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完全暗下去了,身边没有人,穆风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下身阵阵的酸痛,千寻费力地爬起身,拽了搭在椅子上的长袍随意地系在身上,回头看着凌乱的被窝和床单上的一滩血迹,心里一阵欢喜甜蜜,她终于是穆风的女人了,他们之间有了最亲密的关系,这下,这辈子他都别想再摆脱她了。
千寻正站在原地傻笑,门响了,穆风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桶热水,宠溺地笑笑:“傻笑什么呢?”
千寻马上红了脸,不过转念一想两人连那事都做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立时便胆气壮了,冲上去指着他的鼻子道:“想大叔你怎么在床上床下完全是两个人呢!”见穆风听了这话脸上泛起了红晕,千寻得意不已,“平日装得像个卫道士,却原来也是个如狼似虎的呀。”
穆风定定地瞅了千寻两眼,忽然咚的一下把手里提着的水桶放下,扳着千寻的后脑勺贴近他,堵住了她的嘴,千寻呜呜两声抵抗不过,马上就投入到了新一轮的激情中。
正双手胡乱地去解穆风的衣服,他却是伸手推开她,指尖点上她的额头:“现在不行,我怕你受不住,先泡个澡。”
“你——”千寻愕然。丢死人了!
她恼羞成怒地一把推开穆风往里间跑,不想下身一阵疼痛,害得她差点瘫倒在地上,穆风从后扶住她,在她耳边低语:“傻丫头,当心点儿。”
这绝对是诱惑,赤裸裸的诱惑,千寻心底明明是不甘心,头却不由自主地点了点,真是没用,啊。。。她大叫着跳进热水桶里。
为了挽回她的颜面,千寻琢磨着怎么也得成功勾引他一次,让他把持不住。
泡了个澡果然舒服不少,好像穆风在水中添加了些药材,身体的疼痛缓解了很多。千寻披了件单衣出去,见穆风正靠在床头拿了本书在看,她轻轻走过去,一把拿开书坐在他腿上,胳膊环上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吹气:“我们休息吧?”
穆风身体一僵,努力推开千寻:“别闹了,你今天要好好休息。”
“恩?”千寻歪着头看他,手探到他身下,一把抓住他已经直立起来的某物,坏笑道,“大叔不老实,明明已经想要了呢。”
这句话的后果是严重的,虽然千寻成功达到了引诱他的目的,但是看看她现在,全身瘫软无力,下身又开始痛了,怎么想都是她吃亏啊。
穆风一脸歉意:“对不起。”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刚刚她一个劲儿求饶的时候怎么没见他怜香惜玉,反而是更猛烈了呢,千寻哼了声转过身不看他。这男人,明明平时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难道都是装出来的?
正斟酌着,身后的人已经抬手环上她的腰,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身体的温度骤然升高,千寻不自在地扭扭,却被他一把按住:“别乱动。”
感觉到他的欲望,千寻乖乖地窝在他怀里不动了,她可不想明天下不了床。
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可能是昨天太累了,千寻一觉睡到第二天晌午才醒来。
冬日的阳光已经撒进屋内,穆风见她醒来便喊她起身吃饭,想着好久没有赖床睡过懒觉了,千寻实在是不想动,应了几声却还是懒懒地躺在床上,穆风见状无奈地摇摇头,坐在一旁自己看起书来,午后的阳光从窗楞照进来,斑驳地打在他脸上,千寻出神地瞧着他,只觉得时光好像都在这一刻停住了,那般的温馨美好。
千寻躺得无聊,便卷着被子爬起身和他搭话:“大叔,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已经成亲几十年的老夫老妻?”
穆风抬眼瞅她:“有你这样懒的老妻,老夫早就饿死了。”
“哈哈,”千寻大笑,“大叔想吃我做的饭就直说嘛。”
这下千寻很利落地爬下床,穆风给她打下手,两人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很快就被横扫一空,吃完饭,千寻这边收拾碗筷,穆风自去挑水砍柴。
明年,他们就可以每天过这样的日子了啊,这样真的不错,千寻回头看去,穆风擦了把汗,正好也看向这边,对着她展颜一笑,眉目间都是掩不去的欢喜。
穆风性子本就淡,如此粘了几日,便不再一直陪着千寻,又去看他的书了,千寻心中不乐意,两人本就聚少离多,难得她回来一趟,他还不肯放开他那些宝贝书一会儿,难道她在他心中连那些书都不如。如此想着,愈发气闷,便凑上去缠着他:“大叔,别看书了,外面天气多好,我们去树下弹琴吧?”
穆风闻言果然来了精神:“弹琴?那当然是好了,我以为你这两年都忘了呢。”
看着他兴冲冲地起身去取琴,千寻却是愣在原地,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那么多理由不用,怎么找了个这借口,在离城的时候每天诸事繁杂,从前跟他学的那些指法早忘光了,哪还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啊。。。。。。
果然,片刻之后,千寻在穆风瞠目结舌地注视下提起裙子跑过去拉他:“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些的,好大叔,不如你再教教我啊。”
穆风无奈地蜷起手指敲在她脑门上:“那刚才还说的跟真的似的。”
千寻拉着他坐在琴桌前,窝进他怀里,舒舒服服地往后一靠:“哎呀,好了,快点教我吧,教会我再弹给你听啊。”
两个时辰后,连穆风这么好的先生也有些无力:“这首问情你以前不是学得很熟吗,怎么会忘成这样的。”
“没有啊,”千寻不服气,“曲子我是记得很熟,不过是不知道手指头该往哪儿摆罢了。”
“平素那么机灵个人,怎么就学不会这些。”穆风不解道。
“所以说嘛,”千寻摇头晃脑地给自己找借口,“世事还是很公平的,哪能样样俱全,太过贪心可不成。”
她本是开玩笑的话,身后却一下没了声儿,千寻正要转头,被穆风一把按住:“就你有理。”
千寻听他声音不对,有些不安:“大叔?”难不成还是嫌弃她!“这样吧,你再教我一次,这次我一定学会!”
