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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光影符

“你又有何事呀?难不成是担心靖儿对付不了那霍都?放心吧,靖儿的武功是很好的,霍都对上他必死无疑。”丘处机无奈的说。

“不是呀,掌教,郭大侠武功高绝,对付霍都自是不在话下。弟子只是担心,那霍都来我全真教捣乱,咱们用北斗大阵都没能留下他,最后竟然要靠外人来帮忙。这要是传扬出去,会让江湖上所有的朋友耻笑的,重阳祖师苦心建立的全真威名,怕是要毁于一旦啊!”赵志敬抱着丘处机的大腿哀嚎道。

“这,志敬,靖儿也算是我全真弟子,算不得外人啊。”丘处机一阵迟疑,宽慰道。

“郭大侠虽然学过全真武功,但他仗以成名的是北丐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此事全江湖的人都知道。反倒是他学习全真武功之事江湖少有人知道。此事纵然咱们问心无愧,怕是堵不住江湖上悠悠众人之口啊。”赵志敬继续哀嚎。

“这……那你说该怎么办。”丘处机无奈的说。尽管他很想让郭靖提前为全真教除一大敌,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赵志敬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全真教天下第一的名声,是王重阳建立的。

王重阳死后,尽管全真七子尽力维持,但由于武功实在差劲的缘故,全真教的名声已经每况愈下了。

对于一个江湖门派而言,名声的大小是至关重要的。因为门派不比独行侠,门派是要牵扯很多东西的。

比如,门派要招收弟子吧,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门派,也只能招收一些孤儿、乞丐什么的。想招个清白人家的弟子都难!

而全真教这样的天下第一派呢?送上门来拜师的豪商巨富子弟都收不清!千万不要以为弟子的家境问题不重要,穷文富武可是老祖宗留给咱们的至理名言!

还有,门派总会遇到一些利益纠纷吧,这个时候一般名气小的就完全退避三舍了。不要看小说情节中,总是主角逆袭某个大门派,要知道,那是有主角气运撑着的,没有主角存在的地方,名气大的门派永远是占优势的!

而全真教的名声本就有些发虚,若是在传出,被人挑了还要靠外人找回场子的传闻,这对摇摇欲坠的全真名声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回禀掌教,依弟子之见,此事断不能由郭大侠前去处理。只能由我全真教的人出面!”赵志敬一字一顿的说。

“可是……”丘处机一脸犹豫,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全真教根本没人能对付霍都的话来。那无异于自己抽自己耳光!

“掌教!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弟子学艺不精,败在了那霍都手下,弟子愿苦练武艺,十年后找那霍都一决高下!”赵志敬不等丘处机讲话说完,便一抱拳,满脸决绝的说。

“我靠!人才,真是人才呀!”武修文眼中异彩连连,满脸惊叹。他知道赵志敬肯定不会让人去救翠儿的,但他实在没想到,赵志敬竟能表现的如此精彩!

不但合情合理的制止了甄志丙和郭靖,还借机在丘处机心中树立了自己为保全门派名声,不惜以身犯险的形象。

要知道,那霍都的武功不可小窥,赵志敬十年之后战胜他的希望渺茫无比。而以他霍都的本性,在比武中定会痛下杀手,赵志敬此举当然风险不小。

当然,武修文敢肯定,赵志敬是绝不会真的以身犯险的。毕竟十年的变数太多了。说不定到时已经没人记得十年之约了,说不定到时赵志敬已经是全真掌教了,说不定到时霍都已经死了,等等,意外总是有的,就算没有,难道不能人为的创造意外吗?

不过这又怎么样?那都是十年之后的事了,至少此时看来,赵志敬绝对是一等一的好弟子呀!武修文毫不怀疑,此时的丘处机,必定极为欣赏赵志敬!这从他那毫不掩饰情绪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

唉,若是赵志敬不是心术不正的话,他还真是全真掌教的最佳人选。相比之下,那个呆萌的甄志丙简直弱爆了!呆萌这种特质,若是放在一个后辈孩子身上,可以说是可爱。

但要是放在掌教身上,还是全真教这样一个天下第一大教的掌教身上,呵呵,他还真想不出这教派不灭亡的理由了。

“好好好,志敬你很不错,既然如此,今日就暂且放过那霍都一马,十年之后,你再去向他挑战。靖儿,此事就不劳烦你了。”丘处机很是满意的说。

“不敢,不论江湖中人怎么说,当年马真人授艺之恩,郭靖永生不忘!靖儿永远是全真门下!不过,赵师兄所担心的,也不无道理,此事靖儿便不再插手,期待赵师兄十年之后将那霍都斩于剑下。”郭靖双手抱拳,诚恳的说。

他天性憨厚,虽然赵志敬刚才说他是全真外人,让他有些不高兴,但他对赵志敬却全无记恨之心。反而是诚心祝福对方。

“啊哈哈,郭大侠客气了,客气了。郭大侠对我全真教一片拳拳之心,志敬心中也是极为感动的,只是此事事关门派名声,才不得已为之,还望郭大侠海涵啊!”赵志敬连忙还礼,满脸笑意。

“赵师叔智谋超群,修文佩服之至,小侄险些被恶人利用,犯下大错。幸得师叔指点,才识破恶人阴谋,小侄多谢师叔点拨之恩!”见一切尘埃落定,武修文也走过来凑热闹。

“哪里哪里,此事不怪贤侄,实是贼人太狡猾!贤侄不由过于自责!”赵志敬摆手道。

武修文脸色一僵,这话怎么这么别扭,让人不自觉的想起那句千古名言:“不是****无能,实是**太狡猾!”

