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见安静回来,赶忙上前拉着,“安静啊,以后再不可淘气的跑出去,你一个女子在外多不便啊,你这一天都去哪了?”
“夫人,我记下了,我也没去别处,就在父亲的别院去呆了一阵。”安静见丞相夫人担心,解释道。
丞相夫人脸上微微一僵,笑容少了几分自然,“你去别院了啊。”
安静一眼就明白丞相夫人所想,“夫人放心,我只是多时不见爹爹了,看看他,并未说别的。”
“这就好,饿了吧,我让厨房给你留了饭菜,这会子都送到玎玲阁了,快去吧。”本来还担心安静带着委屈去她父亲那儿,所幸安静是个醒事儿的孩子,丞相夫人心中更是赞赏。
子衿也是脖子伸的老长,知道安静出去了,心里着急,好容易等着诗琪回来,“诗琪,安静回来了吗?”
“她没事,这会儿正在屋里吃饭呢,你别担心她了。”诗琪见子衿担心,便劝说着让她歇息。
子衿这才放心的点点头,“下次你不能再如此了,不分青红的冤枉安静。“
”我也是气急,好在她回来了。”诗琪想想也觉得后悔,自己连解释的机会都未给她。
两人枯坐一阵,子衿才想起那件事,“你有没有和皇上提我想去看乾儿的事儿?”
诗琪点点头,“说了,本想安排了就让你去的,可你又病了,缓几天我再安排。”
子衿一听急了,“我无妨,你尽快安排吧,我很想他了。”说着已是泪眼汪汪了。
“看你还跟个孩子似的,三两句就掉眼泪,不是担心你的身子么,你也不想乾儿看到你这幅样子吧。”诗琪见她哭,笑着给她擦擦泪,柔声安慰着。
子衿想想也是,自己这样子见乾儿的确的不合适,吸吸鼻子,“那就依你吧,休养几****定要去的。”
“这就对了,你好好休息。”诗琪嘱咐了就起身回去。
子衿一把拉住诗琪的手,放低了声音,“哥哥,他好不好?不要把今日的事儿告诉他。”
诗琪转头看着拉着自己衣袖的子衿,一脸哀求的神情着实可怜,“依你就是了,以后放聪明些。”
“嗯,我省得,哥哥放心吧。”子衿这才又是一脸的笑意,送了诗琪的袖子,催到,“哥哥要再去瞧瞧安静么?”
诗琪见子衿一副鬼灵精怪的模样,竟有些无奈,“天都这么晚了,不去了,估计她也都歇下了,你也早些安置。”说着就往外走。
子衿送走了诗琪,匆匆洗漱了一番便安置了,她要养好了身子去见儿子。
数日之后,子衿便央求诗琪安排,母子亲情总是割不断的,诗琪也不忍心,虽说子衿身子并未完全康复,也依言安排了。
次日,天刚微微露白,子衿便收拾妥当,戴了幕篱和诗琪一路出去。两人本是非常隐秘的,却好巧不巧的被诗玲撞见。
诗玲见两人鬼鬼祟祟,心中起疑,这两人打扮的严实,下人都不带,莫不是两人想要找个无人的地方幽会?
若是让安静知道了,只怕会有一出好戏吧,这阵的日子太过太平了,是该整点花样了。想着匆忙的往安静的玎玲阁去。
熟门熟路的直到安静房前,敲了敲门,等了半天里边才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谁啊,有何事?”
“安静,是我。”诗玲一副着急的回到。
安静一听是诗玲,心中防备,这大清早的找来,不知又有什么猫腻,“有什么事儿早膳时再说吧。”前几日才陷害了自己,不会再上她的当。
诗玲见安静不肯开门,用力的踹了门两脚,竟把门栓子给踹断了,门碰的一声开了,诗玲不情愿的咂咂嘴,想必是为奴为婢的时候练就的好本领。
本来又睡下的安静没防备,硬是被吓了一跳,一把抱住被子,“你疯了,为何踹坏我的门。”
“你还有心思睡觉,诗琪哥哥一大早就和那个子衿出去了,神神秘秘,你就不好奇么?”诗玲看不惯安静作假,明明也很好奇,却死不承认,便忍不住奚落她。
安静想想不可能,大清早的为何两人要出去,天天见面,有什么事必须到外面说,一定是诗玲哄自己。
“我可不如你有闲情逸致啊,你若是好奇你自己跟去便是了,何必拉上我。”安静拒绝和诗玲同去。
“你不去可是你的损失,虽然在这府里两人天天能见着,可是有些事儿毕竟不能做的,可是这出去就不好说了?干柴烈火,血气方刚的,别到时候有些人越过你的次序,踩到你的头上啊。”诗玲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更是发挥了自己的想象胡诌了一通,不过还有那么点样子。
安静听她这么一说好像是那么回事儿,不是自己信不过诗琪,而是她太了解诗琪了,万一他们真的做出点什么事?安静越想越是不安,越是害怕,便急急的穿了衣服,赶不及洗漱就往外去。
“哼,还以为你真的无动于衷呢。”诗玲看着跑出去的安静白了一眼,还坐得住就真是怪事儿了?趁着安静不在,不把她屋子折腾一番怎么解气呢?随手就把床上的锦被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
转至梳妆的铜镜案前,一条暗红色的汗巾子整齐的叠着,诗玲心中一哂,“这安静可真是贱胚子啊,得不到哥哥的心,见天儿拿条哥哥的汗巾子充数,活的真够下贱的。”
伸出两指捻了提起来,左右看看,正准备扔了,却见汗巾子的角边赫然绣着字,虽说自己从前是丫鬟,可好歹也当了六年相府小姐了,这个字还是认得的,“知行”这一定不是哥哥的物件。
以前不是有个男子要强娶安静么?正好也叫知行。
难道说安静在外边有人了?不像啊,她对哥哥可是死心塌地的啊,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足为奇。
安静等了哥哥六年,却迟迟不被迎进门儿,这都不说了,现在还多出一个子衿,哥哥疼子衿疼得心肝肉似的,安静肯定是备受打击了,不仅受到冷落,还被冤枉。
大概是她心灰意冷了,想要觅得一个给她解闷的人吧,这安静还真耐不住寂寞啊,皇上对自己更为冷淡,但是自己也从未起过这些心思,诗玲想着心中越发得意,这老天爷都在帮自己啊,一大早就发现这么多有意思的事,哎,一个一个来吧。
诗玲看着被自己弄的一片狼藉的屋子,不能打草惊蛇。忙着把汗巾子按原样叠了放回原处,再把屋子整理干净,这才拍拍两手满意的出去,“过两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