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佳怒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参加就参加!”
“很高兴你能这么想,请放心,我会加倍努力的,绝不辜负你的慷慨。”很满意丁佳的回应,来到超脑身畔,我沉声道:“长官,研究中心的制服并不适合平时训练之用,请让她们改穿军装,分配标准单兵装备。还有,从今天开始,实行食物管制,作息安排和训练计划稍后会公布。”
或是有感于我话语简洁,超脑没有再行询问。
拍手间,武器陈列架沉入地底,在相邻之处,又升起两个摆满了单兵装备的平台。我没有意外,也许所有的一切,研究中心早有准备,那个所谓的培养计划,欠缺的仅仅是一个铁血教官而已。
在超脑示意中,女兵们纷纷上前领取自己适用的装备,而后一声不吭地向大厅一个门户走去。不过,在走出数十步之后,议论声还是不可避免地响起了。虽听不太真,但从超脑无奈的神情中,那些话其实不难想象。
既然决定留下,我便着手准备。
笔,可以罗列训练计划,记录每名人员的受训情况。哨子,魔鬼营的看家法宝,我要让哨音贯穿整个训练,最终让女兵们一听到哨音便精神百倍。秒表,我要用它计时,标准面前无人可以幸免。
当我在厚厚的作战册上写下第一条训练计划时,我停笔了。
上面只有两个字:体能。
详尽的体能提升计划,早已深深烙印进我的身心,根本无需任何文字注明。体能,是魔鬼营试训的第一关,也是被所有特种兵公认的最残酷最没人性最可怕最持久的一项训练计划。
看着戎装现身的女兵们重新出现在大厅里,我眉头紧锁。懒懒散散的样子,不满军服宽大的表情,零零散散的队列,窃窃私语的交谈……除了军装带给女兵们的那一点点飒爽,我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军人气息。
“要我提醒她们吗?”
“不,长官,请给她们一点时间。”
“要我回避吗?”
“如果需要的话,我会提出要求的,但现在不用。”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训练?”
“马上!”
微笑着结束与超脑的对话,我大步流星来到匆忙中站好的队列前,目光逐一扫视女兵身上的装备,站立的姿式,乃至她们脸上浮现着的神情。不满之情,油然而生。我摇头,扬声道:“士兵们……”
话一出口,队列便哄笑起来,令我无以为续。
“咳,给他点面子好不好?”
“就你话多。”
“又不是我先笑的。”
说实在的,眼前这些对我颇有微词的女兵,很让我头痛。
头痛,并不代表我要认输。
沉默!待女兵觉察到我的冰冷,不自觉地站好之后,我这才冷道:“你们没有经历过正规的军事训练,让你们一下子适应军中的铁血军纪,恐怕不太现实。好吧,我决定大发善心,给你们三天时间来适应。三天,嘿嘿,真的好漫长呀。”
说着,连我都想笑。
也许,这是所有教官的“坏”吧。
队列里很静,眼神却很毒。
我不在意,军营没有情感可言,即使是血缘关系,也绝不能打动教官冰冷的心。这是一个值得推敲的艰难过程,当眼前这些女兵在实战中因为某次训练成果而活下来时,也许她们会记起我的残酷,那是对她们最大的恩赐。
“很好,难得静一下心。”看着女兵们走样的眼神,我心中平添了几分不屑,继续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将不再有姓名,代号将在一年中有效。看在大家如花似玉的份上,我将取代号的权力下放,以五人一组编号,明天早操时告诉我,至于现在,有谁可以告诉我这个大厅的最大周长是多少?”
“1000米!”
若问数据之类的东西,当然是超脑的答案最有权威性。
可我现在偏偏最不想听到她的声音,因为这有越权之意。回身张望了一下,将我的不满投射过去,意兴阑珊道:“长官,这个距离您测过了吗?那好吧,随便来10圈吧,权当是晚餐前的热身好了。”
“热身?”
“10000米?”
“你疯了,那我们还吃得下东西吗?”
无视女兵们的质问,我追加道:“对了,我忘了还有一个要求。负重20公斤,抓最后三名,三个一百,一百个伏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上臂牵引。限时35分钟,超时一律三个一百,给你们两分钟时间准备。”
“还要负重?”
“变态,这么狠,你怎么不去死呀?”
“好了,大家都别说了,快准备吧。”
队列乱作一团,十几个人匆匆忙忙冲向平台,在背包中塞满20公斤的装备。
可是,却有一个女兵站在原地未动。
我走过去,凑过去看她。
我问:“为什么不准备?”
女兵支吾道:“报告教官,我……我例假。”
女人就是麻烦,可一想到今后这种情况会不时出现,一旦这次我心软了,以后恐怕难以令行禁止。想着,心冷了,我道:“回答我一个问题,战场上,敌人会不会因为你有特殊情况就放过你?”
女兵摇头道:“不……不知道。”
我笑了,是狞笑。
我吼道:“那我告诉你,不会!听好了,在我面前,没有人拥有特权,去准备!”
女兵尖叫道:“你……你这个魔鬼,你去死吧!”
“对,我就是魔鬼,是从魔鬼营走出来的男人,让我来这里,将是你们一生最可怕的选择。”扫视自己裸露的手臂,上面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于此,我早已麻木了,因为这便是魔鬼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