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这样一场的虚惊,白锦绣坐到车里,觉得自己的全身像是都已经湿得透了,身上披了一件大氅,也顾不得阮非墨在车里,倒下去便又在马车的颠簸和摇晃里睡了过去。
阮非墨因为身上已经起了热,所以,仅是也在身上拢了一件大氅,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倒像是愣愣的坐在那里,心神有些难安的看着手里的书,夜半已经过了,桌上的烛火几经明灭,阮非墨的心思却没有个出路。
像是乍然间的,飞离就在他的眼前,纵然替白锦绣做了万般的筹划,只是,相见之期,却连阮非墨连半分的期冀也不也敢有。
便是因为拖着这些心思,才进了刘寿山在这里置的一个四进进的宅院里,阮非墨的身子便已经烧得滚烫了。
可纵是如此的时候,在大夫刚把手搭在了阮非墨的手腕上的时候,阮非墨却对刘寿山说道。
“过一会儿便送我去你的军营里,与你同住,不要问为什么。”
刘寿山听着便是一愣,深皱着眉,半晌才道。
“大哥虽是领了圣旨,所谓督查寻检,也不必必须住进军营里,这里也是可以的。索性离军营并不远,又有玉环在,她自是可以好好的照料你。”
“不是因为这个。”
阮非墨也不点破,摇了摇头,道。
“你权且听我的便是了,便是连我带来的几个人,也都要住进军营里。”
这样,虽然是苦了白锦绣,但是这里已经离契丹之地不过二日的脚程,完颜东兴若是想逃,再容易不过了,只是,至到现在完颜东兴还没有应下他的条件,阮非墨知道自己不能放了他走脱。
只是,这事又牵扯着朝局里的许多机密,而且便单是为了自己的妹妹,阮非墨也不想刘寿山也陷了进去。
“知道了,我这就亲自去安排。”
刘寿山走了以后,大夫也开了方子,自然是有下人去抓药,阮非墨却连阮玉都没有见一面,便起身带着白锦绣出了刘寿山的家。
白锦绣因为怕撞到阮玉环,一时间说不清楚,自从进了府以后,便一直窝在马车里,并没有出去,这时候见阮非墨这么快的就带着她们几个人出来了,便更有些不解,道。
“你怎么连玉环一面也不见,有这么急吗?”
“先办完了正事,否则我的心里总不安生。”
阮非墨现在哪有心情见自己的妹妹,说那些儿女家长的话,若是完颜东兴不许个承诺下来,阮非墨的心里总不安生。
白锦绣听着阮非墨说话的时候,都忍不住的在咳着,便知道他的心里是有件极重要的事情,才这么拖累着身子,便有些不耐的对阮非墨说道。
“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说出来,也许我能帮得了你。”
“这……”
阮非墨略是沉吟了一会儿,想着若是有个商量也是好的,便把这一路上的事情这才和盘托出的对白锦绣都讲了。
白锦绣仔细的听完了以后,不由得怒从心起,下意识的就想要把那个完颜东兴扯进来,先打上一顿,出了气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