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想念相棋,是因为那是她人生中唯一一次奋不顾身的爱情。她想念相棋,更想念曾经的自己。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放弃尊严勇敢去追求自己的爱情。可以大闹特警队搅得相棋几乎崩溃。当时的疯狂与勇敢,为何到现在她变得越来越懦弱,只会逃避。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去图安的时候碰到了相棋,我们差点,”江禾笑道:“可是没想到我居然控制住了。”
励至翻身吃味地看着她:“控制住了吗?他能控制住?”
“我控没控制住你不知道啊?”江禾嗔道:“我当时就想不能对不起你!”
“算你有良心,”励至笑道。
“你总是一再打破我的原则,”江禾拧了一下他的耳朵。
“你不也一样!”励至叹道。
“可是,突破了原则,我们仿佛也看不到未来,”江禾道。
“白玫才是最大的难题,我父母其实,他们会尊重我的选择,”励至道。
“太哲洙的选择是对的,我们不能活得太自私,”江禾道。
深夜,她望着熟睡的励至,悄悄起床,从网上订了一张飞图安的机票。
一早儿,她为他做好了早餐并喊他起床,励至开心地吃完,卜安生打电话说找他有事,他便匆匆地走了。
“以后做事,不要毛毛躁躁的,”江禾为他整了整衣领,笑道。
“是,等我回来,”励至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江禾微笑着送他出了门。池早问:“你非要这样吗?”
“我说过,我们的相遇就是个错误,在末青春的时候,我们被现实上了惨痛一课后,要学会成熟!”江禾微笑道。
江禾来到相棋的墓前。
“相棋,以前我总觉得爱就是爱,现在我觉得我错了。我明白了你当初的选择,你让我长大,我很庆幸,此生唯一一次奋不顾身的爱情给了你。相棋,我累了,你告诉我,世界上会有那么一片,无忧无虑的净土吗?”
励至忙完卜安生的事,再打江禾的电话却是关机,赶去她的公寓,却是人去楼空。
“她不想你再打扰她的生活,”池早道:“她说,对你们,都好!”
励至匆匆赶回家准备去图安,励母拦下他,说江禾来找过她。
江禾对励母说,她爱励至,这份爱,比他们的爱压力还要大。他们面对的是一时世俗的偏见,而她要面对的是一辈子励至能否对她的不离不弃。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不怕励至以后会嫌弃她人老色衰,不担心励至以后会经不住外面花花世界的诱惑。她信任他,可是她却没有勇气面对流言蜚语。她要励至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做一个有担当的人。所以,她放弃励至,而选择能给她带来安宁的祖世海,相伴终生。
“你不要辜负江禾的一片苦心,”励母道。
励至抬头看看那瓶子里的金达莱,她正在绽放,那春天的色彩,正悄悄走来。
白玫打来电话说江禾来过,祝他们幸福。她让她转告他:她依然会爱着那个勇于承担的励至。
“至,我骗了你,我没有怀孕,”白玫坦言:“我从来没见过你对一个女人如此认真,如果你爱她,就去把她找回来!”
励至飞到图安找到祖世海。
“我知道秦关做的一切都是想搓合我和江禾,为此给你的家庭及你个人造成的伤害表示歉意,励至,如果你还想回HD集团,随时欢迎,人力资源部的职位一直给你留着!”祖世海道。
“不,我来找江禾!”励至急道:“她来找过你是吗?”
“是的,她劝我娶付希恩,”祖世海道:“有时候我也想,像我这种人,确实不配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这么多年,总是身不由己。有时候,目的性的结合,也许是皆大欢喜的局。如若不同心,哪能同行?”
“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励至问。
祖世海一摊手:“她说,她要去寻找她的净土。”
励至来到图安江禾的公寓,瓶中的金达莱已经绽放。
他找到站在山顶吹着口琴的太哲洙。
“我要结婚了,朝鲜族姑娘,”太哲洙笑道:“在我的回忆里,会永远记得,那个纯粹的池早。励至,有些人,只能活在我们的回忆里,因为我们的一生,总是那么,身不由己!”
池早和保垒要结婚了,同样经历过感情重创的人,终于决定牵手。经历,让他们更懂得珍惜。
玉婉柔和吴坚还是离婚了,她没有住那套用温诠的钱买来的房子,她坚强地面对未来,一个人抚养宁宁长大。
吴坚在上班的路上遭遇车祸,截瘫。温诠康复后去看他,她说曲和再也没有她留恋的人。她报考了家乡一所水利院校的教师招考,离开曲和时,她说再也不回这个曾经的伤心之地。
励至正式和白玫退婚,并进入HD集团人力资源部担任部长一职。他总是忍不住去策划部看看,找寻那个影子。
“总是把脸朝向阳光,你就不会看见阴影,”江禾说。他习惯地走到窗前,迎着阳光,想念那一天,他们一起偎在沙发上他为她念书的时光。
祖世海与付希恩的婚礼定在丽江举行,所有HD的中层干部被邀请参加婚礼。一行人包机赴丽江,当地财经报纸为这场婚礼进了报道。这段商界与教育界的强强联姻,在曲和一时传为佳话。
励至参加完婚礼,顺路去了趟他梦寐许久的木府,手机里放着那首《净土》。
“传说中的净土,我们唯一的出路,曾经模糊的幸福,越来越清楚,噢噢阿依哟阿依哟阿依耶,噢噢阿依哟阿依耶!”他唱着。
他好想念江禾,“金达莱开了,春天就来了,我们的春天!”
“禾禾,你在哪里?”他哽咽道,望着手上她送给他的那串佛珠。
他的双眼突然被一双小手蒙住,他吓了一跳。既而闻到,倾城之魅的味道。
他笑了。他的春天,在丽江,没有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