接下来,便是丘处机等人相互客套了。武修文悄悄的退下来,看向大厅空无一人的角落,感受着那里传出的一股股哀大莫于心死的气息,心中暗叹:“悲伤吧,人总是在悲伤中成长的。赵志敬这种人自私自利到了极点,心中只有权势地位,你跟着他是没有好下场的。”

不多时,丘处机拉着郭靖出去叙话了,想来是要跟他详细说明霍都等人的目的,以及王重阳与林朝阳的爱情故事了。大厅中的全真弟子也逐渐散去,武修文用逛逛重阳宫的借口留了下来。

直到看着所有人都走光后,他才走到那个角落,伸手对着那个空无一人的地方碰了碰,轻声说道:“时间不多了,先出去吧。要是被他们发现了,就不妙了。”

那里的气息犹豫了一下,才缓缓的向外走去。武修文悄悄的跟在后面,一直走进重阳宫后山无人处才停了下来。

武修文面前的光线一阵波动,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柳叶眉,樱桃嘴,一身全真道袍,不是翠儿又是谁?

原来,在武修文进入重阳宫大厅的时候,就将翠儿也一同带了进去。在零级符箓中有一种符叫光影符。他可以暂时改变光线轨迹,也就是欺骗人的眼睛,达到暂时隐身的效果。时间大概一炷香左右。

当然,光影符只能折射光线,并不能掩盖人的气息。理论上是不可能瞒过郭靖、丘处机这种内家高手的。但当时大厅中人手众多,全真弟子的修为也是高低参差不齐。

郭靖等人都以为这个气息是众弟子中的一员,便这么被他混了过去。也让翠儿亲眼见识了赵志敬的真面目。

翠儿站在后山的悬崖边上,凌冽的山峰将她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看着深不见底山谷,两行清泪滑了下来。

武修文悄悄的走到她身边,同样望着深不可测的山谷,幽幽一叹,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这世上最不靠谱的买卖就是爱情啊,你投入你的全部,但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却是血本无归。难怪佛道两家如此兴盛,不知有多少痴男怨女投身其中啊!”

翠儿一眼不发,嘴唇抿的死死的,右腿轻轻的向前挪动了半步。碰到一颗石子,石子滚动几下,掉进深渊,久久听不到落地声。

“你真的准备跳下去吗?值吗?为了这样的人去死,他都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他依然是全真大弟子,日后或许还会是全真掌教,到时权势、地位应有尽有。奥,还有美女,看那赵志敬也是**之徒,到时只怕还要娶上几十房小妾,夜夜做新郎呢!”武修文道。

翠儿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用牙齿咬住下唇,咬的死死的,隐隐有血迹渗出。

武修文瞟了她一眼,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反正这事要是落到我身上,我是肯定要报复回来的。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我绝对不会让他好受的。就是死我也要拉着他一同去死,哪有我死,让他在这个世界上享福的道理?”

翠儿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他是全真大弟子,而我不过是个小女子罢了。我有什么资格拉着他一同死?又怎么可能报的了仇?”

武修文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人最怕的就是没有追求。哀大莫于心死,一个人的心若是死了,便是救回来,也只是行尸走肉而已。

他知道,翠儿想寻死是心灰意冷的缘故。这种发自内心的生无可恋,单靠阻止是不行的。你阻止得了他一回、两回,但阻止不了三回、四回。武修文也不可能一直守在翠儿身边。

只有激发她的求生意志才是硬道理,但翠儿父母双亡,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想靠亲情来激发她的求生意志自然不可行。哪还有什么办法?自然是靠仇恨了。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武修文相信,以翠儿对赵志敬的感情,这个仇恨足以支撑她活好长时间了。

所以他才会可以的将话题引向这方面,至于说翠儿报仇之后怎么样,武修文的想法很简单,到时再说了。凭翠儿的武功想报仇至少也要几年后了,或许一辈子都报不了仇,何必为以后的事发愁呢?

武修文正想说让她去遍访名师学武,日后伺机报仇。心中却突然一动,涌上一个念头,话到了嘴边就又变了模样:“其实你想报仇也不难,赵志敬的武功确实不错,在江湖上也算是二流高手,你想对付他确实有些难度,但如果你能去一个地方,最多四五年,你想击败赵志敬不费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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