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577000000042

第42章 短篇小说 丙午八月祭(二则)(刘树生)(2)

其实我知道修车老头有点云山雾罩了。那天是东南风;再说真正的沉香没那么“窜”鼻子的香气。

应该是金老所说的那八个字:“梅之暗香,兰之幽芬”……

毓秋后来被她美国的姑姑接走。头年儿回来卖她家院子,临行前,给了我一个蓝绸子装裱的小“锦盒”,里面不是什么贵重物件,只是一小块烧焦了的木块儿。气味恐怕早就在岁月中烟消云散,只是下意识靠第六感能隐约回忆起丙午八月时的味道……

“老桂”本纪

司马迁在撰写《史记》是有规格次第的。王者立传才称“本纪”;至于公侯、将相等等依次只配称“世家”、“列传”云云。

有个电影叫《如意》,开头是一群鸽子绕飞白塔,伴着鸽哨悠然,这无疑是四十多年前老北京的写照。

丙午年八月的北京天空没了这天籁。破四旧么,“花鸟鱼虫”都在被横扫之列!

毓秋她五舅舅姓桂,叫桂荣。解放前在宣武门内西绒线胡同的四川饭店当堂倌,也是旗人,是“正白”还是“镶红”就不得而知。和八旗子弟的“提笼架鸟”不同,喜好仅限于养鸽子。

五舅舅身高八尺,宽肩厚背。嗓音嘹亮。嚷起“菜单”来,能传遍“四川饭店”三跨院落。按时下的词,就是一个字——“靓”!

可是有一条,五舅母(不是他妈,是他媳妇儿)不待见他,经常不许他上床。毓秋不好意思透给我说,五舅舅有口臭。所以要是大声和人聊天得用大巴掌侧着遮挡嘴。

毓秋领我去过他家,在南城枣林前街一大杂院里,住三间北屋,房顶有铁丝编的大鸟笼子。后墙有架木梯,还顺着一根拴红布条的竹竿儿。鸽子大大小小得有十来只。

“公私合营”之后,领了一笔退休金,就回家“吃瓦片”了。他在前门西河沿有半拉四合院,每月房租五十多块钱。

整天不干别的,就一心侍候那一笼信鸽。

信鸽通常是一清早放飞,到晚把晌儿,站在房顶手晃红布条的竹竿儿,招鸽群归笼。五舅母经常骂他“这么老壮一堆肉,把房顶给踩塌了咋办?”

五舅舅在南城养鸽人里算一号。不为别的,只因他的一只鸽子有姓氏,随他姓桂,人称“老桂”。

五舅舅愿意我来串门,能借茬儿侃大山。

那天他一招手,“老桂”落到他肩膀上,还用喙蹭他腮。那鸟不像别家娄鸽来得灰亮;也不似所谓和平鸽,白得纯净;更沾不上什么“凤头”、“点子”之类名品。唯有的独特是那鸟毛上漂浮一层润黄。展开翅膀,光线投射过来呈现蛋黄似的半透明,算是与众不同。

五舅舅咧开嘴用手侧挡着:“知道么?小贼(子),这‘老桂’有来历!是位姓曹的文豪家里的种!那曹爷挺‘拔幢’的,好像写过一本叫什么《梦》的书,在宣武门书店卖得还挺火!”

“是不是写林妹妹、宝哥哥的那本?那是《红楼》!”

毓秋接上话茬儿,招来五舅舅一口气重复了四个“对”字。

“这可真不侃山。实事。当年那姓曹的住香山黄叶后沟。他那鸽子据说是皇上赏赐。是洋鬼子从比利时进贡的种,跟宫里的观赏鸽一配,就配出了‘老桂’的祖宗。后来曹爷忤逆了皇上,家败了。他连粥都喝不上,就将鸽子们在西山野放了,日后变成野鸽子。这些个鸟在山里打野食儿吃,每逢“老阳儿”涝(落)山,就到樱桃沟小溪流去喝水。我年轻时上香山卧佛寺烧香。绕到后山,在岩石缝儿里见到一窝黄嘴小野鸽子嗷嗷等食儿……就把他们带回了家。”

“……老鸟回窝看不见自己的孩子,得多难受啊!”心软的毓秋担心地问。

“不能够,瞅小鸟饿得那样子,得有好几天没吃食了。老鸽子一准是中了歹人的鸟铳!我要不带回来养着,这窝鸟就干等着得饿死!”

