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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凉亭内,花费大半个时辰方看完林家真族谱的康熙,神情肃穆,托着手中厚重的族谱,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轻吁一口气后,语带敬意的说道:“不愧是五祖之首天皇嫡脉,不愧是能被文王左相看重的姻亲,不愧是道祖嫡传洪荒遗世的玄门正宗,生是铮铮铁骨一代风流,死是轰轰烈烈重比五岳,果真是不负其名啊。呵,难怪不肯将真族谱轻易示人了,这历朝历代就没几人能比他们强了去,只不知这敖家又是何家,竟有福能与此家成就累世姻亲。”

“敖家也不差,皇上不信,看过便知,敖家族谱虽薄,份量却必不弱于林家。”听言看完敖家族谱不久,刚回过神的太皇太后边轻声应答,边将手中那本重逾千钧的族谱郑重的递给了康熙。

“哦?如此,容孙儿看过。”

听言康熙郑重其事的从自家皇族母手中接过那薄薄的一册书册,并同时将手中的林家族谱交到了太皇太后手里。

又过了大半个多时辰,花了一个多时辰方双双看过两本族谱的皇帝和太皇太后两人,又静静的坐了好半天方才回过神来。

一起看过随族谱递来的玉匣中的字纸,康熙帝沉默片刻,轻声说道:“皇祖母,朕不想答应,这样对他们也太不公了。”

“哀家知道皇上的心情,但,哀家却希望皇上应下,事涉前朝多位君王和重臣,按纸上所写做,是最好的办法。逝者已逝,有没有人知道并非林敖两家先辈所看重的,只要知情者能体悟他们这样做的初心,做明君贤臣,护住他们最眷恋的这方国土,他们必定是含笑无怨的,不是么?更何况他们要的并不是来自世人的怜悯。答应吧,若真怜悯他们的后人,就好好对待林海吧。”

“林海?”

“是,林海。护着林海,善待林海,让滟玉没有后顾之忧,并国士之礼对待滟玉,依前辈们的期望,做一个有德有为的明君,信任滟玉,善用滟玉,护着滟玉,让他能尽展生平所学,不负胸中所学,护着他成为铮铮铁骨一代风流名士,才是他最想要最愿意要的,方不负他轮回一场。”

“轮回?”

“敖家族谱上写的清楚,谱上之人皆为玄门秘术所造,借父辈精血入世之胎。旦上此谱,要么断嗣绝脉,要么用同样的方法育下儿孙。滟玉的名字已在谱上,皇上忍心让敖林两家那些绝脉断嗣的前辈的遭遇在他身上重现么?”

“怎么可能,朕怎么肯,朕怎么舍得。”

“那就依从吧。”

“好吧,我应下。只是,从今住后,朕会更加偏坦他,纵容他,迁就他。皇祖母却莫要怪孩子偏坦他,答应纸上所写已是极限,朕舍不得他再受一点委屈,朕做不到。”

“呵,何止是你,哀家也同样做不到啊。”

“如此,孙儿这就去拟旨。”

“皇帝不急。”

“皇祖母?”

“将近巳时了,一会儿就要移驾,匆忙书写,并不稳妥。况且,公主下嫁,须择吉日,更有很多后继之事要办,你怎知滟儿愿意他父亲现在接旨?按他呈上的玉匣中的字纸上所写,林家主宅今早子初刚被化为赤地,现在颁旨,急忙忙的,你让他在哪里准备?而且,林家主宅主仆死尽,正值丧时,现在就办喜事也不合适啊。”

“呃,是朕心急了。那依皇祖母看,朕该如何?”

“把事情告诉他,让他挑时间吧,另外,时间不早了,先将移驾之事安排下去,然后也该传午膳了,林家子初出事,他寅初过来的,与皇上聊到现在,早膳怕是根本就没吃,皇帝才说舍不得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受委屈,你舍得他饿着肚腹为你做事?”

“是呢,倒是朕失查呢。”

“好了,出去吧,哀家也有些饿了呢。”

“是。”

于是收起玉匣,拿了两册族谱,一起走出凉亭,太皇太后边将东西递给看到他们出来后站起身躬身接驾的立在凉亭旁的林珣玉,边说道:“选人,选日子吧?”

