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陈乐梦想要极力的反抗,但很快她的手劲就被无形的压力所制服,少年仅仅靠着一只足以握住半只篮球的硕大手掌牢牢地把陈乐梦两只手握在一起,任凭陈乐梦怎么动弹都无法挣脱。
这个突发状况使得包括我在内的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防谁也不会想到防着跟他们一起进洞的那个少年,少年原本慈祥温和的脸上瞬间像翻书一样,变成了一张铁青又冷峻的脸,少年此刻犹如吃人的饿死鬼一般死死地把枪口抵在了毫无对他加以防范的陈乐梦的额头上。
枪身丝毫不动。
潘奇是离陈乐梦最近的人,此刻他正向往口袋里边掏枪,“砰……”的一声,少年的子弹犹如一道白色的闪电一般迅速,准确无误地打在了里潘奇不到一公分的脚下泥土上,瞬间的高温摩擦使得地上瞬间起了一丝白色的小烟雾,这个枪法之准也彻底让潘奇绝了救人的念头。
王之荷本想要暗自掏出手枪,但是她却看见了那个少年手上带着的手表,表情也从颦眉不语变成了若有所思。
我当下想借着这个绝好的时机拔枪,但是被王之荷在后边偷偷伸出来的小手一把按住,我回过头去,之荷对他做了一个摇头的姿势,示意暂时不懂轻举妄动。
霍华德卡特博士双手举过头顶,朝着少年走了过去:“你确定你在干什么事情,古德尔?”
原来这个少年的名字叫古德尔,之前霍华德卡特博士可是只字未提。
“你们不是想要我手上的古陶人俑?但是这个人俑还在放在我的房间里边,我可以——”
霍华德卡特博士又往前走了一步,警惕地盯着那个少年:“但那个姑娘是无辜的,我可以代替她做你的人质,请放了她!”
“谁要你的破人俑,我知道,那个物品一定在你这,劝你老老实实给我交出来,不然——”少年轻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像是一个胜利者踩在失败者的头上那样笑容,别提有多么神气了。
我心中暗暗骂道,你要是敢动陈乐梦一根毫毛,老子一定把你碎尸万段。但眼下自己距离她们这么远,就算是掏出了气枪也极难射中,除非是赌运气,但显然不是正途。
“我要的是圣甲虫手镯,你知道它应该在哪!”
少年左手掐着陈乐梦的喉咙,眯起了右眼举枪瞄着霍华德卡特博士,像是一个在练习枪法的初学者,想要拿霍华德卡特博士开刀!
“你再不说……”少年停顿了一下,给了霍华德卡特博士回答的时间。这下子情况可糟糕了。自己跟王之荷还有潘奇都知道那个圣甲虫手镯是在谁那里,潘奇在那个少年的吞了一口口水,右手不自觉地摸了下他戴在手上被大衣掩盖的东西。
我心想:“那个东西正是此刻少年正要找的。他找这个东西干什么?难不成他也要被法老诅咒不成?但是瞬间一项,看样子他跟里边的那伙人应该是同丘之貉,不知道要潘奇手上的镯子干什么,眼下霍华德卡特博士已经到了危险关头。‘亚当’说起过,要我们保护好霍华德卡特博士博士。”
这个任务是他们唯一通关的筹码,但是如果把这个唯一可以用来周旋的东西交出,他的处境就危险了,眼下正是两难的境地,正在我焦虑不能做出选择的时候,在我身后的王之荷对着少年说道:“那个圣甲虫手镯就在你身边的潘奇身上!”
王之荷嫣然一笑,我心想:“这个王之荷,眼下正是生死关头还跟他说手镯的所在,这下好了,他拿到手镯定然狡兔死走狗烹了。”但是王之荷并没有表现的多么慌张,相反则是一脸轻松,令我也暗道奇怪,不知道之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王之荷一番话说得霍华德卡特博士如同坠入五里雾一般,霍华德卡特博士的脑袋在少年与王之荷之间不停地摆动,就像是上了发条的老式挂钟一般。
我的性子就是有些时候当机立断,但遇到朋友犯难的时候显得婆婆妈妈,优柔寡断。想想自己真是个操蛋的性格,好在小队有王之荷这样的carry,如果没有王之荷,真不知道刚才自己应该是怎么办了。
少年看上去欣喜若狂,用枪指着潘奇的身子说道:“把东西拿过来,快点。你应该知道的我耐心不像是霍华德卡特博士这样的老顽固!”