毓秋听着似乎放心。继续听五舅舅吢。

“你们知道吗?鸽子这东西有灵性,听鸽友们说,二次世界大战,盟军的一个师团被纳粹团团围困!盟军放飞一百只信鸽求援。被机枪扫射,天上洒雪花般落羽毛。只有两只信鸽活着飞到盟军总部,这才使得一万多将士被解救出来!在比利时,有一座坟,埋葬着那些立过军功牺牲的军鸽,还立了碑!”

毓秋听愣了神儿,“真的呀?”

五舅母不爱听了:“老五,别在这儿胡吢了!去,白纸坊副食店买两毛钱肉馅儿,给毓秋和生子包饺子吃。”

“老桂”的事要是让五舅舅说,得聊成一本“章回小说”。

简单捷说。就是,“老桂”被五舅舅嘴对嘴嚼鸡蛋喂养大了,出落成一只业绩斐然的信鸽!曾在六十年代初,参加过东南亚信鸽比赛,获得过银牌!据说有个日本人来找他买一枚“老桂”下的蛋,给到三百美金!这成了五舅舅侃山的资本:“美金!谁见过呀?咱愣是没给那小东洋鬼子!为这么点子钱成了汉奸,忒不值!”

“老桂”跟五舅舅“铁磁”。有时半夜一睁眼,“老桂”就立在床帮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嘴里轻轻“咕噜咕噜”地哼。“老桂”不像其他鸽子的叫声“咕咕咕咕”一个音儿,打不了弯儿。它那“咕噜”的“噜”音儿往上挑,格外显得温柔可人。

有时候五舅舅逛“自由市场”,突然就一阵风,扑棱扑棱,“老桂”就落上他肩。五舅舅人糙心细,他会从菜摊儿上扒拉着菜叶,小心捡出几个肉虫喂给它(那时的菜不上化肥,不喷农药,经常会有绿色肉虫子钻出来。)。

这都是闲篇儿。

说话间就到了丙午年的八月初,在金老出事的前些天,那会子街道上风传“破四旧”的邪乎事,小脚街道干部挨门串户地宣传:“……赶紧把什么金鱼呀、黄巧(雀)啊,赶紧处理了,鸽子也不例外!老五!麻利儿地快把您那‘老贵、老贱’的送走!”还有鼻子有眼说海淀那边的红卫兵凑成了一支气枪队,专打天上飞的!

这消息无异于给五舅舅当头棒喝。他一连三天少吃喝,不睡觉,天天待在房顶上,也不敢放飞了。他咬咬牙买了半斤鸡蛋。煮熟了,鸡蛋黄合在小米饭里,喂他的鸽子们。

风声越来越紧,说是北边的东、西“纠察队”马上要南下!

小脚街道主任又颠答儿颠答儿跑了来:“老五,快把你的鸽子宰了炖炖吃了吧!别给人家留下把柄,落个‘死不改悔’的坏分子!”

八月初,菜市口打死人了!看来小脚儿没说瞎话。

五舅舅害怕了,连夜用一只旅行包把十几只鸽子塞里面,用红裤腰带夹捆在后背上,往西骑了四十里,把鸽子们送给了西山乡下的“连襟儿”,就是五舅母妹妹的男人!

回来后,五舅舅上房把铁丝笼子给大卸八块!红布条的竹竿也撅折了!而且发下毒誓:“往后谁再养这带翅膀的就不是人揍的!”