“选什么人,怎么选人?选日子?什么日子?”

“格格下嫁的吉日,和陪嫁格格。钦天监选,你放心?”

“这么说,您和皇上允了珣玉所求了?”

“是,都允你,快选日子。”

“皇上写好的旨意先颁,其它的,明年再颁旨可好?”

“为何?”

“一则,十一格格怀的是四胞胎,这几日怕是就要生了,二则,之前答应皇上,为皇上整顿江南之事,不管皇上来不来,今年都该收官了呢,只是这次,却不能算是整顿江南了,四年筹谋,结果若还只得个江南,滟玉可没脸见皇上。”

“哦?这么说,你玩的很大?”

“呵呵,算不上大,不过是以江南为棋,算尽了入网的人心罢了,棋尽收官,所得倒足够让阿玛再皇上刚颁的旨意上再进一步,再加上明年四月左右的殿试,及其后半月后所会发生的所有一切,皇上若肯等到明年五月再赐旨,一则到时必然十一格格完全将养好了,二则林家到时临门,却是大吉呢。而且,明年皇上七喜临朝,本就是要普天同庆的大喜呢。”

“哦,怎么说?”

“呵呵,新婚胜如小登科,披红戴花羡死状元郞,儿子是双六首及弟得封高官厚爵的大登科,父亲是一品臣得配皇家娇的小登科,于父亲升官发财得娇妻再配上后继有人及龙凤四新丁的周岁喜,本就五喜哦,若再算上我的高官厚爵的大登科和因此而来的后继有人的大喜及探花父得状元儿,亲王父更得亲王子两个好彩,再加上儿子刚入朝便得了正三品官封的前途似锦,林家明年大喜呢。且,于皇上而言,江南重最帝制,百姓再不受贪官盘剥,可算云开月朗当算一喜;儿女归宗,太皇太后和皇上身体康健,宫中再无病患,又适逢皇上和太皇太后逢整的大寿,说您二喜心情舒畅三喜身体健康并不过;四喜么,皇族无灾并宗室多得添丁之喜,说四喜平安吉祥本就理当;东蒙再无战力,四夷暂安,皇上心想事成,难道不是五喜?多年筹谋终于无波无折顺利如愿,这一切顺利难道不算喜么?四夷安定,扬威四海,说大清前途无量,算成七喜,难不成还错了?皇上明年大喜,林家恰逢其会,又适逢自家也有小喜,求皇上赐吉赐福,想沾些皇上的喜气,皇上真不肯么?”

“好一张巧嘴,若真如你所说,哀家做主,让你如愿。”

“如此,林珣玉代林家上下谢皇上赐吉。”

“信中所求之事除了贾敏所生之子女记嫡一事朕和太皇太后不答应,其他的朕都应下,你求的朕也应了,一切都如你所愿。”

“如此,多谢陛下。另外还有一事,林家主宅被火,满宅主仆尽归阴曹之事,皇上想是知道,那贾敏虽为姬妾,但毕竟是陛下赐下的,又生育了林家后嗣,故,还请陛下示下,以她的身份,关于其的丧仪及其后诸子女服衰之事,我林家该以何种规制办理?”

“哼,一个姬妾过世,于你林家不过是你阿玛死个姬人罢了,连妾都不算的东西,你们服的那门衰,办的那门子丧仪?那贾敏不过一个姬奴,死了一口棺材葬了就是,办什么丧服什么衰呢。你又把你阿玛和你妹妹当什么了?”

“皇上息怒,珣玉年轻,对于婚丧嫁娶相关礼仪,虽然学过,但毕竟没真经过,并非十分明晰,再加上认祖归宗之时,贾敏已经跟了父亲,所以并不清楚她的身份,以至于弄错了丧制,还请陛下念在并非存心不敬君主,慈悲开恩,饶了珣玉这次。回去后必定重学典仪,绝不敢再犯。陛下开恩。”听言,嘴角隐笑的林珣玉识见众人近前侍驾,识趣的跪下道。

“哼,念在所言属实,饶你这次,再有下次,必不轻饶。”

“谢陛下,必不敢再有下次。”

“哼。甄家的事若依你,你打算如何处置那五人?”

