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术灯忽明忽暗中,几个大兵接近过来。可能是因为基地内的突发事件搅了某个人的好梦,隐约中听到有人抱怨不断。说话声自然分散了其他队员的注意力,这令成功的机会增加不少。
“救命,我受伤了!”
“那边有人!”
“待在原地别动,把手举起来!”
“她受伤了!”
“小心她有武器!”
赵凤突然出声求救,让那几个大兵受惊,忙摆出战斗阵形,其中三人负责警戒,另外两人则将战术灯对准了蜷缩在墙下的赵凤身上。当他们看清赵凤的情形,又发现周围并无异常后,才开始聚拢过去。
“别动,报上你的姓名和身份!”
“我是国防部约翰逊次长的助手,你们中间应该有人认识我的!”
“中尉,我见过她。”
“太好了,终于得救了,刚才有人袭击了我,他向那边跑去了。你们快追,他抢走了我的公文包,里面有国防部的重要文件……”
“见鬼,你们两个留下请求增援。拉里,牛仔,我们去追那个杂种!”
赵凤不愧是搞特工出身的,连说谎话都这么有水准,领头的中尉深信不疑。
我躲在墙后,看着那三名队员交替掩护着走远,留下的那两个大兵中的一人正在试图联系,而另一个人则蹲下身查看赵凤的伤势。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悄无声息地攀上隔离墙,趁那两名大兵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我飞身跃下,双手在负责通信的大兵脖颈上一搭,借助身体的力量,一下子将其扳倒在地,翻身而起之际,那个大兵已被我弄断了脖子。
“怎么回事?”
赵凤身前的大兵听到动静,下意识地回过头来。
此时,我已经从地上跃起,还顺手从被我干掉的大兵身上抽出行军刀,怒掷而出。行军刀直接命中另一名大兵的左眼,刀尖深入大脑。那家伙话还没说完,便一头栽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后,便断气了。
把从A国大兵身上扒下来的军装给赵凤套上,我也迅速武装上身。从地上抓了把土将脸摸花后,一手拎着枪,一手将赵凤从地上拉起来,便向路边走去。这时,在不远处有一辆军车正向这边驶来。
赵凤突然道:“你要把他们全杀掉吗?”
我冷道:“这不是我的战争,但如果被擒,你或许能幸免于难,而我绝无可能活着离开。任务失败事小,但我的国家却有可能因此陷入巨大的危机之中。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赵凤无力地道:“这也不是A国人的战争,给我一把枪好吗?”
我道:“如你所愿!”拔出插在后腰上的“沙漠之鹰”塞进赵凤手里,向驶过来的车子挥手示意。
此时,我们已经来到路边,转向后的车灯照在我们身上,车速慢下来,最终停在十几米处。紧接着车门打开,两名士兵从车里下来,一边大声询问情况,一边警戒着接近过来。
“我对付这两个,你打灭车灯。”
“那其他人怎么办?”
“哼,那就赌一赌,看谁的枪法好了。”
窃语中,两名士兵已来到身前。
敌众我寡时,要想取胜,就必须依靠战术。
我的战术就是先下手为强。
左手闪电般拔出腰间的手枪,两声枪响,两名士兵相继中弹。就在我出手的瞬间,赵凤同时动作,枪声过后车大灯被打熄了,路面顿时陷入黑暗中。这时,车上的司机和另外两名士兵才如梦初醒。
随手扔掉左手的沙漠之鹰,右手的M16则在第一时间怒射而出。车身右侧的士兵首当其冲,被子弹击中,倒退了数步,一头栽倒在地。枪口左移,子弹继续射击,黑暗中,在防弹车身上留下数道清晰可见的火痕。
这时,车身左侧的士兵刚转过身来,在车身上划下一连串符号的弹道一股脑钻入他的身体里。他惨叫了声后,仰面摔倒在地。司机躲在驾驶室龟缩不出,手忙脚乱地控制着车子向后倒去。
这个时候更换弹匣,无异于放虎归山。
在将手里的M16扔掉后,我顺手拔出腰间的行军刀几步奔到车头处,纵身一跃攀上车头,左手怒拍车顶,寻求必要的支撑,右手则屈臂探进车门处的射击孔,行军刀怒刺大兵的咽喉要害。
随着行军刀拔出,一股血浆溅落车内。
车子戛然而止,我翻身从车头上跃下,拉开车门,将一只手死命按住伤口试图自救,另一只手想去拔枪的士兵从车上拽了下来,一脚将他手里的枪踢飞,也不理他的死活,蹿进车内,顺手将车门带死。
切换档位之际,赵凤已踉跄着来到另一侧车门处。
“咣……”
赵凤重重地将车门关上,悍马再次怒吼起来。在赵凤的指引下,我驾车横冲直撞地碾过一片草坪,抄近路向最近的出口驶去。
枪声,再次撕碎了迪特里克的宁静。
也不知驾车跑了多久,忽然,空中传来“嗡嗡”声,我神经一紧。
“糟糕,是刚才那架眼镜蛇直升机!我们逃不掉了!”
“真是祸不单行!”
