折,于是改容相待,不但不杀她的小外孙,而且命属下善为保护,送她安返故居。从此谢道韫寡居会稽。虽然谢也是节妇,到底见识不同,当时的会稽太守刘柳专程到她家求见,谢道韫久闻刘柳的才气,粉黛不施,素衣素袍,坦然出来和刘柳相见。两人惺惺相惜,果然相互敬服。这样的女子,任何人都会为之折服。不是姑射山上的仙女,却更显冰清玉洁;不是巫峡上的神女,却更加袅娜多姿。她不是梁红玉,却更有击鼓之势;她不是花木兰,却更有替夫杀敌之勇。一个弱女子,手刃数人,换成现在,我们也不见得做的到,可她做到了。还有那林下之风,那份潇洒恣意,那分灵气,无不叙述着这个才女的不凡。当然,事实上她的命运还是相对坎坷的,算得上才高命薄。
我的语言显得过于苍白,这样的奇女子,只能留给后人感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