安静了三四天,那天是八月五号。夜里忒热且闷,街坊四邻在胡同扇扇子,擦手巾把儿。正坐着,突然一阵“咕噜、咕噜”叫。五舅舅一拍大腿,“坏了!是‘老桂’回来了!”他无奈地一扬胳臂,路灯里闪下一个黄影。

“老桂”落在他肩膀,用喙蹭五舅舅脸,“咕噜咕噜”像是哭……

五舅母说:“红卫兵可是横扫到崇文门……估计明后天就到咱枣林街道了!老五,还是送走吧!”

那天晚上,“老桂”在五舅舅怀里卧了一宿!喂它鸡蛋,喂它老玉米豆儿,让它在自己嘴里吮吸唾液……连鸽子屎都拉在怀里……那么大个男人,哭得孩子似的。后来五舅舅含着眼泪告诉我:“生子,你知道么?那夜里,‘老桂’往我怀里直拱、直发抖呢……”

当时五舅母叨唠埋怨他:“老五啊,你可真行,你亲爹死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哭过!”

五舅舅忽地一下起身,说了句“不成,得麻利儿走!”

这回他有了经验教训。他用两绺纱布条,将“老桂”的两个翅膀分别绑起来。这样它就再也飞不起来了。

天不亮,他又蹬车奔了西山!

他给那“连襟”撂下五十块钱,说:“妹夫,不,哥!我的亲妹夫!亲哥!您好歹善待点它……过些日子风声过了,我再接它回去。”

连襟不明白:“不就是只鸟嘛,至于这么眼泪巴巴的?”

“话不能这么说,它可不仅仅是只鸟,它是我相好!是我妹子。说句不怕您笑话的,它对我可比你大姐对我亲!它从不嫌我口臭,天天伸嘴吸吮我唾沫……”

一句话把连襟说得笑喷了。

“得■!有你这句话,我就像祖宗一般伺候着!可是它再飞回去我可管不了!”

“这回不能了,我把它俩膀子捆上了……您别饿着它就成……过一礼拜我再给您汇五十块钱……”

丙午年立秋前两天,是城里最狂热的当口。闹到南城还得两三天。五舅舅因为安置了“老桂”,心里总算平稳了些许。

仅仅隔了三天,院里就来了一群宽袖章的“东纠”。

“司令”是个矮胖子。他脖子粗可说话细嗓,“怎么着啊?听说你养鸽子有一号?”

“不养了,痛改前非,触及灵魂了!”

“增(真)的么?”

“千真万确!不信您看,鸟笼子都大卸八块了!”

“鸟呢?”

“炖吃了。”

宽袖章们搜查完事,来报告:“司令!都搜遍了,真没有!”

矮胖子司令临走猛回头:“我可正告你,如果让我们发现你藏匿腐朽的封资修,可别怪我言之不渝!”

“明白,明白!”五舅舅连忙应诺,点头哈腰。

“东纠”离开后,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

可是,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东纠”刚刚离开没两分钟,就隐隐约约听见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叫声。五舅舅慌得四处打量。终于在邻院北房顶上发现了一个黄影,是“老桂”!!

院子里一下鸦雀无声!

眼瞅着,房顶上的“老桂”两只翅膀像棍儿似的急速晃动,可是根本飞不动。只见它一蹦一蹦地往这边跳。约莫着有两分钟,“老桂”跳到了院墙上。它摇晃脑袋瞅着五舅舅,小声地“咕噜”着。

五舅舅满脸泪水,他哭喊了一声“老桂!”一下奔到墙根,伸出手去!

“老桂”“扑通”一下跳将下来,两只被绑的翅膀急速地乱抖!五舅舅没接住,摔到了地上。

五舅舅心疼地把“老桂”从地上捡起来,两手柔柔地捧着,摩挲着。

“咕噜、咕噜……”“老桂”伸出喙意思是想亲五舅舅。

突然五舅母一声喊:“血!”

