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一辆马车停在一条偏僻山道处。马车对面,站着两个头发上插着几根野草的山匪,手扛着满是锈的大刀,头上的野草随风飘扬,甚是有趣。
其中一个瘦小的男人凑到一个刀疤男耳说:“老……老……大,确…确……定要抢吗?要是…没抢找,反,反倒被他们抢了怎么办?”
砰!
刀疤男用刀背砸了瘦小男人的头一下,“你问老子,老子问谁?”
瘦小男子委屈地扁扁嘴,扭头,费力得提着生锈的大刀来到马车前:“快……快,出……出出……来……抢劫!”
一颗小脑袋突然冒了出来,吓得瘦小山匪连忙跑回刀疤男身边。
小男孩瞅着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小嘴一张,“抢劫…”
瘦小男子见远离是个小屁孩,回头对刀疤男笑得见牙不见眼:“老……老大,他……他跟我……我一样,哈哈哈……”
“一样个鬼!说句话都说不清,给老子滚边去!”
刀疤男一脚将瘦小男子踹开,上前一步,大刀一指,粗声粗气地问,“小鬼?你自己一个人吗?马车里还有人吗?”
“爹爹,有个丑八怪问我车里面有没有人,我要不要告诉他们?”尘宝扭头冲着车帘子问。
爹爹?男人?
刀疤男眼里闪过一道慌乱,心想,就咋俩那小身板,“空有气,但到头,可是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怎么!惹了人,耽搁了路程还想跑啊!”
正当刀疤男提起瘦小男子就要跑,透着醒来时的暗哑的声音传来。
马车里,车壁用锦布包裹,一张铺着雪白狐皮的榻子占了半个车厢,榻上一角放着一个柜子,下方空着,可以伸直脚。
软榻旁边,摆放一张紫檀茶几,桌脚固定在马车底,茶几上面摆放着点心茶水,还搁着几本书。
千笙半靠在软榻上,轻抚着千锦的背,而千锦正在熟睡。千笙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启唇:“惹了人就想跑,可没那么容易!”
刀疤男磕磕绊绊的问得“那,那你想要怎样?!”
“对咯,爹,您想怎样?”尘宝也附和道。
马车内,千笙从茶几上拿了本书,随意翻看,刚喝进去的茶水差点全喷出来,暗自扶额,这儿子的情商。
千笙回道:“废话那么多?再耽搁下去,晚上就睡野外吧。”
一帘之隔外,小男孩眼睛一睁,脑袋摇成拨浪鼓:“我才不睡野外,昨天睡野外,还要守夜,我都困死了。”
山匪嘴角狂抽,这是什么爹啊?后爹也没那么缺德吧,就知道疼女儿,不但遇险让五六岁的儿子挡匪徒,连守夜都交给这么小的孩子。
连他们这群穷凶极恶的山匪都对小孩子起了同情心。
刀疤男说:“小鬼,这种爹不要了,你过来,跟老子上山,以后你跟咱们吃香的喝辣的。”
小男孩扁嘴,“你才不是我老子。”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