穆风双臂一展把千寻圈住:“会的多确实未必是件好事,你不用勉强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以后你想听我弹给你就是。”
“真的?”千寻大喜,挣扎着扭后头去,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大叔真好。”
穆风并未答话,只是反手搂紧她。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一阵意乱情迷过后,穆风把千寻搂在怀里,轻声问她。
和穆风待在一起的日子,不知道是不是时间过得特别快,转眼她就在山间小屋待了快半个月了,千寻知道她早该回去了,云桓可能需要她,皇帝那边也怕刘文他们再扛不下去了,可是,和穆风在一起的日子实在是太美好了,她总是下不了离开的决心。
千寻翻身看他,没有回答问题,只是把嘴凑了上去。
这样又过了三天,穆风没有再问她离开的事,但千寻知道实在是刻不容缓了。
晚上,穆风洗澡的时候,千寻站在后面帮他揉着肩膀,听他舒服地轻哼出声,千寻话在嘴边转了几圈,终于还是开口:“我明天走。”
穆风点点头,由着千寻帮他擦干身子,把他的头发随意地扎起来,两人之间太过压抑的气氛终于让千寻忍受不住,她从后搂住他的脖子,他身子一颤随即便转过身来热烈地吻上她,动作比以往每次都要激烈,千寻无助地攀附上他,承受着他几近粗鲁的索取,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任由他把她送上欢愉的高峰。
待得两人都平静下来,千寻大汗淋漓地趴在他胸口,身体酸困,却不愿睡去,听着他还没有平复的心跳,问道:“老实交代,以前是不是也对别的女人做过这样的事?”
其实千寻只是随口一问的,但见他身体震了下,却不回答,心里便有些不舒服,意识到自己犯了所有女人的通病了,赶紧笑道:“以前的事就既往不咎了,以后只许,咳,只许对我这样,听到没有!”
这话说的千寻自己都面红耳赤了,好在穆风只是乖觉地点头,算他识相。
千寻心中欢喜,环上他的腰郑重道:“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穆风反手搂紧她,两人一时都无话,千寻安静地窝在他怀里,良久,她忽然想起一事,摸着腹部轻声问:“你说这里会不会已经有个小孩了?”说实话,这段时间两人可能是有点纵欲过度了,真正和穆风发生了关系,千寻才意识到她可能也是个欲求不满的色女,要不然怎么会每天引诱他呢。
穆风听了她的话,手也伸过来,缓缓抚摸着她的小腹,上下摩挲。
“大叔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他的声音里带了笑意。
“那就一男一女吧,这样就不会有遗憾了,”千寻攀上他的脖子,“孩儿他爹,先给咱们孩子取个名字吧。”
“恩,”他沉思,“男孩就叫穆望舒,女孩就叫风舒歌。”
“真好听。”千寻贴上他的唇,“其实这是不是你早就想好的?”
虽然周围黑乎乎的看不见,但千寻就是知道他的脸肯定红了。
“大叔,我明天要走了。”她又说了一次。
“嗯。”他轻声应下。
千寻想起一直以来心中的疑惑,忍不住问出口:“大叔你当初为什么要定下那个三年之约?”
片刻后,他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我想让你能够确定自己的心意。”
“那现在呢,我已经答应了会帮阿希,但是你为什么不能陪着我?”其实这一点,千寻还是很介意的。
这次他停顿了很长时间,千寻都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却听他忽然发问:“丫头你去过草原吗?”
“没有。”千寻摇头,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越国北边有一片大草原,我以前刚出来闯荡江湖的时候曾去过,那里的草原上有一种白雕,生性喜欢独来独往,总是展翅在空中翱翔,从不在哪里多做停留,时常有牧民射下白雕,把它们关在笼中想做赏玩之用,但每每第二天这白雕就都死了。”穆风徐徐陈述着。
千寻听得入了迷,忍不住追问:“却是为何?”
“因为他们性子倔,”穆风轻笑,“就跟很多时候的你一样。”
这叫什么比较,千寻正待反驳,他已经继续说开了:“失了自由,便宁可不要性命!”
“啊!”千寻惊呼。
“它们是自己撞笼而死的。阿千,很多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很像那白雕,决绝热烈,向往着自由,你有你自己的想法和意志,有自己认定的事,而我,我不希望成为束缚你的牢笼。”
忽然之间,险些掉下泪来,穆风果然是最了解她的那个人,而他的这份包容和守候,如果不是喜欢,还会是什么呢?
“大叔,我会去完成和阿希的约定,也全了自己的心意,之后我就回来找你,然后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但是大叔,你不要让我一直失去你的消息了,我会想你,会担心害怕的。”
穆风轻轻吻上她的额头。
沉默片刻,千寻埋在他怀里轻声道:“那大叔,你可不可以亲口对我说一句喜欢?”好不容易确定了他的心意,千寻其实早迫不及待地想听他亲口对她说出那句话了。
这次是更长久的沉默,千寻失望地凑过头去,却只听到他安详均匀的呼吸声,她不由愕然,这就睡着了?
看他睡得这般沉,怎么忍心把他喊醒,罢了,以后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呢,总有机会再问出口的,到时候,到时候,千寻恨恨地想,非得让他亲口说出来不可,不行,至少得说三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