五舅舅手上有血迹。

他慌忙翻过“老桂”的身子,一看!哎吆,只见两只爪子都磨烂了!血乎流拉的都看得见骨头!!

五舅舅号啕大哭!哭罢仰脖冲天大喊:“老天!您忍心看吗?!‘老桂’它是从香山蹦回来的!爪子都磨烂啦!!”

五舅母说:“赶紧回屋给它上点二百二……要是感染了,这爪子可就真保不住了……小声点,‘东纠’还没走远呢……”

五舅舅没听见似的,只顾泪眼望着“老桂”那两只滴血的爪子哭。

突然他大吼一声:“我操你个‘东纠’的姥姥!!”

五舅母一下捂住他嘴,使劲往屋里拽!

那天下午,五舅舅给“老桂”松绑,抹上了二百二,就是红汞药水。轻轻用纱布给爪子缠上,再装到一大纸箱子里。怕憋着“老桂”,还在箱子边扎上十多个小窟窿。然后是喂鸡蛋,喂老玉米豆,喂肉虫,给它喝牛奶……就这么着把纸箱子藏到床底下一天一宿!还有,五舅舅征求得院里人同意,将院子大门紧闭,插上门栓!

可革命的形势摧枯拉朽!革命小将的“铁扫帚”还是扫过来了!

那天早上九十点钟,“小脚儿”急火火颠儿颠儿地跑了来,在院门外喊:“‘东纠’又来了!”

大杂院门被砸得“咣咣”直响。

听得出是矮胖子司令喊话:“桂荣!你个死不改悔的坏分子!我知道你那鸽子回来了!快交出来,落个态度端正……不然就砸烂你狗头!!”

“咣咣咣咣!”砸门声越来越急。

五舅舅知道这回是再也脱不过了。他赶忙从床底下拖出纸箱子。打开。

他捧着“老桂”哭:“……‘老桂’,哥保不住你啦,快自己逃生去吧!!”说罢他猛地将“老桂”往天上一抛!鸽子一下子腾空,窜上了半空!

五舅舅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个黑影站在了五舅舅身旁。

矮胖子司令他们已然砸开了门,有几个宽袖章手里还端着气枪!

立刻有人大叫:“看!在那儿呢!”

众人仰脖上望,只见“老桂”在大院上空绕飞。

五舅舅大喊:“‘老桂’,快走吧!你他妈的不要命啦?!”

“老桂”好像听懂了五舅舅的话,又飞得高了些,可还是不愿离开。盘旋、盘旋……

矮胖子司令扯嗓子喊:“开枪!快给我开枪!!”

“砰!砰!砰!砰!”一连四枪!

天上落下几片羽毛。但“老桂”没跑,还在飞,绕自家院子盘旋。

矮胖子司令喊了声“笨蛋!”夺过气枪,装上一发铅弹。他仔细地瞄着,瞄着,突然一搂扳机,“砰!”的一声!

“老桂”好像被击中了左翅膀!它挣扎着用另一只翅膀扑腾,逆时针打着旋儿,往西南方向栽下去了!

天空从远处滚过来一阵闷雷。

“好枪法!打中了!”

“快去找!找回来炖肉吃!”

“东纠”的红卫兵们呼啦地涌出门。一阵狂风!

不一会儿,大雨点子就砸了下来。再看五舅舅早已是紧闭双眼,嘴角吐出白沫子……

嗨,忘告诉你们了,五舅舅打小有羊角风,就是癫痫!后来好利落了,有十多年没犯这病。

此后的结局倒也不完全是惨剧。那天因为一场大雨救了“老桂”,“东纠”们并没找着。

当天夜里,五舅舅醒过来,他挣扎着拿手电,踩着泥泞一直奔西南寻下去。好像是在永定门护城河的草坷垃里,听到了“老桂”的“咕噜”声。它听脚步就肯定知道是五舅舅;白天“东纠”来的时候,一准是没吭气儿。

可能是被雨水浇着了,第二天翅膀发炎。五舅舅托了个当大夫的亲戚看伤。人家说,发炎了,得把这一只翅膀切下去,要不这鸽子就嘚得败血症,活不成!

