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身份极其卑微,是连奴隶都做不上的殉葬品,我想你……
他说的轻松,但对于何风木来说,乌尔肯的每个字都是那么的沉重。锐利的目光向乌尔肯刺来,他止住不语,也不想再说下去。
那是一种含有杀气的眼神,是十四岁的少女不该有的眼神。何风木就像变了一个人,她深咬下唇,双眸逐渐的瞪大,她双眸里燃烧着熊熊的烈火,这是对秦束的恨意。
这一次她再也无法原谅。终于知道秦束看到印记后为什么会吃惊了,他永远都是敌人,永远都是!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这就是命运,命运让他们成为敌人!
想起昨天深夜和绯舞的谈话,还想给他一次机会。她冷笑了声,苦涩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了下来,她狠狠的抹去,嗜人心魄的眼神再一次看向乌尔肯。少女不再是少女,她已经长大了,她不会再被人傻傻的利用了!
“你告诉这些,是想让我帮你吧。”抹去眼泪的少女,轻抬眼眸,以一种死而后生的眼神看向黑纱后的那张面孔,“乌尔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黑纱下阴暗的面孔在微笑,他点了点头,肯定了少女的话,“没错,我就是要让你帮我。至于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你要清楚,我们是一道的,只有我才能帮你报仇,帮你杀了秦束。”乌尔肯举止随和,说到最后轻笑了下,仿佛杀死秦束,是谈笑之间的事。
少女缓缓的闭上眼睛,她太累了,累到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她需要休息,需要时间来理清思绪,她应该帮谁,她该相信谁?答案是没有人。
“帮我杀秦束。”她感觉真好笑,只在一瞬之间,她和秦束就成了敌人,战场还真是变幻莫测。
黑纱下他浮起满意的笑容,“很好,这一次你终于看清楚了,秦束和你永远都是敌人,你们两人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皇室的人都是凶手,他们都是杀死你父母的人,你成为孤儿都拜他们所赐!”
“你调查我。”少女惶恐的看着面前的黑衣人,他原来早就暗中调查过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没有父母、无亲无故。
猛然间,何风木觉得乌尔肯更可怕,他调查自己身世,不就是想利用自己来除掉秦束吗?秦束没有错,他错就错在不该生在皇宫,如果他不是越朝的二皇子,那他们是否有相爱的可能性,想了想后,顿觉不对,如果秦束不是越朝的二皇子,恐怕他们连相遇的机会都没有。
何风木很清楚,自己的敌人是当今的皇帝,是秦束的父王,是他年老昏庸,让自己的父母含冤九泉。
乌尔肯直接承认了,在他看到何风木背后的印记后,就派人去调查她的身世,得知她被人抚养,便也印证了他的推测,“这叫知己知彼,我想我们现在可以聊聊怎么攻打南沙卧一事了。”
好厉害的乌尔肯,只有在自己调查过后,才会去相信别人的话。现在何风木和乌尔肯有共同的敌人,他坚信父母之仇会让少女更好的帮助自己。
少女冷静了下来,她吞咽了一口唾沫,不敢多发一言,算是取得乌尔肯的信任了吗?为什么心还是好痛,少女努力的劝自己放下,可还是放不下心中的愤怒。
最后让何风木放下的是小云,为了小云,她可以不顾一切,可以放弃仇恨。而那个无关紧要的人,就忘了吧,这是她帮他的最后一次。只要把乌尔肯引去南沙卧,她的任务就完成了,她和秦束就不再有恩怨纠葛了。
缘分到此,就这样吧!她扯出一个笑容,振振有词的说道,“主上信得过我吗?我认为应该偷袭,毁掉他们的水源。”
乌尔肯听后赞赏的点了点头,偷袭是好,南沙卧一带地势也有利于偷袭埋伏,这点他也想到了,只是乌尔肯还有些犹豫,“这招很好,只是秦束怎么会让自己的水源之地无人看守。只怕已派众兵严加看守,我们即使是偷袭,也未必占上风。”
果然还是骗不过乌尔肯,也不知秦束是怎么派兵的,兵少了会引起乌尔肯的怀疑,多了他就更不会冒然偷袭了!
“是吗?我可没想过这么多,以你的实力对付南沙卧的众兵应该不成问题,大不了就多带点人偷袭。”少女直说一通,她脸上毫无生机,双眸也有点微肿,一看还在气头上。
黑衣人还挺会照顾少女的情绪,他微缓的吐出一口气,散漫的说着,“我知道你急于报仇,但这也是要动脑子的。偷袭肯定是不成的,要不我们假装偷袭,来个声东击西。想想还是挺好玩的,秦束带领军队赶到南沙卧后,却发现越军营地失火了。”
何风木听得出了神,不行她必须阻止乌尔肯这么做,不然秦束会输的,虽然心里很恨他,但是越军不能输,再怎么说这也是她的国家,她不能做出违背国家的事。
“我想,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知道你想亲自报仇,可是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上战场,我会让绯舞照顾你的……”
不行,没时间了,出兵动手应该就在这两天,她要阻止乌尔肯,“放心,我没事。我想还可以……”
乌尔肯拍了拍她的肩膀,轻柔的对她说,“你已经很累了,对付秦束就让我来。这几天还是多多休息,等我的好消息。”
看着自己与他擦肩而过,何风木紧握着自己的拳头。我该怎么办,既然决定要帮秦束,就应该想想办法,现在乌尔肯的这招声东击西,对秦束很不利,若偷跑出去告诉秦束,怕是没有时间了,而且反倒会引起乌尔肯的怀疑。她该怎么做,怎么样才能把乌尔肯引到南沙卧,并且不让他起疑心?
“等一下!”看见快要出营的乌尔肯,她大声的叫住,等到乌尔肯回头问她有何事情时,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要说些什么呢?怎样才能让乌尔肯打消这个念头?此刻少女的脑袋快要炸了!
“你怎么了,有事吗?”乌尔肯在一旁问候道。
少女双手抱头,脸上呈现很难过的表情,对于乌尔肯的问候也置之不理。乌尔肯想叫绯舞扶她休息,却被她阻止住了,缓过片刻,少女垂下双臂开口道,“不用这么麻烦,我没事。只是想到秦束善于猜忌,怕他早料到你会用声东击西这招。”
乌尔肯细心的想了想,真诚的询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跟随秦束也有一段时日,自然熟悉他的作战方略,就不知道主上信不信得过我。”
此话一出,只迎来乌尔肯的一句,“说,你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