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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不做师傅

小弟听到欧亚高喊救人,先是看到了鲁少林从空中堕落下来,正在犹豫,又看到砸下来的镜表和追过来的欧亚。似乎明白了鲁少林突然掉下来的原因。他嗬嗬地笑着,反而坐了下来,朝着天上喊:“跟我玩花样,还嫩了点!”

眼看着欧亚就要追上鲁少林,欧亚却突然刹住脚与鲁少林一起坠落,小弟收住笑,感到事情有点不正常,这才不慌不忙地指着一块体操垫高喝一声:“起!”

体操垫腾空而起,向着坠落的鲁少林飞去。体操垫先是接住鲁少林,上下颤悠了几下。接着又用同样方法接住了坠落的欧亚。体操垫颤悠悠地飘落到地面。鲁少林一步跨下垫子朝小弟跑来,慌张地喊道:“快救救欧亚!”

“大哥怎么了?”小弟一怔,满脸的白胡子颤抖起来。

欧亚紧闭双眼,躺在垫子上一动不动,嘴角上流着鲜血。

小弟按脉听了一会,凝重地说:“他受了内伤。”

“怎么会这样?”鲁少林着急得叫起来。

“还不是为了救你?”小弟瞥了鲁少林一眼,不高兴地问:“你为什么把镜表解了下来?”

鲁少林张张嘴,话到嘴边又改口说:“我的手被勒痛了。老大爷,你快救救我师傅吧!”

小弟双眼一瞪,“谁老大爷了?”

“是,你不是老大爷,是小弟。”

小弟眯起眼睛,听着有点别扭,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就一蹬脚唉了一声。他让鲁少林扶坐起欧亚,从怀里拿出一颗健身球大小的圆珠子。珠子透明柔软,就像一个变幻不定的肥皂泡,里面有色彩缤纷的丸药。只见小弟的手指一动,一粒红色的丸药从珠子里破壁而出,钻到欧亚嘴里。小弟又从怀里摸出个扁水壶,将丸药灌下。小弟问鲁少林:“你刚才叫大哥什么,叫他做师傅,我是不是听错了?”

鲁少林说:“没有,他是我师傅。”

“哈哈哈!”小弟猛然笑起来,“我岂不是你的师——”

小弟把个“师”字拖得很长,闭住口,一直没有后音。看得出他心里在犹豫什么。鲁少林说:“你是我师傅的小弟,我自然该叫你师叔了!”

小弟恼怒地说:“你休想我教你本事!”

“教甚本事啊?”欧亚醒了过来。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

“师傅,你醒了!”鲁少林大喜,连忙扶住欧亚。

“少林,你没事吧?”欧亚上下打量着鲁少林。

“没事,幸亏师叔救了我们俩!”

“师叔?”欧亚满脸疑惑。

“就是小弟呀!”鲁少林说着,回头去看,不见了小弟的身影,急得大叫起来,“师叔!”

欧亚跌足道:“完了,他走了!”

“他干嘛要走啊?”鲁少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都怪你,叫你不要叫我师傅,你偏叫!”欧亚怪着鲁少林。一阵气血冲心,头痛欲裂,欧亚跌坐到地上。

“欧亚!”鲁少林大惊,连忙扶住欧亚,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欧亚双手按揉着眉弓和前额,好一会,疼痛感舒缓了,心气也平顺下来。

欧亚笑笑,说:“看我急的,这也不能怪你,都怪我没有跟你说清楚。不知为什么,小弟是不肯做师傅和老师的,连问他几个问题,他都不情愿回答。小弟常年生活在这种环境下,很是孤独。他很希望我们陪他玩耍。在玩耍时他会展露自己,不会刻意隐藏自己,我们可以从中学到不少东西。但我们不能点破,更不能请教。你口口声声叫我师傅,叫他师叔,他怎么受得了?他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鲁少林禁不住问:“师傅,那——”

欧亚狠狠剜了他一眼。鲁少林犟嘴说:“师傅就是师傅嘛,为什么不让叫?”

欧亚一愣,说:“叫人听了,好像我们在拉山头搞宗派,这多不好!”

“那新工人学技术,不叫师傅叫什么?”

欧亚一时语塞,恼怒起来,强横地说:“我不让你叫!”

鲁少林脖子一梗,“就要叫,师傅,师傅,师傅……”

欧亚气极了,威胁说:“那我把你丢在这里不管了!”

鲁少林毫不服软,反问:“我不会自己游过河去?”

欧亚苦笑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他退让一步说:“我答应你,但在别人面前你不能叫我师傅!”

就还像中学时代,鲁少林喜欢抬杠,占得了主动,就笑得灿烂。他得寸进尺地说:“师傅,那师叔就不是别人了!”

