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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实验二号

中午张风影回到家,看到饭桌上热气腾腾的几只菜,灶下还有吱哩叭啦的炒菜声,不觉一愣。她叫了一声:“文杰!”

欧文杰站在楼梯口,满脸含笑:“什么事?”

张风影大惑不解:“谁在炒菜?”

“你猜!”

“芈兰?”

欧文杰含笑不语。张风影不再猜,放下提包就往厨房走。欧亚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张风影伸手去接菜,问:“谁在炒菜?”

欧亚身子一扭避开妈妈,菜荡差一点泼了出来。欧亚横了妈一眼,故意顶撞她:“你自己去看!”

张风影来到厨房门口,里面是浓重的油烟味。张风影唉了一声说:“你怎么油烟机都不开?”没有人回答她。她定睛看时,厨房里并没有人。张风影回头疑惑地看着欧亚问:“你会炒菜?”

欧亚把脖子一梗:“炒菜有什么难,不愿炒罢了!”

张风影看看欧亚,不像是要吵架的样子。便拿起筷子夹了点炒青菜尝尝,眉头微微一皱。欧亚凑头过来,巴巴地问:“怎么样?”

张风影把青菜吞进肚,夸赞说:“嗯,色鲜味浓,保留了营养成分,很好!”

欧亚高兴得朝楼上叫:“爸,开饭了!妈说我的菜炒得很好,你快下来尝尝!”

欧文杰下楼来,张风影探询地看着他。欧文杰朝她使了个眼色,笑着说:“我来尝尝。”

欧文杰先夹了点水煮鱼,没尝出味道来。接着又夹了一大筷青菜放进嘴里,还没嚼,便呸呸呸吐了出来。“咸得都进不了口!”

“妈都说可以,就你的嘴刁!”欧亚不服气地尝了一点眉头皱起来,强咽下肚,给自己找台阶下:“第一次炒菜,能这样就已经不错了!”

“妈!”欧亚痛快地叫了一声,认错道:“这些天来我对不起你了,我想炒几个菜向你赔罪,哪想到没炒好,请原谅。我不是炒菜的料,以后还得由你来炒给我吃,我再不跟你争炒菜了!”

“小癞皮鬼!”张风影嗔怒地骂了一句,转头问欧文杰:“上午,你都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欧文杰高兴地开了句玩笑:“我忍痛割爱,用我的实验室收买了他!”

饭后,欧亚正式接管了父亲的实验室。欧文杰只拿走了他要用的一些资料,大部份实验用品都留下了。父亲告诉他,想要什么只管跟他说,他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他。

欧亚把这里命名为实验室二号,便于和个人空间中的实验室区分开来。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复制一个空间泡泡。上一次制造空间泡泡的经验告诉他,能在现实时空中运行的空间泡泡只有在现实时空中制造。欧亚目前没有自己的任何场地,他只有向父亲伸出手,索要了这间实验室。这个实验室比较大,也比较安静,一般不会受到外人的干扰。

如果有庆有余那样能在现实时空中穿梭的飞行堡垒当然最好。不过现在还只是个幻想。有一个会飞的星光点点也很不错了,那好处有不少。第一可以长距离飞行。第二可以隐形,随意去任何地方。第三可以和现实空间相融互不干扰。第四它可以作为援救爷爷的秘密武器。要是再细想想还可以发现很多好处,比如能从制造它的过程中学习到许多有用的知识,了解到许多有关时空的秘密。

欧亚向父亲要了些像降落伞那样的软性玻璃,并了解了它的制造工艺。还要了些有特殊分子结构的镜面玻璃,玻璃粉沫。欧亚又从一号实验室搬来了上次制造玻璃泡泡时使用过的工具。等一切置备停当,都已经是傍晚了。吃过晚饭,欧亚早早地进了实验室。这一来又让妈妈紧张了一阵。在父亲的劝说下才逐步安定下来。

跟第一次制造时那样,先吹制了一个玻璃泡泡。这一次欧亚没有去考虑什么形状,这是次要的问题,只要人进得去就行。玻璃泡泡用电弧钢化了。然后又用玻璃粉沫添加了一些其它材料,吹了个与玻璃泡泡大小相同的软泡泡,将空气挤出,塞进玻璃泡泡内。用氧气重新将软泡泡吹大,吹足。到此,空间泡泡做好了,但是不是时空泡泡还难说。最后一步是空间泡泡的关键。试验是否成功,就看软泡泡能否替代那层轻软的空间薄膜,建立起异度空间来。

