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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次杀人

奔行了半个时辰,前方隐隐有兵戈之声,石昊天心中一紧,急忙迅疾的向前奔去,不远处那些人包围了音魔,而音魔盘膝坐地,闭目不看众人,双膝之上落着一张古琴。

音魔双手轻撩,那兵戈相撞之音,既然是自古琴传出,而周围的那些人,皆是呆立在那里,不见他们有一丝动作。

阵阵古调传入石昊天的双耳,让他的眼神也开始涣散,只觉得眼前一闪,已经身临幻境之中。

眼前满是熊熊的大火,在那密集的火焰之中,赫然有数十根铜柱,各有一人被钉在上面,有的人已经断肢残体,不知是死是活,有的人还在继续挣扎,却被火红的铜柱烫的滋滋作响,悲戚的嚎叫自他们的嘴中传出,让人闻听皆是心中不忍。

如此惨绝人寰的画面,让石昊天双眼圆睁,心中也是深深的震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可是正当这句话说完,画面顿时一变,一位老者出现在他的面前,皱着眉头对他道:“你来这里干嘛?”

忍耐胃中的极度不舒服,石昊天抬头看向四周,见到音魔紧皱眉头,站在前方看着自己,急忙冲着他躬身行礼。

“前辈,那些人不怀好意,显然是要对前辈动手,我深受前辈大恩,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虽然明知不敌他们,但是这条命是前辈给的,今日舍命也要护的前辈周全。”

“哼,你难道不是想坐山观虎斗?”

音魔冷冷的开口道出此言,让石昊天顿时无比愤怒,自己好心而来,宁愿舍弃性命不要,亦要还此大恩,这老头子还不领情,真不是个好人。

“前辈愿意怎么想?便怎么想,我虽刚刚步入沙泽,不管你老是不是魔头,今日就算拼死也要助你一臂之力,就算丧失了性命,大不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可是恩情不还,因果不断,下一辈子我可不愿做你的牛马。”

“这是什么话?不过你真是愚蠢至极,凭借你的二虎修为,难道就能护住我?平添了一条性命罢了,哼。”

老者见到石昊天满脸愤怒,眼中却带着真诚之意,在听到这小子才来到沙泽,便也知晓他乃是出于本心,要是在沙泽摸爬滚打几年,也就没有了这赤子之心了,语气不由缓了一缓。

“唯死而已,却还了前辈的恩情。”

“一桩小事,哪来的因果,还是快快离去,若是那些人回神,恐怕你我都要死在这里,莫要因为我一个老头子,葬送你的性命,走吧小子。”

音魔心中有种感动,没想到自己在临死之前,既然遇到这样的傻小子,让自己内心充满暖意,这种情绪好似许久没有体会了。

“我说过不会走,要死就死在这里。”虽然石昊天不想死,外面还有自己的亲人,等待自己去保护,但是救民之恩一定要还。

也许有人会说他傻,也许有人会说他迂腐,而这就是石昊天的原则,宁死也要守住的德行。

“好,小子,你可愿意陪我老头子疯一回?若是事成你我皆是相安无事,若是相反你我今天就要葬生此地。”

音魔此时也是万分感动,如果说此人最终欺骗了自己,那自己就当瞎了眼,若是自己没看错此人,此事过后,只要这小子愿意,自己定会收他为徒,把自己的衣钵尽数传于他。

“前辈究竟有什么手段?小子愿听前辈的调遣,”石昊天不知道音魔心中的决断,听到音魔有狙杀众人的能力,心中自然大喜,急忙郑重的开口道。

“小子,你可听说过仙乐师?”音魔对着石昊天开口道。

“不知。”仙乐师是什么辅修?这可在他的脑海之中,从未有过记述的信息,不过鸿蒙仙音决外卷仙乐篇,难道与这仙乐师有关,石昊天疑惑的问道。

看见石昊天满眼,都是疑惑之情,音魔微微一笑,心中更是一安,这人不是出自大族大派,那就不是自己仇敌派来的,音魔对他更增一份亲切。

若是在他丹田完好之时,音魔根本不会有这丝情绪,而此时他面临生死,却看开了世间种种,才能够体会到石昊天的真诚。

“人类修行于纳气,但是却有鬼修、毒修、武修、法修等等主修之法,主修之外却有炼器、炼丹、傀儡等辅修之道。而主修也好,辅修也罢,仙乐之术便是独树一帜,它被人们轻视,也被人们看重,因为仙乐之法,可以杀敌,也可助友。”