我对潘奇做了一个眼势,示意他照做。潘奇撩起了他的衣袖,露出了里边的东西。
这是一个相传被图坦卡蒙诅咒过的七样物品之一,但是到现在凭借自己所观察到的知识还难以揣摩这件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
“哦!上天,你这个蠢货居然把它戴上去了!相信主人一定会把你丢到尼罗河里边去被鳄鱼吃了的!”少年难以置信的看着潘奇说道“我把他给您带来了。”
少年头微微侧倾,看他的样子像是在跟什么人对话着,果不其然,就在少年说过话没多久,就从图坦卡蒙主陵墓里边走出了许多人,那些人穿着跟少年差不多的服饰,很显然这些人就是他们平时见到的工人们,道貌岸然的样子下如今在鬼火的照射下更显得阴风阵阵。
“你比我们预料中的各要慢,古德尔。”一个皮肤黝黑的,三十岁上下的男子说道。
少年跟那个男子交头接耳了几句后,他们就被他们持枪带到了图坦卡蒙的棺椁室。
除了潘奇被那个少年用枪口逼着背后,我跟霍华德卡特博士等一些人则被双手反绑在后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在他们面前的则是图坦卡蒙的主棺椁。棺椁显然相比原先的小了不小,在图坦卡蒙露出黄金面具之前,在他上面还盖了三个厚实又沉重的棺椁。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拖了这么久才能一睹图坦卡蒙的面貌原因。当然还有一些离奇事件。
现在他们被被绑的严严实实,王之荷在我头后说道:“现在怎么办?”心中却早已胸有成竹。
“他娘的还能怎么办?现在我们双手被反绑着,异次元口袋刚才被那群****的拿走了,虽然那帮蠢货不知道怎么用,仅仅把它当做一个普通的袋子,但是足以让我们失去了逃脱的机会!”
“文博,如今我也没法子了,想不到我们竟然沦落至此,好在我们也死在一块,能跟你……你们大家一起我心已无牵挂。”
我心想王之荷不是一个轻易言弃的人,除非是真的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不然绝对不会说这种打击令团队士气的话,想来她一想也是直言直去,不把心里的话藏起来的人,说到这里自是也跟她讲的那般,自己如今行走受限,任何人往我们的胸口来一刀玩玩难以抵挡只有等死的份。
现在唯一没有被绑的是潘奇,但是他如今也是口袋全空,外加被冰冷的枪管抵住后背,稍有一动作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霍华德卡特博士则是在他们的一旁,双眼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的一切——。
图坦卡蒙的棺椁被静静地安放在地上,守在他身边的则是那些看上去虔诚的工人们,他们双膝下跪,做匍匐状,像是古埃及人们见到法老那般,即使吻到法老的脚趾也深感荣幸。我被眼前的一切吓得目瞪口呆,不仅仅是他们的怪异的姿势,要说这个姿势之前在墓穴中曾经见到过一次。
满地的古物件,围成一个圆圈,中间则是摆放着死者之书即亡灵书。
另一个场景则是一大群人跪在如今的棺材边上,四个人手捧着图坦卡蒙的卡诺皮斯罐子,摸样怪异,要说是举行古老的巫术倒是真的,但是自问不相信那一些古时候埃及人相信的事物,什么制成木乃伊,造船渡过冥河,接受秤心仪式,与众神一起遨游冥河战胜困难接着死者复生。
看起来就像是古代阿拉伯人拿来哄骗希腊游客的神话故事,现如今乔治领着一帮不知道施了什么迷心术的工人来到一具死了三千三百年的死人面前举行看起来很神圣的仪式面前,我也不得不相信了。
不只是自己,就连一向以科学基础著成的霍华德卡特博士在一旁也像是畅游到了书海中尽情的遨游,流连忘返一般,灵魂已经深深被吸引住了。霍华德卡特博士满脸惊恐,胡子随着他下巴微微地颤抖着,就像是有了生命会思考一番,两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一幕,久久没有闭上。可能霍华德卡特博士也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惊到了吧。