“用药。即为报仇,自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况且,被害的是三格格,谋害皇女及其后嗣,甄家万死难赎其罪;于我,杀母杀弟,伤父伤妹,此仇不报,林珣玉妄为林家子。在陛下和太皇太后面前,求一个明报显要他们自食其果,想来当不算狠毒。”

“绝命?”

“呵,陛下好仁慈。”

“哦?”

“是由噬骨、绿魔、锉皮、饮血食肉五种江湖无解的剧毒配和五百种毒蛇之毒和冰蝎与寒蚕之毒在极寒之地炼制七月然后又在极热之地埋了两年的两位妹妹为此专门炼制的奇毒,之前已经找人试过了,效果她们很满意。服下此毒,不痛足一年且想死都难。”

“哦?毒你带了么?”

“带了。”

“如此,朕便依你,你安排人现在就随武丹去就是。林海不知情,朕不会罪及于他。”

“谢陛下隆恩。”听言在康熙和太皇太后出亭便随众人一起近前侍驾,在皇上看自己时便从他的神情里知道自家儿子之前所言句句属实,更因之惊的早就跪在了地上的林海连忙和因此而跪在地上的儿子一起叩谢皇恩。

“免礼。珣玉,你且安排人和武丹一起去办差去。”

“是,岚枫,琴雁。”

“主人。”

“你们跟武大人一起去,去后,武大人宣过旨后,记得将贾敏过世的事告诉贾代善和贾代化二人,皇上方才所说的口谕、该让他们知道的相关消息和相关的所有证据也一起告诉给他们。武大人宣过旨后,岚枫负责处置那位姑娘,喂她服下笑忘后将人带去舟山交给凝云照看,等以后再安排去处;琴雁拿着药带人护武大人去甄家。凝渊,将药给他们。”

“是,少爷。”

“武丹,你带他们去。”

“嗻。”

见武丹依命领人离去,对他之前给出的答案和知情识趣的表现非常满意的康熙缓了表情,伸手扶起身前小少年,“起来吧,你事父至孝,事君唯忠唯诚,又救驾有功,何况你母亲和继母的事你父和你兄妹知情最晚,又有何罪?”

“谢陛下,谢陛下不罪。”

“都起吧,从今往后,你林家面君不跪,皇子宗亲及女眷亦同。”

“谢陛下和太皇太后隆恩。”

“邢年,去看看,林家接驾的人到了么?”

“邢公公留步,接驾的人半刻前便已经到了,车马仪仗已在行宫门前展开,只等陛下。”

“如此,李德全,传膳,半个时辰后起驾。”

“皇上,林家别院样样齐全,皇上只须带上一两位贴身的侍从便好。而且,与其在这里匆匆传膳吃伤了脾胃,不如移驾别院,安稳之后稍做休息后再吃好。别院食材用的都是最新鲜的,厨师也已经就位,只等陛下驾到,半刻内便可开宴。陛下赐福,尝尝可好?”

“如此,依你,邢年,吩咐下去,做速安排,半刻后起驾。”

“嗻。”

“交待下去,不论身份地位,每家每人除了各自自幼随身的贴身婢女外,每人只准带一个贴身小厮,其他的人和扬州行宫婢女仆从及各种物品,一样也不许带去。李德全,你和苏嬷嬷一起负责查验,若有人敢违旨,就给朕锁回京去。”

“嗻。”

“珣玉,安排你的人拿朕赐你的天子剑去协助他们,免得有人自恃身份,阳奉阴违,让他们不好做。”

“是,清化,翎雁,翎枫,翎霜,翎梅,拿上天子剑,挑八百玄卫,六百血卫,和侍剑一起陪李公公和苏嬷嬷去,按陛下说的做。”

“是。”

“珣玉留下,其他人都下去,记得一刻后起驾。”

“嗻。”

于是众人依命匆匆而去。

“好了,别看了,不过一会儿不见罢了,你阿玛又不是小孩子,你担心什么?朕和皇祖母还有事问你。”见林珣玉一直目送林海离开直至看不见他,康熙语带些微醋意的出声说道。

“二位请问。”

“你怎么知道皇上在三尖山的?”听言太皇太后笑着挑起话题。

“安庆刺驾之事我确实早就知道,但,陛下在三尖山的事我之前并不知情,我会在三尖山救驾,却是另有因由。”

“怎么说?”

