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十四年,只有十四岁的云游歌随父亲征战沙场,早早的被世人称为天才英俊。
冬日气候寒冷,路上本就没有什么人,午后又下起了鹅毛大雪,城外一片苍茫,这时在白茫茫的大地上的一条官道上却有一个马车在急速的行驶着。
马车内一个梳着发髻的小姑娘掀开车窗的帘子看向外面下着的大雪放下手中的帘子有些担忧的对着车内一个明媚的正在捂手哈气的少女说道:“小姐,外面又下起雪来了,也不知道天黑之前能不能进城。”
少女便哈气便安慰道:“没事的,吴伯已经加速赶车了,应该赶得急。”
小丫头有些自责:“都怪我,要不是我贪睡也不会误了时辰。”
少女只是笑着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说道:“碧瑶,你别自责了,我也有错的,只是这话回到府里就不要说了。”
“我懂得!小姐是怕老爷罚我,嘿嘿!小姐就是心疼碧瑶。”
“你这丫头!”
马车还在急速的行驶着,雪越下越大,天色也越来越晚,气温也跟着越来越低。
终于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前面赶着马车的福伯有些焦急的对马车里的少女说道:“小姐,天色越来越晚了,等我们到的时候城门恐怕也早就关上了,估计是进不了城了。”
小丫头似乎比少女更加焦急:“啊!福伯!那怎么办啊,这荒郊野外的又下着雪,难道要露宿啊!”
少女相对而言镇静很多:“福伯,还有多少路程?”
外面的福伯一边答话一边驾驶着马车更加快速的向前驶去。
“还有三十多里路呢!”话还没说完就忙拉停马车:“吁。”
少女刚想问出什么事了就听见外面嘈杂起来,传来一个男子粗狂的声音,意识到情形不对立马捂住想要出声询问的小丫头的嘴。
“这冰天雪地的想不到还能遇到一笔生意。”说着和周围同样骑在马上的五六个男子大笑了起来。
另一个男子把手里的亮晃晃的大刀朝福伯晃了晃:“老头,马车里装的什么东西,把钱财留下老子就饶你一条命。”
福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大冷天的遇见一伙劫匪,想到马车里的小姐立马恭恭敬敬的说道:“各位好汗啊,小老二只是一个庄稼人,赶着!进城投奔亲戚的哪里有什么钱财啊,求各位好汉放过小老二吧!”
扛着大刀的男子立马吐了一口唾沫:“我呸,死老头,驾着这么好的马车还敢糊弄老子们活腻了吧!少废话,马车留下,人滚蛋!”
福伯这哪里肯啊,要是被这伙亡命之徒知道马车里的小姐和丫头,必定会被他们糟蹋了去啊,更是连连求饶。
那人急了,下了马,走到福伯面前立马把他从马车上拉了下来。
“老子倒要看看这马车里装了什么好东西。”作势就要去掀车帘子,已经被拽到地上的福伯连忙保住此人的大腿,却被他一脚给踢的好远,晕了过去。
那人掀开车帘看到的是早就被吓的保住一团的两个少女,男子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对着不远处还骑在马背上的同伙笑道:“今天咱们是有福了,兄弟们快来看啊,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众人一听立马喜笑颜开全都下了马来奔到马车旁看看刚刚收到的猎物。
有人爬到马车上想要拉扯一番却被少女给推开了,恶狠狠的盯着眼前如狼似虎的男人:“我爹是当朝齐远候,你们谁敢碰我。”
本想借着自己父亲的威名把这群歹徒吓退,却不料这群男子果真真是些亡命之徒,不但为她的话所动还个个大笑起来:“齐远候算个屁啊,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哥几个也不怕,现在就把你给办了。”说完对着身后的人笑道:“兄弟们还等什么,上吧!”
说着几个人就扑了过来,嫌马车太小挤不开那么多人,就硬生生的把两个少女拽出了马车,不顾寒冷想在雪地上施暴。
两个少女此时已经吓呆了,望着还躺在不远处不知死活的福伯连连开口求救。
这时不远处出现了马蹄声,少女推开身边的恶人大声的向模糊的人影求救。
云游歌本来想从驻守出快马加鞭天黑之前能够进京的,不想路上却下起了大雪,无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天慢慢的黑了下来。
在距离京城三十里的地方忽然发现前面朦胧的有一辆马车,还在想这冰天雪地的路上怎么还会遇见路人,就听见前面一个女子的呼救声。
带着部下快马飞奔到马车时才发现几个男子正在遇对两个少女行暴,立马跳下马一个马鞭就抽在那伙贼匪的身上。
于是两队人打了起来,少女扯了扯被撕扯有些凌乱的衣裳抱着同样狼狈的小丫头。忘记了哭泣就这么直直的看着那个骑着白马而来的英俊少年。
一帮乌合之众怎么比得了在军营****操练的士兵,不一会就败下阵来。看着被逼跪着一地伤残怎么也联想不到他们刚刚是怎么的残暴。
之前还扛着大刀耀武扬威的男子这时只有求饶的份:“英雄饶命啊,小人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放了我们吧!”
