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影奔到陈府的时候,陈老夫人正抱着浑身湿透的陈嫣在痛哭:“嫣儿啊,我的嫣儿,你怎么这么傻呀……”陈嫣则一动不动,脸色雪白。她还是来晚了,林玉影的眼泪立刻流了下来,呆呆地站在原地。竟没有注意到凤鸣鸿来到她的手边,用丝帕替她擦去眼泪,轻轻说道:“放心吧,陈嫣没死,幸好我来得及时救了她。”
“啊!”林玉影抬头看她,脸上立刻绽出一个灿烂喜悦的笑容,衬着眼角晶莹的泪珠,竟是谁不出的可爱美丽,凤鸣鸿一时间看呆了。
林玉影忙上去抱起了陈嫣:“妹妹,你怎么这么傻,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非要用死来解决。”陈嫣睁开眼,哭道:“迟了,已经迟了,杜滨表哥这会怕已是在黄泉路上等我,他既已死,我也是不会苟活的。”“啊!”周围人听了都长吸一口气。林玉影却拍拍她:“放心吧,你表哥没死,我一惊把他救下来了,还答应他一定把你平安带给他。”“林姐姐,是真的吗?”陈嫣脸上露出一丝惊喜。林玉影郑重点了点头。
“爹!”陈嫣的大哥陈洛冲他父亲吼道,“你真要把妹妹害死吗,咱们家已经够有钱了,难道你真是嫌贫爱富的人。”陈夫人也过来扯着陈老爷的袖子:“你究竟是怎么了呀,嫣儿与滨儿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日久生情,而且滨儿也是饱读诗书,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功名,但往后必定是飞黄腾达呀,也就算他日后没有什么功绩,可是凭咱家的财力也一定会保证嫣儿一声无忧。可是你一直阻拦他们的婚事,难道你真要害死这两个孩子才甘心吗……”可是陈老爷脸上一点都没有松动的痕迹,仍是铁青的脸,长吁短叹离开了。林玉影看着他的背影,真是恨不得抓住他在他耳边大吼几句,怎么又这么冷酷的人。
众人将陈嫣送回房中,对她千叮万嘱要保重身体后才和凤鸣鸿回去商量对策。
两人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天幕幽蓝,点缀着几颗璀璨的星辰,月色莹白,为天地万物镀上了一层薄纱,一切都变得朦胧而凄美。
两人都满怀心事,不曾说话。林玉影先打破了这种宁静:“凤公子,你的婚姻也会这么身不由己吗?”凤鸣鸿叹道:“是呀,这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我彩莲国皇子,更为这个身份所束缚,事事不由己,更别说这关系到朝堂派系的婚事。”林玉影不禁十分同情他,问道:“那你现在成亲了吗,你父皇指婚给你的妻子你是否喜欢呀?”凤鸣鸿脸色一黯:“还未成亲,可是我父皇已为我指了大将军的女儿为妃。”一丝忧愁爬上了他的脸庞。林玉影拍拍他::“不要真么难过吗,也不一定不好啊,历史上很多皇帝都和他有政治关系而迎娶的皇后都感情十分深厚,琴瑟和鸣啊!”凤鸣鸿却抬头望着他:“我喜欢的另有其人,其他女子都入不了我的眼。”他的目光深邃而痴缠。林玉影被他瞧得不自在,连忙转换话题道:“对了,你今天怎么会赶去陈府的,幸好你去的及时才救回陈嫣一条命。”凤鸣鸿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半响才道:“我遍寻不到你的踪迹,怕你有危险,才硬闯进陈府的。”“哦!”林玉影应了一声,更不知怎么回答了。两人又沉默了。
“林姑娘!”前方出现一个修长的身影,一身长衫随风飘摇,在朦胧的月色下,如玉般的脸庞更是绝美动人。“顾公子!”林玉影惊喜地快步向前,可是走了几步,脚下又顿住,暗暗叹息:“对不起了,凤公子。”现在她更清晰地明白自己的心到底放在了哪里。
“林姑娘,你一整天都去了哪里?”顾宸昊问道。林玉影就向他讲了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顾宸昊听了凝眉不语,半响才道:“看来我们弄清楚陈老爷不愿成全陈嫣婚事的原因了。”
第二日,三人一阵商量,就请来了陈夫人和陈洛。
林玉影先是对她安慰一番,就说明了请她来的原因是想了解陈杜两家的过往。陈夫人得知来意就一阵长吁短叹,然后娓娓道来:“我们陈家和我外甥杜滨家原本是十分和睦的,经常往来。二十多年前,我和我姐姐同时出嫁,我嫁到了大富陈府,而姐姐则嫁给了家境还算殷实的杜家,虽然两家差距颇大,但我和姐姐感情十分深厚,而我相公也不曾瞧不起杜家,所以两家往来频繁,姐姐每年都会来陈府住一段日子,而杜滨自小和陈嫣感情非好,青梅竹马,我和姐姐甚至私下里给两个孩子订了娃娃亲。而我相公也是对杜滨十分疼爱,买什么礼物个洛儿都不会忘了滨儿一份。可是不幸的是在滨儿十二岁的时候,我姐姐不幸去世,我们都去参加了姐姐的丧礼,那天我相公同我一样十分悲痛,可自那日起,他竟然性情大变,再也不与杜家往来,也不允许我与杜滨亲近,也不让滨儿再进陈府的大门。开始我还十分愤怒,后来也无可奈何。只能在外出出游、进香的时候见滨儿和他父亲一面。滨儿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早早没了娘,家境逐渐没落,在几年前他父亲又去世了,只剩他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我也只能尽量想办法接济一下。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嫣儿竟然与他感情坚韧,这十多年了虽不常见面却没有断过。在嫣儿十六岁的时候,滨儿就来提亲,那****相公大发雷霆,摔了滨儿的聘礼将他轰出了门,并扬言只要他活着,滨儿休想娶到嫣儿,那一日嫣儿哭了一夜,闹死闹活,幸亏被我们劝下了,而滨儿则在大门外站了一夜,但我夫君无论如何也不肯退让。就这样,谁也不肯妥协,一直僵持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没觉着滨儿有哪一点配不上嫣儿的,我们陈府上上下下都不是势力的人。”
陈洛抚了抚她母亲的背,安慰道:“母亲,你别太难过,现在有大皇子帮忙,嫣儿的婚事会尽快解决的。”接着对众人道:“我父亲的确不是嫌贫爱富的人,我们也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阻止他们在一起,要说,我们家人都是十分喜欢杜滨,父亲无缘无故就十分讨厌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