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碧仁的部队浩浩荡荡的进驻下江镇,金竹岭上的江匪们自然知晓。天贵一方面让手下的江匪们加强金竹岭上的防御,一方面严令所有的人收敛行迹,再不许到江边骚扰过往船只。岭上的江匪们也的确紧张了一段时间,害怕夏碧仁的部队下江围剿。但担忧了一段时间之后,却不见有什么动静,也就渐渐放松。又见这段时间江面水平,来往船只增多,又都按不住的心痒难耐。更兼天贵每日催逼着江匪们修筑防御工事,加紧操练和巡视,不许赌钱喝酒,也确实辛苦,一时间金竹岭上的江匪们怨声载道,叫苦连天,只不敢当着张风和天贵的面显露。
这日,骆虎按张风的吩咐,带了人在岭上巡逻,顺便检查岭前工事、陷阱的设防情况。岭上的江匪们一直靠着地利打劫过往船只,哪里干过修筑工事这种苦差事,所以一个个不过扛了个锄头在那里混功夫,哪有卖力认真干的?一大早上的功夫才挖出一段浅浅的工事,此时几个人正躲在工事里抱着锄头抽烟说笑,连骆虎走过来都没有注意到。直到骆虎虎着脸站到了工事的上方,这几个人才赶紧扔掉烟头站起来,尴尬地打招呼道:“三当家!”
骆虎冷冷地哼了一声,跳下工事左右一看,工事地深度还不及腰,顿时将脸拉得更长了,瞪着圆眼问道:“一早上就挖了这么点?你们磨洋工呢?”
一众江匪都低着头悄悄的相互打量,不敢答言。只有金南瓜机灵,一把拉了骆虎坐下,陪笑说:“三当家的,别生气,您也走了老半天了,坐下歇会!”又忙不迭的给骆虎点烟。
骆虎深深地吸了口烟,脸色稍好。一众江匪见如此这招管用,忙不迭地又给骆虎送了水过来。骆虎将水也喝了。
金南瓜心知骆虎不会再怪罪,又知这两年了张风重用天贵,岭上几乎事事听从天贵的决定,骆虎早已心生不满,便苦着脸说:“三当家,你说大先生天天让我们扛着个锄头挖着挖那的,又不让劫船了,这还是当江匪吗?”
“是啊”其它的江匪也都附和着,“我们上岭就是为了跟着当家的快活,天天拿个锄头,还不如回家种地呢!”
“哼”骆虎狠狠地哼了一声,拿起水壶又狠狠地喝了口水,拧着脸不说话。
金南瓜顿了顿,又陪笑着:“三当家的,不是都说咱们要接受收编了吗?那还挖这些工事干什么啊?还不如放兄弟们舒服几日呢。”
“收编?”骆虎猛地抬头盯着金南瓜,恶声恶气地问:“谁说的?”
金南瓜被骆虎的满脸怒气给吓着了,小声地嘟囔:“都这么说啊。大先生派大鹏去湖南找二当家的,不就是说收编的事情吗?”
“杨天贵!做你娘的美梦呢!”骆虎一下子扔了水壶,站起来,脚不沾地地朝岭上上走了。
其它的江匪见骆虎走了,纷纷过来围着金南瓜,七嘴八舌的打探:“真要收编了?你听谁说的?难道我们真要从匪变成兵了?”
金南瓜叉着手笑道:“哈,收不收编的不知道,但至少知道今天的工事不用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