“去年院试后一月后是外公和师傅的祭日,我和妹妹们祭拜过外公和师傅后,我因为一些事去了华山,在那呆到去年十二月初才下山,因为知道妹妹们都不在家,加上阿玛年初便已经奉诏进京,且家中又平安无事,便没急着回扬州官邸,而是选了个风景好的路线,一路游玩着去了外公在太湖的别院。救陛下之前,我在太湖别院住了差不多已有月余了,会去救驾,是因为凌云的弟子来找我,说陛下一行刚出京便被妖怪盯上,眼看着将要性命不保,我这才随他去了洛河,那随后的事,想是陛下已经由别人口中知道了,我也就不再多言。而一路护送,则是因为陛下当时带的手下太弱,除了武丹外可算是全是江湖经验为零且好奇心极重的无用之人,放陛下一众自行,陛下一众性命全交到武丹一人手里,有那群专托后脚的公子哥儿样的侍卫在,我实难放心。会戴面具且并不在当时便与陛下相认则是因为,一则是因我与凌云的弟子相见时本就戴着面具,二则,我与陛下相交甚厚之事,我并没有告诉阿玛,加之当时,陛下身边有太多外人,所以,与陛下相见时我便没再摘去面具去。而且,我行走江湖一直都有戴面具,只不过所戴面具次次不同罢了。”

“这么说,之前救朕的那几次,你也带了面具了?”

“在皇宫呆着的那段时间,我只是用的是易容术,并没带面具。木兰围场那次,没带面具也没易容,我会去那里是为了找药,想的是趁御驾行围时混水摸鱼,而且之前又一直很小心不让自己碰到行围的人,根本没想到会会遇到陛下,面具和易容要用的东西我一点都没带。蒙古那次,我是易了容的,在那之前三月前,我才在俄罗斯杀了人,随后为了甩掉追兵,我在俄罗斯绕了个大圈,花了两个月才终于成功,又花了一个月,才终于在不惊动一个藏民的情况下成功从西藏经青海进入蒙古,而之所以那么走,是因为西藏和青海境内有我要找的毒药,而会去蒙古,是因为听说噶尔丹也去了那里,我之前在准葛尔采药时被他欺负过,想要收拾他一下。至于后来的那几次,我只用了易容术。”

“现在呢,你今天见朕也用了易容术?”

“确实并非真容,但用的是面具,并没有用易容术。戴面具也罢,易容也好,包括之前知道了您的身份却还要易容,主要就是真容太过艳丽。如同陛下不想交冲着自己身份而来的谄媚之辈为友,我同样不想交冲着我容貌而来的心术不正的人为友,也不想让人认为陛下对我好,是因为我的相貌,更不想被不知情的人当成是皇上的脔童。但遮掩真容也算欺君,陛下若要责罚,我认罚,只请陛下不要责及家父,这些事,他并不知道。”知道皇帝为何有此一问,林珣玉低着头边轻声的回答边再次屈膝跪在了皇帝面前。

“胡说些什么,什么脔童,你把朕当什么了?朕岂是那般肤浅之人。朕与你相交时你不过三岁,朕根本不知道你就是林卿家幼年被拐的独子,朕是因为欣赏你的学识才和你相交的。更何况如你所言,朕从与你相识至今都没见过你的真容。”

“驾前胡言,妄测君心。陛下恕罪。”

“你!赦你无罪。”

“谢陛下不罪。”

“珣玉。”

“珣玉在。”