无奈,只好同意做手术。

八月十八日,毛主席他老人家在天安门接见了红卫兵,“破四旧”的风头总算是暂时消停了一阵子。后来那矮胖子“东纠”司令犯了路线错误,在和“四?三派”武斗时,被打成了脑残,成跩子了——报应!

“老桂”手术后可就只剩下单翅膀儿了。平常只能蹦,不能飞。到发情时,扑棱着一只翅膀打转,急吼吼地等公鸽子上。不过总算是配上种,下过几只蛋。

改革开放后,“老桂”的子女们大显神威。多次国际大赛都拿上名次!

奥运会,比利时的鸽王“詹森”访华,曲里拐弯找着了五舅舅,非得说“老桂”后代的身体里,有着比利时詹森家族信鸽的原始血统!定要用重金,大概是八百欧元买一枚“鸽子蛋”回去孵。

五舅舅真大气,索性送给那老东西一枚,分文不取!!

您或许要问,“老桂”呢?

它呀,劫后余生又活了五六年。过世后,五舅舅把它装到一个很精致的小匣子里,到香山樱桃沟细流的源头,就是传说“老桂”祖先喝水的地儿,挖了个坑葬了。还用石头垒起了一个袖珍的小坟头,还插上一块三合板的墓碑,上书:“小妹桂桂之墓,兄桂荣敬立”。

毓秋称它作“鸽冢”……

原刊责编 邹军 本刊责编 郭蓓

【作者简介】 刘树生:山东蓬莱人。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中国电影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影文学会理事、电影评论学会理事、北京作协会员。发表论文、评论二百余篇。作品多次获各种国家级奖项。

同类推荐
  • 捡漏王

    捡漏王

    慈禧在琉璃厂秘密开铺,命蔡守信担任掌柜。冯招财不知道他有宫中背景,屡屡刁难。后万宝堂更名一宝斋,蔡守信遭到冯招财的打击报复。当日军进入藏宝密室后,蔡守信引爆了炸药……日本兵挖开密室,却发现大批宝物不翼而飞。
  • 我欠你的幸福

    我欠你的幸福

    一个孝子在现实与尽孝之间如何辗转腾挪、绝处逢生?一个花花公子在老妈与爱人之间如何凌波微步、舌灿如花?一个败家子如何在事业与家庭之间破绽百出、头破血流?一个北京大女人媳妇望夫成龙事事不顺;一个江南小清新媳妇没大没小花样百出;一个东北“二”媳妇直来直往一根筋;一个农村婆婆高腔大嗓心真善;一个北京婆婆唱K微博人很潮;一个强人婆婆刁蛮任性不讲理。一对婆媳由明战到暗战,一对婆媳由冤家到闺蜜,一对婆媳从死磕到生死相依……三个家庭的生活悲喜剧,三个家庭对于亲情的道德拷问,三个家庭对幸福的努力追寻……
  • 灵宠物语

    灵宠物语

    这是一本关于宠物的悬疑小说。宠物虐待事件是当今社会热点,很多人领养了宠物却不能善待它们,并有人将虐待宠物的照片放到网上,引起许多人的愤怒。这本小说的出发点就是告诉人们--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宠物们也有它们不为人知的一面。虐待它们,必将让自己的生活也受到影响,善待它们并与它们和谐相处,也会让自己的生活更加美好。
  • 所惧何处

    所惧何处

    如梭的爱情穿行在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径线里,密密麻麻地织就了诡谲的图谱。一生的积累全在那儿,却总也寻不到灵魂的立足点。爱情在危险中绽放,她所爱的男人偷走了她的心,谁又窃取了男人的命运?《所惧何处》有关时代、战争、亲情、权势,有关浮躁、金钱、梦想、爱情……悲喜交替,没有终点。小说讲述了发展于洪界凡、洪界平姐妹和高顿、崔总之间长达几十年、跨过世纪之交的复杂恋情。通过主人公带有传奇色彩的生活,描述了时代变迁的史实,以及造成他们坎坷命运的时代原因。
  • 大湘西土司