欧亚把空间泡泡命名为星光二号。然后发出镜面命令:“星光二号,狗狗!”欧亚什么感觉也没有。星光二号在眼前反射出点点灯光。泡泡里跟原来一样,什么也没有。欧亚没有能进入泡泡建立起异度空间。泡泡仍旧是一个普通的泡泡,第一次试验失败了。

欧亚把软泡泡里的氧气抽空,把软泡泡从玻璃泡泡的吹管里抽出来。欧亚用力撕扯着泡泡,泡泡没有变长。回过头想想也不可能变长。降落伞要是在空中能被兜住的空气任意拉长的话,那就不可能成为救人生命的降落伞了。

能成为时空壁薄膜的应该是一种乳胶状,可以流动,弹性极强的物质。肥皂泡是一种水乳状的液体,它有一定弹性,吹大后,可以明显看到表面上有一层五彩的颜色在缓缓流动。它可以吹得很大,把气放出后它也可以变小,甚至于变回成液体。但它的强度实在是太差了,很容易破裂。它是不可能成为时空壁的。而玻璃又太硬太脆毫无弹性。组成镜面的玻璃粉沫中含有外太空飞船的特殊成分。它无疑也含有时空壁的成分。如何把玻璃粉吹成泡泡呢?用水不行,改用粘性较大的油剂能行吗?欧亚一时兴奋起来。

欧亚找来了许多溶剂,将玻璃粉沫投进去。大部分的溶剂是不能溶解玻璃的,包括一些强酸强碱。只有一二种酸能溶解玻璃,但随着嘶嘶的声音和一团团的白雾,玻璃粉变成了一团硬棒棒的玻璃块。这无疑是不行的。欧亚又用糖浆、甘油、乳胶等渗合玻璃粉做试验。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当最后一项试验做完时都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不过也不是毫无收获。试验至少证明了空间泡泡不是液体在气体交接处的表面张力所形成的。另外还得到了一个客观印象,就是吹泡泡的最好材料还是乳胶。它弹性足,持久,但也容易破裂,强度不够。

欧亚没日没夜的试验,让张风影担心起来。她不知道儿子在做什么试验。儿子的劲头让她想起了年青时欧文杰的犟劲。她并不赞成儿子搞什么试验,老的搞了一辈子试验,也没有看到有什么成果。如今儿子又接着搞,这成功率能有多大呢?她不制止欧亚搞试验,也只是为了转移儿子的注意力不要沉溺在小雪身上。

吃晚饭时,张风影看着脸色苍白、日益消瘦的欧亚,心痛地说:“你这样没日没夜地干,你的病几时才会好啊?”

欧亚笑笑,开玩笑说:“我今天又想起了一个化学公式。”

张风影问:“你这样不要命地干为什么啊?”

欧亚回答:“为的是以后让你大吃一惊,啊,我家亚亚真能干!”

欧亚常常用玩笑来搪塞妈妈的担心。吃过饭他又钻进实验室,一宿没有出来。

欧亚决定改变一下思路。决定先放下时空薄膜,看看能否把一个在异度空间的个人空间直接搬到现实时空中来。欧亚曾在一号实验室做过空间泡泡,先找到它,再跟上次一样拿出来,重新做过一次,应该会成成功吧!

想到就做,欧亚发出指令:“浏览,实验室,狗狗!”

欧亚出现在实验室,但实验室中并没有泡泡。泡泡早就被欧亚取走了。再要找到泡泡取走前的镜面,那是很困难的。那需要准确的时间,还要知道是在第几度空间。欧亚还从来没有在个人空间中找过东西。但只要找到了,拿走它到现实时空里去复原。时空泡泡成功的机会就大多了。欧亚怀着一丝希望又发出一个指令:“倒,慢倒!”但很快就倒到了头,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就好像从一幢老屋里出来,过若干年后再回老屋去看看。看到的只是离开时的情境,这老屋子里以前是什么样,你根本看不到。

欧亚并不气馁,他有心理准备。挫折是难免的,想一次成功,那是痴人说梦。欧亚想到一个细节,他曾用一截短木棍从玻璃吹口中顶出了一小块天蓝色的时空薄膜,那是不是能利用一下?欧亚两眼顿时放光,情不自禁就在地上寻找起来。片刻后又哑然失笑,他记起来自己是在窝棚里顶的木棍。他抬起头,看到了讲台上的编程桌。他的实验室与编程室,其实就是同一间教室。编程桌上的金表还静静地躺在那里。金表下面压着的就是那张金表保护程序。欧亚突然之间又有了一个新主意。他三步两跨来到讲台前,伸出右手,用拇指压着金表。程序里既然有不少嵌套命令,他不妨再给它加一条指令:

“共时,时空泡泡,狗狗!”

实验室消失了,眼前的景象让欧亚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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