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感都可以轻松干扰的，因为五感都是通过感觉器官进行感知，只要给感觉器官传达错误的信息，就可以改变他们的感知了。”唐文雅说到。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用手戳他的时候，他怎么会有反映呢？触觉应该也是五感之一吧。”刘靖华又有些不明白了。
唐文雅没有不耐烦，而是认真讲解：“视觉和听觉的感觉器官位置集中，比较好干扰，只需要发给晶状体和耳蜗错误的信息，就可以改变他们的认知。但是，触觉这东西，浑身上下都是感知器官，你出手又那么突然，我没有准备，所以就被他感觉到了。”
刘靖华点点头：“就是说，如果准备得好，触觉也可以改变了？”
唐文雅也点点头：“可以，但是只能局部。”
刘靖华还要再问，却突然感到眼前一空，一个巨大的大厅出现在刘靖华的面前。
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钟乳洞，直径大概有二十米。一根一根倒悬的钟乳石倒悬在五米多高的洞顶，泛着淡淡的白绿色光芒，晶莹剔透。
刘靖华完全被眼前的景色震住了，而唐文雅却皱着眉一言不发。
刘靖华沿着洞穴的边缘走了几步，发现洞穴内的墙壁十分光滑，像头顶的钟乳一样散发着淡淡的白绿色，全然不像刚才的通道那样土质粗糙。大厅的地面也十分光滑，平平整整，就像是铺了一层白绿色的瓷砖。
“不对啊……”唐文雅喃喃到。
“哪里不对了？”刘靖华看着大厅，觉得它除了有些过分精致外，并没有什么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你知道钟乳石是怎么形成的么？”唐文雅问。
刘靖华摇摇头。
“钟乳石是碳酸钙的沉积物，而且形成及其缓慢，就算液体内的碳酸钙浓度很高，每年也只会增加一毫米左右，但是你看，这洞里的石笋全都有一米多长，这实在……”唐文雅抬头看着那些石笋，眼眸也变成了白绿色，“而且这里应该是市中心的地下，根本不具备钟乳石的形成条件，所以无论从哪方面讲，这里出现一个钟乳洞，都是不合逻辑的啊！”
刘靖华按照她的思路一想，觉得有几分道理。可是眼前的东西都真实地放在那里，让人如何不相信呢？
“等一下，咱们进入的地下室，是地下一层对吧？”刘靖华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到。
唐文雅点点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刘靖华。
“可是这个钟乳洞有五米多高，而咱们进地下室的时候，地下室只有二米多高啊！”刘靖华接着说，“而且咱们在通道里走的时候，也并没有感觉到是在走下坡路吧，可是……”
唐文雅一愣，突然从袖子里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狠狠地朝自己左手掌心刺了下去！
血花四溅。
唐文雅的匕首在自己白皙的手心上划了一道两寸长的口子，桃红色的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没错，不知道是光线还是其他原因，唐文雅的血看上去是桃红色的。
“你疯了么！”刘靖华赶紧冲上去，手忙脚乱地在自己身上摸索，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条手绢之类的东西帮她止血。
“你别添乱。”唐文雅用胳膊肘把刘靖华往一边推了推，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条纱布，缠在了手上。
“你这是干什么啊？”刘靖华什么都帮不上，只能干着急，“这么漂亮的手，留下伤疤多可惜？”
唐文雅闻言，像是听到笑话一样地看着刘靖华，用调侃地口气问到：“怎么，心疼了？”
刘靖华连忙道貌岸然地摇摇头：“说什么呢你，我只是感觉你现在精神不太正常。”
“你精神才不正常呢。”唐文雅白了刘靖华一眼，“这是破解幻术最常用的办法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被她这么一说，刘靖华猛然醒悟：用持续的疼痛来破解幻术，确实是很古老和基本的手法……
“当然知道，可是，这里有幻术吗？”刘靖华依然死鸭子嘴硬。
唐文雅闻言，立刻做出一副被打败的表情：“大哥，你刚才不是分析得头头是道的吗？第一，这里不该有钟乳洞；第二，这里的地理位置不符合逻辑。这些不都说明我们眼前的东西是假的吗？”
刘靖华点点头，表示认同：“那么，你现在应该能看见幻术解除之后的真实世界了吧。”这样说着，刘靖华自己先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刘靖华可不想给自己手心来一刀。
唐文雅也抬起头，仔细地打量着四周，脸色越来越难看。
刘靖华看着她表情的变化，眼了口唾沫，不敢说话。
唐文雅终于停止了环顾，低下头，若有所思。
“怎么了？”刘靖华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看到很奇怪的东西了？”
唐文雅缓缓地点点头。
刘靖华心里“咯噔”一下，已经展开想象到底应该如何“奇怪”。
“的确很奇怪……”唐文雅喃喃着，“没有任何变化……”
刘靖华一愣，脑子暂时短路。
没有任何变化？什么意思……
唐文雅抬起自己的左右看了看，自言自语：“难道不是幻术……”
“对了！一定是拓扑学！”刘靖华用右手握成拳头一砸左手手掌，“我们其实不是在钟楼下面，我们通过那个隧道，被拓扑学连接到别的空间了！”
刘靖华洋洋得意地按照这个推论来解释前面的异常状况，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不禁兴高采烈起来。
然而唐文雅好像没听见刘靖华说话，而是在怔怔地看着自己左手的伤口。
“怎……怎么了……”刘靖华见她表情越来越古怪，有些心虚地问。
“是……是谁说这是幻术的？是不是你？”唐文雅突然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悲愤。
真的，悲愤，悲伤又愤怒。
刘靖华连忙摆手摇头：刘靖华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突然拔出匕首就放血的……
“我这可怜的纤纤玉指啊……”唐文雅看着刘靖华一脸无辜的表情，把左手贴在胸口，顾影自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