云游歌以前就听闻外城长长出现贼匪,之前来不及收拾,如今却给遇到了,于是朝手下递了一个眼色,那男子以为是要放了他们,刚想道谢跑走就被齐刷刷的削掉了头颅。
两个少女哪里见过这么血行的一幕立马吓的尖叫连连。
云游歌皱了皱眉,女子就是麻烦,想到自家调皮的小妹神色缓和的向她们走去,看着她们还坐在地上,也就蹲了下来了,与一个眼睛灵动的少女对视:“姑娘,你们没事吧!”
此刻的少女早就愣住了,只是呆呆的看着这个俊朗的少年,这是她十四个年头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男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傻傻的点了点头有摇了摇头。
看到他的眉毛皱了起来,没来由的心里向缺了一点东西。
云游歌扶起这两个少女正好这时手下的声音响了起来:“少将军,这还有一个昏迷的老者!”
云游歌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少女啷啷锵锵的跑了过去,摇了摇老人:“福伯,福伯你醒醒啊!”
可能是少女的摇晃力度太大,福伯总算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少女立马醒道:“小姐,你没事吧!”说着向周围看去。
“我没事,是他们救了咱们。”然后对着不远处的云游歌真诚的道了谢。
由于天色已经晚了,几个人就在外露宿了,当然因为不放心也把少女和福伯他们带上了。
下了一下午的雪总算停了,几个人围着火堆取暖,云游歌靠在一棵树上闭目养神时,少女走了过来坐到了他的身边。
被惊动的云游歌睁开眼疑惑的望着她:“姑娘不在马车内休息怎么下来了?”
少女有些紧张的揉着手里的手帕讪讪道:“谢谢你刚刚救了我们,不然的话。”
“姑娘不必客气,遇到这样的事,我相信不管是谁都不会坐视不管的。”
“还未请教恩公的尊姓大名,哦!我叫齐冬柔!”
“云游歌!”瞧着她还想说些什么立马笑道:“姑娘还是快些会马车休息吧!”看着少女一脸失望的表情又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外面天气冷!”
看着少女恢复神采和自己道晚安后欢快的回到马车的云游歌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继续闭目养神。
第二天天气出奇的好,进京的时候云游歌就和齐冬柔他们告别了,各自奔向不同的地方。从此十四岁的齐冬柔心里就住了一个叫作云游歌的少年。
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北将军府的少将军,听闻他的事迹之后齐冬柔更加喜欢上了云游歌。
只是后来听到父母说这次把自己从老家接回来主要是为了选秀并且已经内定为太子妃了。
面对父母的欢天喜地齐冬柔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她不想参加什么选秀,可是又没有能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怀着最后的希望托人打听云游歌的情况却被人告知他早就回军营驻守去了,于是心中那点仅有的希望也随着泡影般消失不见了。
距离选秀还有两个月的时候,齐冬柔随着母亲到城外国安寺上香,却偶然见到了那副自己****朝思暮想的容颜。
于是她以为这是上天给她的启示,让自己跟着自己的心意走,悄悄的避开母亲与丫头去寻他。
总算在天黑之前在山下的林子里找到了她,虽然崴到了脚很疼,却仍旧笑颜如花。
幸好他还记得她,还能一眼就认出她,这更加坚定了她追随幸福的信念。
她告诉他她的父母要逼迫她嫁给一个又老又丑的人,求他帮助她。
云游歌看着她留下的泪水不疑有他的酒答应了下来,她不愿进城,他就把她安排在了城郊的园子里。
恰逢他在军营事务都处理完了不用再奔回驻扎地,可以留在京城。
由于不放心她独自一个人在园子里,于是他每天奔波于家和园子中间。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相处中,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开始发生变化,就在云游歌心里慢慢发生变化的时候却意外得知自己待会来的这个女孩原来是等待选秀却失踪近一个月的齐府小姐。
他奔回园子看着她的笑颜如花心里却是被欺骗伤的千疮百孔的心。
终于他把她送了回去,在她几乎仇恨的眼睛里他的心也跟着碎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要让她留下来,可是那样她永远只能活在黑暗的角落中见不到阳光。
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带着她远走,只是这样北将军府该如何自处,他不能因为自己让父母和妹妹收到伤害。
所以他只好选择放手。
“为什么要送我回去,我想嫁的从来都只是你,我不要参加什么选秀,我也不稀罕当什么太子妃。游歌,我们走好不好,我们去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好不好?”齐冬柔眼里充满了希翼的神色。
可是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游歌拉下她的手:“冬柔,我们不能让别人跟着我们受连累,相信我,选秀一结束我就会去你家提亲。”
齐冬柔满心的疮痍,她早就已经被内定为太子妃的话她此刻再也说不出口。
“云游歌,你会后悔的!”女人的绝望是有多可怕。
一个月后她披上了嫁衣,然而新郎却不是自己心爱之人,她成了政治的牺牲品,在那一刻,她的心里只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