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玉也知道些柴晞的手段,但是他应不能对一个孕妇下手吧。
“我打算暗中派人送姐姐回去,只要姐姐一回去了,柴晞便不可以再从段家将她弄出来,段家的根基不比邬家差,甚至还超过了从前的天虞府,柴晞就算再怎么恨段家,想除掉段家,也不会在现下出手,他收拾邬家已经是元气大伤了,再加上新皇登基之事,我想近十几年内,休养生息,他还不会对段家出手,不过十几年后,段家就更加不可能这么容易对付了。明仪比我聪明,有些话,一点就通透了。”段亦泓突然轻轻的咳嗽了一下,突然咳出一丝血迹,他趁着离玉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赶紧抬袖擦掉了。
离玉分明看到段亦泓的脸色有些苍白,可是看他硬撑着,她也不好故意去拆穿,“你现在把邬家大少夫人安置在什么地方?”
“我已经通知方靖暗中带人过来了,大姐现在在慕容夫人的房里休养!”段亦泓不紧不慢的言道。
“什么?我靠你妈呀!你……你怎么能把我娘拖下水,你太过分了。”离玉急得撞开了段亦泓朝疯娘的院子里跑去。
段亦泓被离玉那一撞,身子摇晃了起来,扶着小树才没有摔倒,看着她那焦急的背景,情不自禁的泛现起一抹微笑。
想不到那个慕容夫人还是个善良的人,他昨天晚上带着段青蔷急急的从牢里出来,正想着没地方去,被人逼得从山坡上滚了下来,他只好引开那些追兵,让段青蔷先跑。结果段青蔷却误打误撞的被疯娘救下了。而段亦泓腹背挨了两刀,早上的时候才摆脱那些追兵,匆匆的换了衣服,又采来了花朵放在离玉的窗台上。
他觉得眼前的景色有些模糊,而且晃来晃去的!然后就直挺直挺直的倒在了地上。
青泣见过段亦泓,将段亦泓扶回离玉房间的时候,也没有多少的犹豫,当然青泣也猜到了这个人肯定是昨天晚上闹得天虞城满城风雨的劫犯!
离玉急冲冲的跑到疯娘的院子里,推门而入的时候,见到疯娘和慕容秋都在,而那邬家的大少夫人正躺在床上,没有醒来。
慕容秋也没想到离玉会跑过来,这脸色就变了,“玉儿,你怎么来了?”以前她是不怎么会来疯院的房间的。更加不会这么没礼貌的直接踢门而入。
“娘,她怎么会在这里?”离玉又仔细的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没错,正是那邬家的大少夫人。
“昨天晚上不知怎么的就晕倒在后院了,所以我让小叶子和丽娘把她抬到了我的房间里,大夫说只是动了胎气,没什么其他要紧的伤害。”疯娘抱着慕容毓,急急的说道。
“爹爹,你怎么看?”离玉觉得这事,疯娘肯定不知道后果,唯一的方法就是问慕容秋了!
“先养着吧。”慕容秋转身,推门而出。
离玉赶紧跟上去,出门的时候,顺便带上了门,走出主院,她跟着慕容秋进了书房,书房里点着龙涎香,香气萦绕。
“爹爹,这事万一被人知道了,会连累到你的!”这是事实!
慕容秋叹了一口气,“帝君,给我一品大将军做,目的是想让我黑道上的那些手下一齐归编于朝廷的军队。”
“是啊,我知道这是柴晞的最终目的,他觉得你的江湖势力对他的政权有威胁,所以才会用官职来束缚你。如果你不这么做,那么他就会更加的不放心,我知道爹爹不喜欢被人约束,我虽然不知道那时你和明千机谈妥了什么?可是我还是觉得很担心!”好像暴风雨之前的平静,实在是太平静了!
慕容秋言道:“你是想把我的势力控制在他的手掌里,他现在刚刚登基,根基还不稳,再加上我们拥有制作大杀伤性火器的能力。所以他就更加不放心了,再加上前朝的文臣在那里动动嘴皮子……”慕容秋摇头。
“十九叔叔如此也是造器司的三品官员,难怪他还会担心吗?把我的长工都挖走了,我还没找他算帐呢。”她的神色淡淡的些黯然。
“玉儿,如今是越家的女儿为后,他……”慕容秋以为离玉很伤心,所以接下来的话,他还是不忍心说出口。
“我知道了,听说姜家的二小姐是贵妃,那姜十小姐呢?”离玉转身离开。
慕容秋再想叫,最终也没有叫出声,他是可以去当那个一品的官职,可是他底下的兄弟们肯定受不了那些束缚,万一闹起事来,军法严厉,柴晞只怕一早就料到了会这样,所以才会提出给他一个大官的要求,然后柴晞再慢慢的收拾那些不服从朝廷管教的兄弟,一点一点的削去慕容秋的势力。如果慕容秋不愿意当这个官,那么,他会一直是柴晞心里的一根刺,毕竟慕容秋的实力实在可以巅覆一个王朝!
离玉回房的时候,看到床上挺尸的段亦泓,又看到青泣站在门口,回头去青泣言道:“你给他处理了伤口没?”
“没,玉小姐,男男授受不亲!”
靠!死在她床上的话,她想着就渗人!有木有?“去打水来,还有伤药,绑带,剪刀!”
青泣进屋,从桌子底下将一切东西拿了出来!
“敢情你是一直等着我回来弄?”
青泣低头,“玉小姐,属下是个糙人,万一下手重了,他死了怎么办?玉小姐这房里要是死了人,只怕会给玉小姐留下阴影!”
“行了,去采些草药熬过来!”真是什么事情都要说一下才动一下。
青泣赶紧关上门,一溜烟的走了。
离玉解开段亦泓的衣服,看到他腹部肩膀,还有手臂上都有着很深的伤口,伤口上的血已经凝固了,连粘在衣服上,轻轻一扯又流出血水,难怪青泣不敢弄了。这万一弄死了,还真是一件挺恐怖的事情。
她只好拿着剪刀慢慢的将衣服从他的身上剪下来,这段亦泓只换了件外袍就跑过来给她送花了,如今这外袍上也沾上了血染,袍的颜色这么深,难道她没有看出来,先前还以为他就流了这么一点儿血,如今解开他里面的衣服,才知道血竟然流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