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茗鸢甚至来不及阻止。
“小尤，这就是你所谓的报复？”
空气里凝固起某种名为愤怒的情绪，尤茗鸢慌乱地伸手抓住自己被撕破的衣服，试图去遮挡身上那些太过刺眼的痕迹。
终究是徒劳无功。
她放弃遮挡，抬头无措地看向褚连枭，“连枭，对不起......”
褚连枭微微眯起的双眼里，瞬间席卷起莫大的风暴。顷刻间，所有的思念和原本相见之后的互诉衷情，都变成了褚连枭满腹的冰凉。他抱住女人的动作微微加重，双眼冰凉，“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明明我是你的男朋友，你跟别人上床的时候总是轻车熟路。跟我，却总是有太多心里障碍？”
尤茗鸢瞪大了双眼，顿时惨白了脸色。
该是这样的褚连枭，留在尤茗鸢记忆里太过遥远的地方。此刻的尖锐和嘲弄，便像是一个响亮而用力的巴掌，重重地打在尤茗鸢的心上。
她不知道为什么想哭，却硬生生忍住，微微握住双拳。
“连枭，这是回到那个男人身边的代价。”
话音的尾端，却响起了褚连枭异常尖锐的笑声。那笑声里。总是带着不能自控的愤怒，“代价？这样的话，你能够说服你自己吗？”
尤茗鸢的心头一颤，猛地抬头，“我......”
下一秒，褚连枭却将双手用力地压了过来，她的身体便被男人用力的拉扯着倒向一边的大床。男人将她抵在床铺间，像是一头失控的野兽，野蛮而粗鲁地拉扯着尤茗鸢身上的衣服。他红了眼睛，满心都是尤茗鸢被裴圣擎压在身下矫情喘息的模样。
心头，像是引爆了一刻威力十足的炸弹。
尤茗鸢心头一阵距离额慌乱，挣扎着想要从男人的牵制下坐起来。
“连枭，你冷静点，听我说！“但她终究抵不过男人的蛮力。
“我一直不明白，一直不明白！”男人将试图挣扎的尤茗鸢重新按在大床上，让她分毫动弹不得，“你跟我试了那么多次，总是不行。小尤，为什么只是裴圣擎，为什么只有他可以，为什么？！”
尤茗鸢原本剧烈挣扎的双手，忽然停住，继而失去了力气，顷刻间垂落在她的身体两侧。
为什么？
为什么独独只有裴圣擎可以？
她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那么多年，她做了那么多的努力。而那么多年过去了，褚连枭的问题依旧是那么一个。而她给这个男人的答案，也从来都没有变过。
她不知道是魔障，还是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她在曾经，真的有很努力想要回应褚连枭。
身体一凉，尤茗鸢的呼吸一窒。身上的衣服已经尽数被男人剥去，她曾经也试过这般****地暴露在褚连枭的面前。那个时候的她，努力地想要把自己交给这个男人。而现在，她感觉到更多的，是一种耻辱。
但她看到褚连枭伤心愤怒的眉眼，她看到他的难过和失望。
所有的话卡在嗓子里，发布出来。
若是这样，那她......
尤茗鸢忽然在那一刻间放弃了所有的挣扎，闭上眼睛，任由身上的男人压下来。用手，用唇，异常粗鲁地在她的身上放肆。
男人的唇，狠狠的压了下来。连带着尤茗鸢的呼吸，一起齐齐地吞噬。
他似乎陷入了疯狂，不可自拔。
他的舌探进她的唇间，柔软香甜的味道，几乎就要让褚连枭不可自拔。
但也是片刻，他在她的唇间，尝到属眼泪的味道。
咸咸的，苦苦的。
褚连枭原本被愤怒侵占的大脑，瞬间像是劈进了一道雷。
他停了下来，低头间将泪流满脸的尤茗鸢紧紧地抱进了怀里。他满心疼惜，伏在尤茗鸢的脖颈处激烈喘息。前一刻汹涌肆意的欲望和愤怒，在尤茗鸢的眼泪的洗涤下，无声地消散褪去。
尤茗鸢不语，抬头看着头顶刺眼的灯光，觉得双眼发胀。
他伏在她的脖颈里，轻轻地安抚性地磨蹭着。半晌，似乎有男人轻轻地叹息声，在尤茗鸢的耳边响起。
“小尤，我是个男人。”
褚连枭微微撑起身体，眼中似带着歉意，俯身跟她额头相抵，气息纠缠，“你是我的女朋友，如今这样，你让我情何以堪？”
但即便如此，这场感情里的胜负已分。
即使愤怒，即使愤怒的想要发疯。但先爱的人先输，褚连枭知道自己如今已经爱的一败涂地。
尤茗鸢的眼泪再度落了下来，此刻却是因为满心的无力和心疼。
“对不起......连枭对不起......”她抬手去抚摸男人俊逸的脸，红着眼，却不知道除了抱歉，她还可以说什么。
事到如今，她根本停不下来。
但尤茗鸢却开始怀疑，她究竟要做什么，又已经做了些什么。
褚连枭将她抱住，翻身让她趴在自己的的胸膛上。拉过被单，将两个人一起裹在里头。男人低头看了一眼怀里双眼通红的女人，抬头看向天花板。
“小尤，你明明知道。我可以帮你......”
尤茗鸢却侧头很是认真地看着褚连枭，坚定地摇摇头，“不，我不要那样......”
男人沉默，只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她。
那意思，她明白。
她惊慌于自己心里太过惨白无力的答案，犹豫半晌，身体微微靠过来，轻声开口。
“连枭，我不能，永远都躲在你身后。”
那是一个，连尤茗鸢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的答案。
四年前，褚连枭为了制造一场真实的骗局，也为了可以顺利带着她离开这个城市。他用手里所有的褚氏的股份，给了裴圣擎让他死心绝望，才尤茗鸢已死了的事实。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们几乎一无所有。
那四年，她亲眼见证了褚连枭从一无所有到如今的点点滴滴。那些艰辛，唯有尤茗鸢和他一切经历过，才能够深切的体会到那个过程的疼痛。
但尤茗鸢更是别谁都明白。
若是让褚连枭带着如今的这一切，卷入到她对裴圣擎四年无法解开的心结里，她不愿意。
她不能看他为她再度失去一切，一无所有。
但这些，她不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