“你我相交之初,你并不是今天这样。那时的你,很有城府,很有心机且极善谋算;很傲,傲到了极致;很狂,狂到了极致;同时也很自负,同样也自负到了极点;那时的你会毫不在意的在朕面前展示自己的狂傲自负和心机城府,你告诉过朕,你从没将朕看成是个皇帝,在你眼里,朕只是一个谈得来值得交的朋友,因为,有着无人能及的高绝武功和丰富的学识,算得上无所不能的人,你会求到朕的地方不多,便是日后找到生父,认祖归宗,就算生父是朕手下的官员,你同样有自信凭本事助生父官高爵显,并保他一生平安,所以,你只会把朕当成一位谈得来的忘年交,并不会把朕当成皇帝。听到你这番话时,朕真的很开心,朕很开心能有你这么一位知心的忘年小友,这些年,朕对你如何,你心里自是有数,对你,朕自问从不曾变过,朕还可以向你保证,不管以后你是否入朝为官,朕对你的态度都不会有变化,同样的,朕也不想你变,朕不想失去一位朋友,较之现在态度恭谨,动不动就屈身请罪,朕更喜欢之前狡黠灵动,敢夜闯朕的寝宫的不畏惧朕的林滟玉。”

被皇帝的话惊到,没料到他会如此的林珣玉闻言抬起头,面带惊讶之色的看向身前的帝王,从他眼中读出了来自君主的真心,观其形容不似做假,林珣玉眨了眨眼,也不说话,只抬手散了发冠,双手在颈后衣领内共同发力,撕锦裂帛之声过后,一张套头的面具被完整取上,掩在其下的绝世容姿显现在帝王驾前。

在揭面具时一直认真的注视着身前的康熙皇帝,见他眼中虽有惊艳赞叹却眼神清澈不带半丝旖旎之念,知道他之前所言并非虚情假意,轻笑着在君王的注视重束发冠,慢慢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形容随意的站在皇帝身侧,用行动告诉君王他的答案。

见他起身,恢复了早前与自己相交之时的随意,康熙笑着接过他递出的面具,边细看边向身旁笑看着自己二人的太皇太后语带调笑的说道:“好美的容貌,咝,比宫里的宫妃还美,呵呵,绝世美姿容配上会说话的眼睛和不俗的风仪,遇上心性不行的,确实会给他招祸,难怪他会一直不肯用真容见人,便是见咱们也都要遮遮掩掩的,呵呵,说实话不怕皇祖母恼,若一开始见他时他用的是这张脸,只怕,朕也会被他蛊惑了去。”

“呵呵,不怪皇上,这张脸确实太容易招祸,若让你的妃嫔和儿女看了,怕是真的会招了妒嫉去。”

“呃,谢陛下和太皇太后宽容。”

“嗯?你的嗓音?呵,竟然连声音也是假的。”

“是。”

“哈,难怪要戴面具,美姿容,美风仪,好嗓音,呵,皇祖母说的不差,心性不定的遇到他怕是很难能不生旖旎之念呢。”

“呵,确实。皇上呢,你不会生过旖旎之念吧?”

“皇祖母说笑,不说朕初见他时,他不过岁半,还是个孩子。便是现在,他也不过六岁多罢了,虽然真的很美,但朕还不至于如斯下作,见个美人就生旖旎之念,您把孙儿当什么了。”

“太皇太后说笑,珣玉与陛下相处时,容貌虽不如真容艳丽,但也差不了多少去,陛下待我一如晚辈子侄,并不曾有过旖旎之念。”

“呵,不过说笑,朕还能不了解陛下么?他若真有那种心思,哀家绝不会纵容他与你相交。”

“太皇太后果然慧眼。”

“呵,不说这个,你这面具是什么做的,这般精致?”

“是蚕丝和一些药材,制做之法是外公教的,一张面具只要不破便能反复使用很久。”

“哦?这么说,这张面具已经用不成了?”

“是。”

“那你以后呢,还戴面具么?”

“全凭陛下和太皇太后做主可好?”

