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醉仙楼的紫月姑娘被黄维德派的人接到黄维德的官邸给一帮人唱曲陪酒。
紫月本就是烟花女子,像黄维德、刘文山这样的人物是不敢得罪的,少不得陪着笑脸应酬了一番。但最终紫月还是推说身子不痛快,请求先回醉仙楼。黄维德喜欢紫月,再加上席上也还有别的姑娘,便也不为难她,立马叫车夫套车,好生送紫月姑娘回去。
紫月看着这晚月色如水,只说要赏月,也不要车送,只身带了自己的贴身丫头青儿步行穿巷子回醉仙楼。走到这条巷子这,走在前面的青儿借着别人家后门灯笼的灯光见到地上躺着之做工精细的碧色锦囊,忙拾了起来,转身对着紫月笑道:“姑娘,今可算捡着宝贝了。你看这锦囊多漂亮!”
紫月借着灯光,见青儿手上那个碧色的锦囊上满是连绵的“卍”字暗纹,褐色的系带顶端系两两颗碧色的珠子,很像是翡翠的材质。心里也一阵好奇,想知道这么漂亮的锦囊里会装着什么样的宝贝。便对青儿笑道:“拿过来给我看看。”
青儿晃了晃锦囊,然后才交给紫月,说:“只是这个锦囊轻飘飘的,不像装有什么东西的样子!”
紫月小心地将锦囊打开,一片金色的鸟羽赫然出现在眼前。金色的羽毛有了碧色锦缎的映衬,愈发显得每一丝细羽都如同金丝般耀眼。
紫月忍不住拿起这片金色的羽毛对着门上灯笼上投下来的灯光细看,青儿站在她身后也忍不住说道:“呵呵,想不到竟然是一片羽毛。这个人将羽毛装在锦囊里做什么呢?可是这羽毛真好看!”
话刚说完,一个男子便颠颠撞撞地那边巷子的黑影里撞了出了,伸出一只血淋淋地手夺过了鸟羽和锦囊,说道:“对不起,小姐,这锦囊是我丢的!”
紫月和青儿顿时吓得失声尖叫,瑟缩着靠到墙边。
而男子仿佛也并没有什么恶意,他左臂鲜血淋漓,右手将锦囊和羽毛紧贴在胸口,满是汗珠的脸上露出愧意,显然是为自己吓到人而感到不好意思。男子正想说什么,却听得一群人吵嚷着向这边来了。男子立刻冲着紫月和青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向前两步闪身躲在躲在一家宅门后门所放的石狮子后了。
紫月很快便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她一边用脚擦着地上的血迹,一边忙对青儿说:“青儿,快,快把地上的血迹遮掩起来!”
“哦”青儿这才发现刚才那个男子手上的血滴了一路。忙用脚弄了些土将血迹盖了。刚忙完,那一帮吵嚷的人便走到这边巷子来了。青儿低头跑到紫月身后站着。
来人是黄维德警卫营的人,大约7、8人的样子,只是今天他们都是便装打扮,他们当中还有个吓得面无人色的家伙。这些人中有人认得紫月,便笑道“这不是紫月姑娘吗?怎么在这啊?”
紫月吟吟地道:“我正从黄特派员家回来,要走路回家去呢!”
“哦?那要不要我们哥几个送姑娘一程啊?”来人轻薄地浪笑,不怀好意。
紫月也不生气,浅笑道:“有劳。明天一定当着黄特派员的面致谢。”
来人的笑声一下子卡住了,仿佛被什么东西噎了一下似地咳了两声,换了一副腔调问:“嗯,是这样,我们正追一个坏人呢!紫月姑娘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受伤的男子从这巷子跑过?”
紫月她们碰到的男子正是天贵。
此时天贵躲在暗处,紧张的注视着巷子这头的一举一动,生怕那两位姑娘会说出自己的藏身之处。却见那位紫衣姑娘纤手一只,指着另一条巷子,说:“喏,刚才看见个人火急火燎地朝那边巷子跑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来人忙说:“那我们还是追人要紧,紫月姑娘,改天再见了”说完,带了一群人呼啦啦地朝着那边巷子追过去。
等他们都去得远了,紫月才让青儿看着周围,自己走到走到石狮子那,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天贵半靠着狮子,大量失血和高度紧张让他感觉有些眩晕。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小声地道谢道:“没事,谢谢你!”
紫月见他嘴唇苍白,左胳膊还在淋漓地留着血,但他显然全部的心思都在那个锦囊和那片羽毛上,右手紧紧地握着那两样东西紧贴着自己的胸口,生怕一松手它们就会又不见了似的,对于自己流血的伤口倒反而不那么在意了。
紫月低头掏出自己淡紫色地手帕,半跪到天贵身旁帮他把胳膊的伤口绑住。一边包扎,一边问天贵:“那片羽毛对你很重要,是吗?”
“嗯,它是我的命!”天贵回答道。
紫月有些吃惊地停下手去看天贵,她看到的是一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睛。紫月垂下眼睛,又继续包扎,不再作声。
“你出手救我,不问我是什么人吗?”天贵有些好奇的问。
紫月浅浅的笑着摇摇头:“你不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说完,将伤口包扎好,扶了天贵起来。
紫月的回答让天贵很是感激,他看了看紫月细心帮自己包扎的伤口,对着紫月一抱拳,说道:“小姐,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
紫月也对天贵说:“公子一路小心!”
天贵很快拐了弯消失不见了。
青儿见紫月还在看着巷口,有些担心地过来说:“姑娘,说不准他真是个坏人。给黄特派员知道了就麻烦了!”
紫月转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对青儿说:“他是不是坏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是个重情意的人!青儿,今晚的事情,不可以对任何人说起,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