    大湘西土司

    这是一部根据真实历史材料所编写的历史小说。它主要讲了封建时代大湘西的最高头领土司的一系列故事。通过阅读本书,你不仅可以了解大湘西的一些人文历史,而且也可以了解它的民族风情,感受这片土地的神奇与魅力。
热门推荐
  • 尘埃里寻欢凉去

    尘埃里寻欢凉去

    她遇见他的时候,她怯懦贫瘠,他明朗优秀!她爱上他的时候,她自卑渴望,他成熟炙热!她爱他,大火烧不尽,洪水淹不灭;他爱她,名利不可驱,生死不可破;经过岁月的手,他寻一座小城,守一人悲喜;她说:我是一个没有根的人,在他的身旁我便有了归属!
  • 达尔文在路上看到了什么(谷臻小简·AI导读版)

    达尔文在路上看到了什么(谷臻小简·AI导读版)

    本书由美国史密森学会推荐,是全球最经典的科普读物之一。真实地记录了达尔文随“小猎犬号”开展为时五年科学考察的生动有趣的过程。分为“动物”、“人”、“地理”和“自然”四个栏目,共有80多幅精美插图。这一切都是之后他撰写《物种起源》的基础。全书语言通俗、图文并茂,形式新颖,读者面广,既适合少年儿童读者,也适合具中等文化程度以上的广大读者,并可供相关研究者参考。
  • 爱的交换

    爱的交换

    拥有亿万身家的他,隐藏到一所普通高校里,寻找命中人,因此认识了美女教师。送礼物、认干姐,各种名义的约会接踵而至,他救她于火场,顺理成章带回家……于是一场推倒计划慢慢进行中。
  • 枕上游戏:高冷老公的小娇妻

    枕上游戏:高冷老公的小娇妻

    做为一名知进退,识时务的情人,许暖意在听到谢公子准备订婚的消息时,自请离开了。谢公子一脸带笑的看着她:“怎么,吃醋了?”许暖意闻言,十分真诚的说道:“你误会了,我这不是怕你未婚妻知道我们的关系后,会生气,会找你吵闹,所以……”谢公子闻言,黑着脸拉她进了房间。翌日清晨,许暖意躺在床上,扶着腰,忍不住在心里骂道,谢弦这个混蛋,有话不能好好说嘛,非要动手动脚,一夜七次很累的好嘛!
  • 屠龙者自传

    屠龙者自传

    主人公是一个从小被收容进杀手组织进行培养的职业杀手。本文是描述他通过不懈的努力和奋斗获得自由和成功的故事。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瘟疫无限公司

    瘟疫无限公司

    我叫林启星,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我毁灭了世界...
  • 传说那里有个书院

    传说那里有个书院

    “呜呜…呜哇哇啊…”“你们哭什么?”“被秀恩爱得心痛!”“啊!让我死吧,能早早地结束这场痛苦!”“唉!”“怒!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单身狗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眼前何时突兀现此屋?吾庐!吾庐…吾…庐…独…独…那个!嗯…”沉思…“怎么说的去了?”“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好!你说的!誓言的祭品就是光荣伟大的你了!”“我?你!!!”…为什么眼中常含着泪水!“妹子是什么?能吃么?”单身证道的某人。“明明誓言最后是你说的啊,我却单身特么得道成仙!别拦着我,我要烧死他们!”回家锁死房门。“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 六十种曲南柯记

    六十种曲南柯记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画仙执笔

    画仙执笔

    道法三千六百门,人人各执一条根。伏凤在一次作画后,无意间进入了自己的画中世界。以笔开灵,以画入道。从此伏凤踏上了一条以画为道的漫长修仙路。画人画鬼画中仙,一笔一墨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