“呵呵,少来。替你做决定,出了事却不是要任你埋怨?你还是自己决定去吧,哀家是不会管。陛下若要管,哀家却不会拦你。”

“呵,皇祖母都说了管他会招埋怨了,朕怎会自找麻烦,还是让他自己决定去吧。”

“呵,知道了。”

“不说这些,朕一直都未曾问过你,你为何年年都去华山?”

“呵,皇上怕是弄错了,我去华山是为了找药给家父和妹妹们疗治身体,自从找齐所有药材,彻底治好了家父和妹妹们的身体后,我已经很久没去过华山了。而我今年之所以会去那里,是因为有江湖人广散英雄帖,自称得到了南宋五绝遗物,要在那里以比武之法确定那件东西的最后归属。”

“那结果呢?”

“陛下真不知道?”

“什么?”

“陛下真不知么?去年华阴可是死了不少人呢。”

“是你,那三百多人是你杀的?”

“三百?呵,何止三百,死在我手里的人少说也有一万了,那三百,二十天地会的,三十白莲教的,二百潜入内地的德康家的倭人忍者,五十高丽武士,是我特意留的全尸,不过只是为了在江湖立威,并不是冲着朝廷去的。”

“立威?怎么说?”

“呵,一群不自量的,觊觎外公留给我的东西,自忖一个人没法成功,就想借人多逼我交出它,呵,人家自己活腻了求上门来求死,本少爷又怎会不成全,您说是吧?”

“哦,你不怕从此不得安宁?”

“呵,一群废物点心,就是全杀了,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功夫罢了,根本成不了气候。阿玛、妹妹和幼妹与幼弟身边有人护着,十一格格也有人护着,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回扬州进行宫确实有事,但并非全是为了家父,我其实是来看看陛下可还安好。”

“哦?怎么说。”

“行宫中多是别有居心的女儿家,陛下和阿玛呆了这么久都还没有中招,真是天幸呢。”

“呵,胡说什么,找打呢。”

“呵,太皇太后,珣玉好冤啊。”

“呵呵,见他们都没事,你现在可能放心了?”

“呵,进了林家别院,才能真放心呢。”

“嗯?理由呢?”

“太皇太后可知,之前跟着陛下的妖怪所图为何?”

“哦,是什么?”

“他不光要陛下的龙气,还要陛下的人,要和陛下成夫妻之事呢,若真让他成了事,陛下便即要做丈夫又要做妻子了呢。因为,果树成精,都是可男可女,而盯上陛下的妖物的真身恰是千年老杏旁由老杏所结的杏果长成的不过将将百年的幼树,因得了受伤路过的妖怪的一滴妖血,这才开了灵智,修成了妖怪。”

“那妖怪现在如何了?”

“陛下不妨和太皇太后一起尝尝此物如何。”

“杏?别告诉朕这是那个妖结的。”

“呵呵,是呢。杏树是本体,他只是杏树所育的妖魄,只要灭了妖魄,杏还是杏。那棵百年老杏如今已经和他旁边的那株千年老杏一起,被我移入发别院,陛下放心,它们再难为祸。这些杏子是我灭了那妖魄,除尽两棵老杏身上妖气后,那两棵老杏结的,色深的是千年老杏所结,色浅的是百年老杏所结,陛下和太皇太后放心吃就是,没事的,而且,还有延年强身之功能。”

“哦,倒要尝尝。嗯,确实香甜,皇祖母吃着如何?”

“软糯香甜,确实与众不同。”

“呵呵,两棵老树这次结的有六七大篓,我今天来时,带了两匣过来,陛下和太皇太后先吃着,到了别院,我就把剩下的整理好送到陛下那儿。”

“呵呵,这次算朕偏你的,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不过,进上就不必了,到你家别院后,每天和着其它水果给朕和太皇太后那里送些就是,多的你自己留着吧,到了朕这里,怕是就留不住了。”

“呵呵,知道了。陛下放心,不会让外人知道此事。”

“呵,精乖。”

“精乖有人宠啊,不是么?”

“去去去,找你阿玛宠你去。”

“是,珣玉这就去安排陛下移驾之事。”

“知道了还不去。”

“呵,珣玉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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