“他面前更不能叫!”这一次欧亚是真正的动气了,他怒不可竭地说:“你听不听师傅的?”

鲁少林浑身颤了一下,仍旧不依不饶地问:“为什么不能叫?”

欧亚心底暗叹一声。他知道鲁少林的脾气,你不对他说明理由,他会一直缠绕着你。欧亚只好把前面说过的理由再说了一遍,猜测道:“小弟并不相信自己拥有的一切,包括他的功力,技艺和理论,认为里面隐藏着一些致命的缺陷。他不想拿这些来误导我们犯同样的错误。他向我们呈现一些现象,不做解释,要我们自己去想,得出结论,找到正确的方向。因此,我们要尊重他的决定,不要强迫他做我们的师傅或者是老师。”

“啊,是这样。”鲁少林恍然大悟,“那我不再叫他师叔了,我可以叫他小弟吗?”

“可以。”

“小弟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我想他还会来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欧亚心情很是沉重。上次见到小弟还是在雪山峡谷遇险之前了。

鲁少林问:“师傅,这里是什么地方?”

“时空学校。”

“我是说,这里的地理位置?”

“梦境!”

“梦境?”鲁少林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闹了这么半天,我们是在做梦?”

“此梦非彼梦也!”欧亚拽着词,一时也不知如何对鲁少林说,“你以后会慢慢明白的。”

鲁少林眨着眼睛,很有兴趣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欧亚说:“我们既然来了,何不到处看看?”

“好啊!师傅,这操场很大,设施也俱全,我们天天早晨能不能来这里锻炼身体?”

“行啊!”

“怎么来?”鲁少林立刻提了个很实际的问题。

“这个啊——”欧亚拉长了声调,他听说过只有六个人具备镜面功力,鲁少林能不能随意入境呢?欧亚不确定地回答说:“以后早晨要有空我就来叫你吧!”

鲁少林高兴得几乎跳起来,“好啊,多谢师傅!”

“我们既然来了,就先参观一下吧。”欧亚指着操场的一角说:“少林,你看看,还认得这里吗?”

一堵一两米高的围墙赫然出现在眼前。鲁少林激动得浑身颤抖,回身就给了欧亚一拳,“好啊,我说你当年不哼不哈地小轮车技术怎么一下子就超过了我。原来你早就躲在这里勤学苦练了啊!”

欧亚感到很是吃惊,想不到鲁少林一眼之下就认了出来,而且还猜到自己早就躲在这里苦练了。还不待欧亚说话,鲁少林又满腹狐疑地问:“不对啊,这么高难度的动作,要是没有高手指导,又没有保护措施,你再苦练也不可能学会啊!师傅,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小弟早就在帮助你了?”

“好没规矩,哪有这样指责师傅的?”欧亚故意扳起脸训斥道。鲁少林也不道歉,只是做着鬼脸。欧亚否认说:“没有,确实没有。小弟脾气很怪,至今我见到他也不过四五次。你能这么快见到他也确实很有运气!”

“哦,这样啊!师傅,能带我到教室去看看吗?”

“行啊!”

鲁少林没有追问学小轮车的事,欧亚松了口气。带鲁少林到时空学校来,迟早要让他进教室的。时光学校是仿照时光城堡搭建的。欧亚在这里已默默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自从小雪不辞而别后,欧亚就开始着手这项工作。开始他只是想建造一座自己的城堡,把自己所有的个人空间都集中到这里来管理。后来有了组建工作班子的想法,就把城堡起名为时空学校,便于培训一些自己选定的人。至于要上些什么课,他还没有一点准备。先做起来再说,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攻克时空难关,把外星人送回去!说起来也有点好笑,外星人不远万里来到了地球,却失去了家乡的一切信息,反而要求还从来没有离开过太阳系的地球人送他们回去!也许正因为我们的大脑里还是白纸一张,好画画吗?少一点计划,多一点行动吧!

欧亚突然想起一件事,使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他小心地告诉鲁少林:“这里有些地方很像你记忆中的东西。它们没有开放,你是进不去的,对这些你要有心理准备!”

欧亚担心的是平湖中学的高一(2)班,这间教室已成了他个人的实验室和编程室。鲁少林对平湖中学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为防止他要求进入这间教室,欧亚先打了一针预防。

“我知道,你带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决不会有非分要求!”鲁少林虽然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但刚才经历的一切已让他心满意足了。

欧亚带鲁少林来到一间开放的教室,让他自己推门进去。

鲁少林推了几下,教室门没有打开。

欧亚问:“你镜表戴上了吗?”

鲁少林诧异地问:“我不是解下来交给你了吗?”

欧亚这才想起来,大惊,“糟了,镜表我丢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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