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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可可来京7天之后,也就是2008年2月10日晚上,我又来到了北京西站。不过场景已经转换,这次不是在出站口,而是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候车室。

我一手拖着可可的行李箱,一手提着送给她的礼物,在人流中穿行,可可跟在我身后。我想寻找一张椅子让可可坐下,环望整个候车室,我才知道这实在是一个太过奢侈的愿望。

我们站了一会儿,检票口的铁栏杆就打开了。我们被人流推着一步步往前挪动,过了检票口就直奔T41次10号车厢。

我给可可定的是软卧下铺,可以说是这一趟车上最好的位子。我找到可可的铺位,帮她放好行李。可可坐在软席上,左右上下地察看着属于她的空间,可坐可躺,她脸上露出了笑意,嘴上却说:“阿龙,你不用花那么多钱,我坐硬卧就挺好了。”

“你不知道软卧的票好买,硬卧反而不好买啊。”其实我买软卧是想让可可坐得舒服一些。

“你哄谁啊?我才不信呢。”

“那怎么办呢?还想退票?你都上车了,这叫木已成舟,也可以解释成生米煮成了熟饭。”

“你瞎说什么呀,思想不健康!”

“好,你下次来了,我一定思想健康,给你买张硬座。”

我又把可可逗笑了。距离开车的时间还有15分钟,同一软卧包厢的其他几位旅客也已纷纷上车,我牵过可可的手去站台上聊天。

站台上几对情侣也在依依惜别,有旁若无人拥抱在一起的,有“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触景生情,离愁别绪,涌上心头,我和可可都陷入了沉默。

我双手环住可可的腰,可可靠过来把脸贴在我脸上。“相见时难别亦难”,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然而美好的时刻总是那么短暂,留恋处、汽笛长鸣,火车催发。

我松开可可,拍了一下她的肩说“火车要开了,上车吧!”

可可回头朝我挥手,又让我看见了她的泪雨梨花。我强忍住泪水,我知道“丈夫非无泪,不洒离别间”,也不想让可可看到我内心柔弱的一面。

回到家中,我心中塞满了落寞与凄凉。可可用过的拖鞋、毛巾、牙缸、牙刷依旧摆在那里,然而人已经远去了。房间里充满了可可留下来的芬芳气息,我呆坐在床上,不知道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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