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芷爬下床打开们后,愕然看见一位浓妆惊艳,着一身名牌长裙,拖着高级真皮行李箱,姿态甚是优雅的“LADY”。
方芷呆看了一会儿,便被袁眉一个胳膊搭在了肩上:“半年没见姐姐了,至于这么想姐姐嘛,看了这么老半天~还没看够啊?”袁眉娇媚的声音又重回寝室。
“呦!这是什么风儿把日理万机的您老给吹了回来了啊?还跑这么远,忘吃定风丸了吧!”钱羽姬看到全然脱胎换骨的故人归来,从头至尾打量了一番,然后也不忘调戏一番。
“姐姐我手上倒是有把山寨版芭蕉扇,你想往哪儿飞啊,只管开口,不用客气!”
“哈哈!好了吧,你们俩啊,整天在一起也从没聊过正经的事儿。对了,你怎么突然从那么大老远儿回来了啊?公司那边儿不忙啊?”
“还好了啦!培训了大半年,也培训得差不多了,公司就给我放假让我回来先打理好毕业的事儿,然后再回去。你们几个也真是的,亏姐姐我在异地还时时刻刻的想念着你们,你们就这般对我的啊!”
“???”三个人一个比一个茫然。
“毕业旅行都不知道叫上我!真是的!”袁眉往蓝欣的凳子上一坐,右腿跷在左腿上,身子侧靠着椅背,右臂支在蓝欣的桌子上,手指玩把着两鬓垂下头发。
“你怎么知道要毕业旅行的啊?”并不是她们不想告诉她,只是她们知道,一旦新人被唱片公司签走,至少要有半年的时间都要在公司那里接受魔鬼培训。都以为袁眉抽不开身出来旅游,便也没人亲口告诉她档子这事儿。
“咳咳!还不都是拜我们可爱的欣儿所赐。她那**,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几乎每天都要报上个好几次到,恨不得连她今儿个吃什么明儿个穿什么也发上去,比公交车报站报得都勤快儿。就是不知道**那儿给你发工资不!”
“呃……我那是义务报站。。。不用劳动报酬的。”;蓝欣坐在床上,很不以为然的又将耳麦带上,自行聊着天儿,任凭她们三个话家长里短的。
“嘀嘀嘀……”陆陌行的聊天头像突然在电脑菜单栏下方闪烁。
“丫头!你们有毕业旅行啊?”
“嗯嗯~是嘀!怎么啦?”
“能带上外人同行吗?”
“当然可以啦。我们这儿还正愁着队伍不够壮大呢,哈哈!”
“哦。”
“怎么了?你打算跟我们一起去苗寨啊?”
“嗯。”
“咦?就你一个人吗?”
“还有一个朋友。”
“朋友?就一个啊?男的还是女的哇??”蓝欣此时开始心跳加速。她又这么莽撞的问了这么白的问题,同时也在担心,那个人,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她害怕,害怕他告诉她那个人是女的,假若当真如此,她还不如不问。
“你们什么时候出发?”陆陌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也没有必要回答她那个问题。
“嗯嗯。。。差不多,最快也要四天以后吧。”蓝欣看到陆陌行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虽然心里很是失望,很想知道答案,却也万感庆幸。
“我后天就跟朋友到你们学校。”
“用帮你们订酒店吗?”
“可以。”本来陆陌行想自己来订的。不过,她既然这么爱帮忙,那就让她忙活忙活好了。
“要什么样的啊?一套豪华标间?还是一套普通标间啊?”标间?!其实蓝欣心里很想打两套单间的。
“一套豪华大床房就可以了。”
什么?!!!就一套!还是大床房!蓝欣此时心里很不是滋味,各种陈年旧醋一并翻腾了上来。无论那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蓝欣幼小的心灵都承受不了这般刺激,不过,她还是首先想到也更愿意想到是女的:一套大床房?天哪!他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随意了?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陆陌行嘛?地下恋了多久了啊,竟然连我们都一并给隐瞒了。他跟那个女生的关系,一定很好吧,那个女生一定很优秀吧,一定很漂亮,很聪慧,很……
蓝欣坐在电脑前,生生的瞧着“大床房”这个刺目的字眼,心里又恨又痛。尽管她拼命的去抑住情绪,可是那泪水还是不听她的控制。泪如泉涌,难以平息。她知道,是时候,她必须放手了,不该再抱有什么幻想了,至少这样,还能保住她与他之间的友谊;至少这样,她还不至于永远失去他。
手上盲目的行动着什么,好像脱离了缰绳的野马,没有前进的方向,没有指挥的中心。
她很快的用手擦拭了眼泪,在聊天窗口上回复道,“已经订好了。”
“嗯。多谢!”
“客气了!”她狠狠的敲打着键盘,只恨把它当作他。
她该如何面对他,该如何面对那个女生,又该如何面对他与另外一个女生在一起。
蓝欣摘下耳麦,关上电脑,扔下抱枕,移开床上书桌,没个好生好气的重重的躺在床上。紧紧的闭上眼睛,想着就这样一觉睡过去,便什么事儿都忘了,便可以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可是,她越是在意,便越是睡不着。这般辗转反侧在床上,心里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叮咬了似的,浑身上下没一处舒心的。
“欣儿?怎么了啊?跟谁聊天儿呢这是,还能聊出这么大的气啊?这么重重的往床上一压,就算这床板儿没知觉,你难道还不嫌痛嘛。”
“没事儿!我睡觉了,你们继续唠嗑吧。”
蓝欣压住心头对陆陌行种种的不满,强装常态的回了袁眉的话。她知道,她跟陆陌行本来就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他怎么做都是他的自由,她哪里有什么权利去管他那么多啊,她更哪里有什么资格生他的什么气啊。
可是,很多事情,尽管我们都心知肚明,却也依旧无法自我安慰,依旧奈何不了什么。
袁眉深知蓝欣是个好脾气,跟她同住寝室三年多,她总是很能沉得住气,几乎没见她发过什么脾气。今儿个这般状态,却很是反常。
“她这是怎么了啊?半年没见她,其他地方看着貌似没什么变化,倒是这脾气见长啊!”
袁眉踮起脚尖向躺在床上的蓝欣那儿望了望,有扭过头来好奇的向钱羽姬和方芷问了一问,本想着能从她们俩口中探得个什么消息出来,也好对症下药安慰一下蓝欣。谁知那两位脸上的迷茫程度,跟她相比起来,只怕是有增无减。心里虽然很想安慰蓝欣,却不知欣儿生气的缘由,更不知该从何而安慰起。袁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只得继续收拾着她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