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是因为皇后才过来的,这点,她心里有不可否认的失望。
“若是昨夜臣妾不幸被毒死了,皇上会如何呢?”昨夜,那冷漠无情的眼神,她想,有生之年她会永远记得。
“那不行!你若被毒死了,朕要怎么跟老师交代……”修长的手指把拂在她面颊上的秀发撩到耳后,灼热的气息逼近,用白苏听得清清楚楚却也如呵气般的嗓音说,“又如何向白家交代?”
真正的答案居然是最后一句!若有一天她真的死了,就因为她是白家人吧。可,白薇也是白家所出,以白家大小姐的身份入宫,他要防,要对付,要斗的人也该是白薇,为何是她?
“皇上放心,臣妾不会轻易死的,纵然皇上想让臣妾死,臣妾也不想死!”眸中冷光一闪,本来该收回的手落落大方的放回他的胸膛前,巧笑倩兮。
尉司隐怔了下,然后笑着拿开了她的手,“昨夜鬼卿已经跟朕禀明了你的身子状况,好生歇息几日便无碍了。”
说罢,他作势要抽身离开,却没想,指上的鹰头指环在经过她的腰侧时,不慎勾到了她的衣带,待他察觉,衣带已经被他解开,丝滑的绸缎中衣滑开,露出凝脂般的玉臂,以及绣着芍药的胸兜儿。
白苏惊红了脸,瞧见他没有要亲自动手把她衣带松开的打算,只是站在榻前高高在上的盯着她一眨不眨,那眼神火光浓郁。她飞快起身想要把还勾在他鹰头指环上的衣带抽回,可她一动胸前的玉.峰便透过薄薄的兜儿涌动,令看的人血液沸腾。
白苏可没多想,一心只想把衣带抽回来赶快收拾好凌乱的自身,她的指尖碰上他的时候,留意到他的指尖动了一下,她也惊了,更加小心翼翼的把缠在他指环上的衣带抽回来。
鹰头指环,戴在他修长如玉的中指上,彰显着它的犀利,第一眼瞧上去倒是有几分瘆人,瞧久了便觉得它与所戴之人是这般相融合。
白苏背过身去拉好衣裳,还未系上衣带,颈上倏然传来发丝轻撩的动静,她身子一颤,手上的动作也忘了继续。
“苏妃,你是朕的妃子。”
她不明白他的声音为何变了,变得让她不安,可他却是在昭告她,她是他的妃子,是他的妃子就该做妃子该做的事,服侍他。
他把她浓墨般的发丝被拨到一边,大掌反复摩裟在她白皙如雪的玉颈上,指上的鹰头凉凉的滑过她的肌肤,冷热交叠。
尉司隐幽暗的眸落在她身上,既然是他的妃子便是他的女人,对自己的女人他本来就不需要克制!
俯下身,薄唇如蝶栖般吻上了她的颈畔,感觉果真如想象般的滑嫩……
白苏僵着身子,陡然回过身去,这一回身竟巧合的印上了他未来得及退开的薄唇。
瞠目,想寻找小皇后的影子,可是……皇后何时走的?她怎的不知道?
想必又是剪秋干的了,剪秋居然没跟她商量就乱来,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她的……
降香跟着那抹彩光出了寝宫,在穿堂殿外看到了一直吸引她目光的东西,竟是一面镜子和一颗彩珠。
“你,把东西拿过来给本宫瞧瞧!”说是拿过来,自己却迫不及待跑上前了。
剪秋把东西交上去,有意的撇了眼寝宫的位置,再笑着诱哄道,“娘娘,这里阳光不够强,咱们到外边去可好?”
降香欢快的点头,拿着小镜子和彩珠随着剪秋的步伐踏出殿门。
剪秋边牵着皇后的手离开,边瞥了几眼身后,她想:娘娘听到皇上来,便褪去外衣,为的不正是能与皇上成就好事吗?只要她能够拖住皇后,不让皇后去吵里面的两位主子,那么娘娘很快就能如愿以偿,成功得到皇上的临幸了。
唇齿相交,白苏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她方才预想退离的,可是他不让,捧住她的脸,温热的唇紧贴着她的辗转而动……
这个吻与他上次在未央宫为救她而覆上来的完全不一样,浓浓的气息充斥鼻端,她一开始还想抗拒,小手已经紧紧揪住他的衣襟,做着随时推开他的准备。
可是,他在开始之前就已经提醒她,她是他的妃子,所以不论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她都只能服从不能抗拒!
她也恨自己,竟然因他如此亲密的对待而心跳狂野!
压在唇上的薄唇似是不满意她的木讷,动作越来越霸道,由轻变重,大掌扣住了她的后脑,更加孟浪的在她柔软的唇上游走。
在抗拒与接受间徘徊的白苏显然已经臣服于后者,当滑溜的长舌探入檀口,她仿佛有了本能反应,竟怯怯的轻启香唇回应他。
“唔……”
当一声嘤咛自唇舌交缠的嘴角溢出,男人身体最后一根紧绷的弦嘎然而断,大手轻柔的穿透秀发,缓缓滑过耳廓、颈间,而后褪落她方才尚未来得及系好的中衣,指尖每顿一下,温软的身子就在他手里微颤一下,如此敏感的身子,竟似曾相识。
绸缎中衣不需动手,已然从滑嫩的肌肤上褪至纤腰,自小恪守礼教的白苏自是不敢抱上眼前给她欢愉的男人,何况下意识里仍记得他是九五之尊,不能放肆,只能接受,所以,她只是一直紧抓着他的衣襟,昂着头与他耳鬓厮磨,倒像是卑微求欢的那方。
浓重的呼吸扑洒在耳畔,倏地,她的手被扳开移到他的肩上,她含羞带怯的顺从他,纤细的玉臂环上了他宽大的肩膀,任他予取予求。
在这方面,她虽已为人母,可是与夜夜翻云覆雨的他相比,她依旧是白纸一张,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莫怪她会轻易沦陷在他这般炉火纯青的技巧里了。
可是,若不心动,又怎会感到欢愉?
始终随着感官走的男人,在将吻洒落在她颈畔的时候像是发现了新玩意般,不断的在她晶莹剔透的耳廓来回逗弄,惹她频频轻颤。
他的大掌恍如被人绑了线,从浑圆的香肩一路往下牵引,直到……
指尖触到一片凹凸不平的疙瘩,随之落在香肩上的吻戛然而止,游移在她背上的手也怔怔的止住……
这般美妙不由己的感觉突然停止,白苏缓缓睁开迷蒙娇媚的眼,在看到他脸上的怔然时,她被唤醒的心瞬间跌回谷底,看着他顿在半空的手,看着他眼里的失望,她苦涩的笑了,飞快的伸手拉过背后的锦被遮住了衣衫半.裸的自己。
“臣妾吓着皇上了吗?”她抬眸,讥笑的问。
“为何毁了雪里青?难道鬼卿在把它交给你前没告诉你雪里青是这世上唯一能令肌肤再生的东西吗?”尉司隐收住手,面容瞬间恢复平和,他起身拢了拢微微凌乱的衣衫,负手而立于榻前。
雪里青?又是雪里青!呵……她就知道他之前所说的不在意是假的,什么是为了救皇后而留下的勋章,通通都是说来寻她开心的。
一个夜夜美人在怀的男人会突然间愿意抱一个背上有大片狰狞疙瘩的女人?想来,也只有天真的人才会去这样期盼。
也好,今日也亏了这疤,否则,依旧她方才那样的意乱情迷,只怕此刻等待她的不是他嫌弃的眼神,而是他冷绝的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