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在一号四点方向的窗户中出现过。”
“青蛇一号,行动!”
“收到,二号掩护。”
随着黄蜂二号发现目标,刺杀行动随之开始。
青蛇一号矮身向四点方向摸过去。几分钟后,青蛇一号顺利到达窗下。室内亮着灯,有人影晃动,却不知在做什么。青蛇一号没有贸然向室内窥视,而是取出一面小镜子向室内照了一下。
青蛇一号低声咒骂道:“该死。”
我惊道:“怎么?”
青蛇一号低声道:“畜生,他在干那事。”
我愣了一下,随即会意。
但凡说起“那事”时,很自然的就能让人以为是男女之间的事情。
我心中暗笑,青蛇一号实在太情绪化了。沉吟了一下,我冷道:“闭嘴。青蛇三号负责狙击,四号五号准备火力支援,黄蜂三号四号五号负责接应。青蛇一号二号,你们有30秒的时间。行动!”
命令下达,青蛇一号与二号一个人在门前一人在窗下。行动之际,两人打了个手势,便同时破门而入,跃窗而进。眨眼间,室内人影晃动了几下,重物摔倒中,便见墙上有血水溅起。
“报告,目标已死。”
“你确定那就是目标?”
“确定。”
“撤!”
听闻青蛇二号的报告,我心下稍安,连忙下令收队。随即青蛇二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以为她要出来时,却意外地见她折返回屋里。接着,我听到通讯器里传来了女人的哭声,还有青蛇一号的低声安慰。
情急之下,我怒吼道:“青蛇一号二号,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撤!”
青蛇一号颤声道:“这个女人怎么办?”
我冷道:“女人?她不在任务之列,明白吗?”
青蛇二号道:“明白,可是……”
我吼道:“没有可是,撤!”
青蛇一号道:“不!留下她,她会死的。”
心头火起,因为青蛇一号的顽固不化。
可就在我想命令青蛇二号将青蛇一号强行带出时,却见一个裸着上身的女人在窗口一晃而过。虽只是浮光掠影地打了个照面,但女人胸前那个蜘蛛纹身,却让我猛然想起一个人来:黑寡妇。
青狼帮土崩瓦解后,青狼和他的情妇黑寡妇从人间蒸发。可就在九个月前,在一次境外军事行动中,我们意外邂逅青狼。想不到几个月后,在这里又遭遇了黑寡妇。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尽管女人的身份还有待考证,但我不能冒这个险,因为据我所知,黑寡妇心狠手辣。一旦让对方知觉了我的企图,她很有可能狗急跳墙。要是那样的话,身处斗室的青蛇一号和二号就危险了。
几分钟后,满载魔鬼营士兵的直升机便会抵达此处。一旦沟通失败,我们将腹背受敌。与贩毒集团交火,我有信心带着女兵安然离去。可若与魔鬼营交锋,以时下女兵优柔寡断的表现来看,必定凶多吉少。
时间紧迫,逼得我必须痛下决定。
“青蛇一号,你想救那个女人是吗?”
“是。”
“那好,带上她。”
“真的?二号,我们走。”
我答应了青蛇一号的请求,而后便看青蛇二号先一步闪出门外警戒,紧接着青蛇一号搀扶着刚才出现的女人现身门口。看到这里,我的枪口瞄准了女人的头部,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人类研究中心。
我被女兵们围在中间,目光冰冷无情。
“给你们讲一个故事,两年前金三角产毒区突然冒出一个毒枭,短时间势力急剧膨胀,毒品输往全亚洲,西南更是成了毒品重灾区。情报部门得到消息,毒枭亲自押运毒品上路,于是我们决定在必经之路设伏。由于毒枭使用了替身战术,我们未能一击即中。为了干掉毒枭,我与三名魔鬼营士兵被迫分开追击,在干掉一个毒贩后折返时,却看到一个代号‘奶嘴’的士兵正在与毒枭对峙。‘奶嘴’本来可以一枪了结毒枭的,可是因为毒枭手中有个女‘人质’,他没有下手,就那样僵持着。你们根本不会想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永远也不会知道。‘奶嘴’死了,死在了那个女人质的手中。唉,又一个士兵长眠在那片罪恶丛林之中……”
是男人,就不应该流泪,尤其是在女人面前。可当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时,我仿佛又看到“奶嘴”疑惑的眼神。他的身体在怀中冷却,那种感觉让我痛不欲生。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变得冷血无情。
“女人身上有蜘蛛纹身,极有可能是毒枭的姘头‘黑寡妇’。”叹息中我看向青蛇一号,道,“就当时情况而言,如果那个女人是‘黑寡妇’的话,一旦她发难,你们中间很可能有人会遭遇毒手。”
青蛇二号低声道:“教官,对不起。我们不知道这些。”
苦笑之余,我叹道:“在特种兵营里,永远不要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你身边的战友有时会为了救你而丢掉自己的性命。他们之所以那样做,不是为了要听什么‘对不起’,明白了吗?”
“明白了,教官。”
参差不齐的轻应声,让我的情绪好了点。
但愿女兵在这件事后,能真正了解什么才是“战场生存法则”。
叹息中,我从胸前口袋中取出一枚子弹,沉声道:“魔鬼营士兵,都有一枚这样的子弹。在一种情况下,他们会毫不犹豫地使用,受伤且伤势严重至足以拖累其他人时。依照惯例,你们也为自己准备一枚吧。”
说完,我不待女兵们有何反应,便硬着心肠从旁观的超脑身体穿过,向休息室走去。现在,我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一个人静一会儿,将那些不愿忆起的一切都忘掉,还原我冷血杀手的本色。
室内,我盘膝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