的确在这个古老狭隘封闭的墓穴中,四周皆都是一些令人神迷的壁画,足以使得考古学家研究一生的东西,但眼前的仪式我敢说绝对能够登得上当时主流的报纸,长期并一直滚动报道下去。这哪是简简单单的仪式啊,从他们嘴里吐露出的语言简直像是另外一个世界来的,直到后来我仔细地看去。
尼玛的他们竟然没有从嘴巴发出声音,这声音竟然是从他们腹中发出来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再定睛一看,这些工人两只眼紧闭,嘴唇发白,双手无力地软软下垂在地,身子也像是自然放松的形态,更诡异的则是乔治好像在操纵他们,在开罗博物馆盗出《死者之书》的乔治,他站在那些下跪侍从的边上,双手掌心交叉放在胸前,嘴里断断续续念着一排又一排地节奏,在他面前放着死者之书,每翻过一页声音就往上提高一个分贝,到最后简直像是撕心裂肺的吼叫出来似得,这个声音简直连帕瓦罗蒂都自叹不如。
陈乐梦跟王之荷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跟他们一样的则是我,无奈手脚被绑,无法把耳朵放在耳边,只能在一旁提醒她们张大嘴巴。
她们微微点头,嘴巴里边说着什么,但是这个声音已然掩盖掉了他们所有的分贝,像是一个巨大的吸盘,把他们的声音一股脑地统统吸走。
“他们在读些什么!?”潘奇在一旁大声地喊道。
“他娘的我怎么知道,都是一些古埃及文,要是没有精通古埃及的专家恐怕一辈子也翻译不出!”
乔治的声音越来越响,刚才潘奇大声地朝他们喊出来的声音也渐渐得被掩盖住。现在我只能断断续续听到潘奇喊得话,还是隔着乔治口中读出来的声音真空期发出来的。
周围的侍从这时候也一起重复着乔治说出来的最后几句话,慢慢的,墓中中间有了动静。
听着这个动静的来源不像是这间墓穴发出来的。陈乐梦在我边附耳说道:“是外面,可能是莆道的位置。”
莆道的位置?难不成是他们的同党,但是仔细一想应该不是,有谁会把自己这么大声的声音展示给外人听到,何况他娘的莆道少说也有一百来米,就是里边是开演唱会恐怕外头也是一片寂静把。
古德尔这时候脸上微微笑了一下,但是却不做声,眼睛冷冷地盯着他们,轻蔑又不屑。
正在这时,在棺材板上念书的乔治声音戛然而止,整个墓穴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也正是这样,他们更加听清楚了在后方的声音。像是一排仪仗队,从莆道步伐整齐的正向他们走过来。
“咦?这声音……”
“他娘的,准不是好事。”我回答之荷。这时候乔治毕恭毕敬地合上书走了出去。侍从则还是呆在原地,像是守护者棺椁的主人-图坦卡蒙一般。
我判断后边仪仗队的声音已经到了前厅门口,此时乔治似乎又用着古怪的腹语说着什么,没过多久,那几个声音又开始移动了,听声音正是朝他们走过来!
潘奇因为背靠着房间正对面,所以看了一个“尽收眼底……”
他的脸因恐怖而扭曲着,下巴拉的老长,像是一条哈巴狗,看他的样子准是出事了,潘奇在他们眼中是出了名的胆大,现在他的样貌简直像是躲在一旁的可怜的土拨鼠,因害怕而说说不出声音。
这下可急死我了,几个背靠着死角,根本无法看清楚外头是什么,这时候似乎又是一排仪仗队的声音朝他们走了过来,听声音应该是跟上一排仪仗队是一个编队的。
“潘老色!你他娘的发什么呆啊,外头是什么?你奶奶的快说!”
“他娘的都不是人!整一排就是他娘的丧尸啊!”
“他娘的,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这里又不是生化危机,哪来的丧尸?最多也只是……”
我的喉咙顿时凝固住,整个身体微微一抖,脑中像是一台高速运转的拼图机器一般,把刚才自己听到的脚步声一股脑的输进去,联系到潘奇讲出来的话,得出了木乃伊三个字。
古德尔此刻也发出了一阵怪笑:“看着吧,你们的血肉将会使我们主人重生!”
“你一定不会有好报应的!我们死了也要变作厉鬼缠着你!”陈乐梦反驳道。
“真可惜,你们无法阻止什么了,没有人可以阻止法老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