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正要责怪熊孩子他爹,也就是她自己的儿子,如今已经是官拜三品的礼部侍郎严大爷,这熊孩子的母亲刘氏也被说不清道不明的瞪了一眼。
“你是怎么照看孩子的,我可怜的麟哥儿,摊上了这个母亲,今儿个把麟哥儿的东西重新挪到我的西厢房内,还是我来照顾他。”老夫人说完之后,为这小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刘氏拉拉自家丈夫的袖子,严大爷欲言又止,刘氏无可奈何开口道“母亲,这不是刚刚才搬出来的吗?这麟哥儿都八岁了还未进学,男孩子实在不宜养在后院啊。”
“你的意思是麟哥儿就不该养在我这儿?难道还被你这个搬弄是非的妇人处?”老夫人这席话实在尖酸刻薄,说的这刘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又不敢有什么发作,这严大爷到底还算是有几分良心上前说道“母亲,不要如此溺爱麟哥儿,我是他的父亲,这子女本就应该让我来管教,不是吗?”
“你这是在忤逆的你的母亲,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老夫人气极,拿着拐杖就要往严大爷头上打。
严大爷不好躲,这刘氏心疼丈夫就上前挡着,丫鬟婆子们见到了纷纷上前,此时严府已经乱成一片。
舒颜看了看一旁完全石化的御医。
完全把他们给忽略了,舒颜也不想在这里自讨无趣,这就准备收拾东西,招呼什铃走人。
“舒大夫,请留步。”在混乱中无暇抽身的严大爷喊道,此时门外忽然有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都给我住手,真是有辱门风,有辱门风啊。”
严涛一出场,气场十足,只见这位当朝次辅,将手中的扇子狠狠的砸到地上,所有人都安静了,小胖子忘记了干嚎,老夫人忘记了打人,刘氏忘记了哭,严大爷说“父亲这可是书圣画圣诗圣三人的合著之物,摔坏了您不得心疼死?”严涛一听,顿时面上一白,又不好意思去捡,只得狠狠的瞪一眼自己这个没有眼色的儿子。
“都不必吵了,我今天上朝,听闻诗圣顾瑀要办一个书院,就把麟哥儿送到书院去,谁也不准有异议?”严涛表情十分严肃,周围的人就算有异议也不敢说,倒是这小胖子倒是有点开心“祖父,那么我是不是不必在减肥了啊。”小胖子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看起来好像很开心,严涛说道“不行,我知道你在家中肯定减不成,所以才安排你去,到时候舒大夫也会去,一定要恢复正常体型,要不然岂不是丢我书香世家的脸。”
小胖子吓傻了。
“严玉琢!”老夫人怒道。
“不必多说,我意已决。”严涛一甩袖子,不理自家老伴的干嚎。
“把老妇人带下去吧。”一旁的仆人拉着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的老夫人离开了,小胖子惊恐的看着自己的靠山离开的样子,忘记了哭,一直被忽略的舒颜开口道“严大人为何,我要去那个书院啊?”严老头子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是老夫举荐的,舒大夫不必感谢我。”老头子说完十分友善的笑了笑,又道“还有苏大夫,作为太医院最年轻又为的御医,陛下可是很看重你呢。”一直被当做空气二号的苏子齐十分受宠若惊。
舒颜十分的无奈,这个老头子是故意的吧!
“这个书院可是集中了南明北齐众位名士,而且十分受陛下的重视,所以二位在这里掌管医事定然是有所脾益。”老头子十分满意的摸了摸胡子,舒颜又问道“这书院中都是男子,我一个女子,恐怕有些?”
“舒大夫有所不知,这个崇明书院也收女子,所以女大夫还是很有必要的。”
舒颜此时已经无话可说。
“到了,书院之后,舒大夫尽管管教麟哥儿,我孙儿可就拜托给你了。”老头子说的无比诚恳,搞得舒颜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无法只好点了点头,一旁的刘氏感激的看了一眼舒颜。
舒颜能说什么,她被坑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西戎腹地,已经是一片汪洋。
耶律熙站在高大的城池上看着原本是万顷良田的土地变成了一片泽国,顿时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觉,他记得自己的母亲似乎就出生在这个地方,而如今她的儿子将这片地方毁灭。
“殿下不必难过,泾河肥沃的土壤已经在这片土地上沉淀等到大水退却之后,精心的开垦,明年又会是大丰收。”从黑暗处闪现出一个人影,只见这人气质卓然,风度不凡,却偏偏眼底冒出骇人的冰冷。
这人正是消失多日的安子易,身旁赫然跟着南明官员富易。这两人在这种地方出现实在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子易说的对,只是这么多条人命,都在这水里没了,当年我的母亲也是在水里淹死的,她本是水边儿女,水性极好怎会在那么潜的水中溺毙。”耶律熙低沉道。
“报仇,我们共同的目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报仇。”安子易轻描淡写的说出如此刻骨仇恨的话语来,耶律熙,看着身旁的男子。
“我二哥的幕僚,似乎是位故人啊。”安子易把玩着手中的玉石,眼中闪出骇人的寒意。
“神明世家的姬良,他居然骗过了所有人,我最讨厌欺骗,无论是彻底的,还是些微的,而且,他还从我那里拿走了一样东西。”他手中的玉石应声而碎。
十几里外的高地,耶律燃的军队中,白衣姬良正在与一名灰衣男子说话。
“按照你的意思,真正的薛瑛文和薛元初已经回到了薛家,并且已经启程去往帝京,还有很多人,也都在这条路上,只是你这样又是要闹拿出呢?”
“让师兄去自然是有我的私心的,这么多年的隐居生活,我这做师弟的,确实也应该让他热闹热闹。”
“你呀,总是这么的,让人搞不懂。”
“没有想到你富大少爷也会这么委婉的夸奖我。”姬良笑道。灰衣男子无奈,只得叹道“我那里夸奖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