直升机的轰鸣声掩盖了悍马的咆哮,但这种撞运式的优势可以忽略不计。因为陈兵关口的A国士兵就算未得到消息,也会因基地内的枪声骤起而高度戒备起来,从而做好应付突发事件的准备。
前有重兵把守,后有眼镜蛇武装直升机,就算是007来了,恐怕也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投降,二是破釜沉舟。无奈之下,我狠踩油门,将车速提至极限,径直从黑暗中冲出,向关口方向冲去。
“停车!”
“开枪!”
“嗒……”
车速一旦提起来,即便想停下也非易事,就更别说我压根就没想停了。枪声大作之际,无数子弹呼啸着击打在挡风玻璃和车身上,“噼啪”声如爆竹般剧烈,而那一道道火花更是绚烂无比。
“啊……”
偶有失了准头的子弹鬼使神差地从射击孔射入车内,虽未伤到人,但在车内乱撞一气,也足以让人捏把冷汗。赵凤便险些被流弹击中,怪叫了一声,蜷缩起身子,以减少承受面。
好在守卫没有料到会有人闯关,因此并没有准备火箭弹之类的重武器。而在交火之际,那种扣人心弦的紧张气氛也让守卫们忘却了悍马是防弹的,只是对准目标宣泄弹雨,这才让我暗中松了口气。
车子风驰电掣般逼近关卡,最前面的几名大兵见势不妙,慌忙向两边跳开。即便如此,还是有一名士兵躲避不及,被车头顶起后整个人飞了起来,惨叫着落在车后,重重地摔在柏油路面上。
“快,眼镜蛇直升机过来了。”
交火时的动静,枪口喷焰,或是有人通过电讯进行联系。总之,眼镜蛇直升机呼啸而至,探照灯先一步投射过来,令在黑暗中行驶中的悍马无所遁形。以悍马对抗眼镜蛇,简直是死路一条,可跳车亡命,也不是办法。
“该死!”
赵凤咒骂了声,将手探出射击孔,向天空的眼镜蛇射击。
赵凤此举无异于挑衅,更似是自寻死路。
我不想就此打住逃亡之路,赶紧猛打方向盘,将车子驶出公路。也就是在这时,眼镜蛇直升机发动了攻击,一排密集的火线呼啸而过,打得柏油路面碎屑乱飞。我心里暗暗叫苦,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左转,那边有一片树林!”赵凤嘶声力竭地大喊。
黑灯瞎火在树林里乱撞,不亚于与死神共舞。不过与眼镜蛇比起来,我还是选择了前者。再次调转车头,向赵凤手指的树林驶去,与此同时暗自祈祷,希望能在眼镜蛇折向飞回来前,能冲进树林中。
悍马闻名于世,其性能自然优良,不过比起机动性更强的眼镜蛇来,还是逊了一筹。一路狂奔之后,树林在望。可就在这时,探照灯再次投射过来,我心中暗道不妙,只得咬牙调头向旁边驶去。
不知为何,眼镜蛇似乎并不急于痛下杀招,只是用机载航炮进行狂轰滥炸,却不使用机载火箭弹。摸不清头脑,但并不妨碍逃命,再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后,我趁着直升机转向,改变方向,继续向树林驶去。
此时,那架眼镜蛇直升机便像瘟神一样死缠不放,随时都有可能要了我们的命。最终,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让我有些毛了。就在我回头观察直升机方位时,赫然看到了架设在后车座上的那挺M2HB机关枪,眼前一亮。
“欺人太甚。赵凤,你来驾驶。”
“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要把眼镜蛇打下来,不然早晚是死。”
“小心呀!”
赵凤说着,挣扎着挤过来,从我手中接过方向盘,继续向树林驶去。
车内空间狭小,但对我产生影响却很小,将柔术施展出来,几次身体的扭转,便轻易地从前排移至后座。借力跃起,一下子从瞭望孔蹿出去,抱住机枪的同时调转枪口,对准了天空中的眼镜蛇直升机。
“啊!”
“嗒……”
伴随着我的怒吼,机关枪怒射而出,无数火舌射向天空,射向奔袭而来的眼镜蛇直升机。此时眼镜蛇方向调整完毕,航炮亦开始倾泻,可能因为角度的缘故,先期发射的子弹都打在车前的地面上。
“转向!”
我厉声大喊。赵凤及时做出反应,果断地将车子转向,这才险险避过了直升机的垂直打击。不过,赵凤在转向时太急了些,车子颠簸剧烈,让我的射击失了准头,几十发子弹全都打飞了。
眼镜蛇再次从头顶呼啸而过,这千载难得的机会,我岂可放过!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调整后,我追着机身下那道光柱再一次开枪射击。遗憾的是,车子颠簸剧烈,短短十几秒中射出枪膛的子弹大多打空了。
“赵凤,往大路上开!”
“知道了!”
闯关成功,摩西上校必定会恼羞成怒,基地必将倾巢而出。一架眼镜蛇武装直升机已经让我们疲于奔命了,再加上几十辆同级别的悍马,那我们什么地方都不用去了。所以,在看到眼镜蛇远去后,我还是选择了尽快逃离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