当下音魔简短的把仙乐之术,说给石昊天所知。

仙乐之术,现今被分为辅修之中,可是历史悠久源长,乃是出自混沌神乐神之手,在过去的时期里,曾几次焕发光芒,可到了如今终究衰败,因为仙乐之术太难,没有特殊的天赋,绝对不可能登达高峰。

虽然仙乐之术如今衰败,但是在道界之中,仍然有仙音师的存在,音魔曾经便是仙音师,便是以这仙乐之术,在沙泽立下音魔之名。

“现在我正是用仙乐之术,把他们灵识带到幻境之中,在幻境之中我便是神,虽然不一定能杀死对方,但只要他们沉迷之中,灵识便会毁灭,我若是修为还在,他们此时已死。”

这一刻音魔如同怒目金刚,如此傲视群雄的气势,让石昊天深深为之折服,他相信音魔说的一定是真的。

“所以我现在只能控制他们,当我灵识耗尽之时,他们自然也就走出了幻境,到时候必然斩杀于我,现在我还可以控制他们,你可以出手击杀他们,杀他们如同屠狗,一旦你无法一击毙命,他的灵识便会脱离幻境,那时候必然惊醒旁人,那你我皆要葬身此地了。”

“前辈,我,我才二虎阶,怎么能击杀他们?这事我也不敢保证,不过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若是死了,你老也就认命吧。”

“哈哈,小子你倒是诚实,凭借你的修为,的确不足以斩杀他们,一会你先到我的身边,我会交给你一把宝器,只要你不出差错,杀他们如同屠狗。”

“好。”

石昊天点点头,要是真的有一把宝器在手,那杀他们还真是如同玩物,毕竟他们此时神智不清。

“准备去吧,小心一些,莫要惊扰到其他人。”

音魔说完这句话,石昊天的灵识返还本体,他虽然入了幻境,但却保持清醒,因为他此时站在的位置,与音魔相差很远,不过这般距离,依然让他入了幻境,可见音魔的仙乐术之高。

匆匆向前奔行,小心的避开那些人,来到音魔的身边,也不见音魔睁眼,而在他的身旁,一把巴掌大的短刀,正散发荧荧之光,能够散发灵光,显然是一把宝器。

“幽木刀,与我根骨正和。”

石昊天伸手拾起,只见刀身上刻着三个大字,显示这把宝器,对应的就是木属性,知道这是音魔特意为自己择选。

虽然这是一把中品宝器,在外界或许十分常见。而在物资短缺的沙泽,拥有一把宝器也是奢求,一把中品宝器的价值,可供炼气境的道者一年,需要的修炼资源了。

伸手提起幽木刀,石昊天心中有些不忍,可是为了自己活命,为了还报音魔之恩,自己必须诛杀这些人。

想到这些人都是死囚,手上必定是沾满了鲜血,他的心中这才好过一下,转身向其中一人走去。

‘噗’的一声,石昊天来到一人的面前,一刀斩下他的头颅,滚热的鲜血喷洒在他的脸上,让他提在手中的刀都在颤动。

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冲进他的鼻腔,让他胃中一阵翻滚,蹲在地上猛地呕吐起来,正是这呕吐之声,让不少人眼神一闪,显然是灵识要脱离幻境之中。

音魔猛地睁开双眼,脸上尽是凝重之色,虽然心中亦是不忍,但是却对石昊天高呼道:“小子,不想死的话,快点动手,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你不杀人,人家就会杀你。”

音魔说完这话,口中鲜血涌动,哇的一口喷出,眼神更是一紧,冲着石昊天开口道:“斩杀那白衣之人,他要醒过来了。”

石昊天顾不得身体难受,起身一刀斩向那白衣之人,这人正是那队长,当短刀划过此人脖颈之时,那人眼神也死死盯着他,在他的内心深处,从来没有想到一个蝼蚁,既然斩杀了自己。

第二次杀人之后,石昊天不再犹豫,快速的向他身边一人疾行,一炷香过后,十八人皆是被他斩于刀下,无一人幸免。

音魔擦拭了一下嘴角,脸上带着一丝笑容,看到他呆傻的看着尸体,音魔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子第一次杀人吧?习惯了就好了,在这沙泽之中没有善人,走吧,再不走不知道引来何人?”

“嗯。”

看到音魔嘴边的血迹,石昊天知道自己差一点,就让两人葬身此地,想到自己若不杀了对方,躺在地上的尸体就是自己了,心结也被打开,眼中漏出意思狠戾,暗暗道了一句:“既然来到这方世界,自己就要适应环境,弱肉强食,乃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杀人,也只是为了自己活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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