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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窖(2)

樊老三看着这个窖口,仿佛自己还是十九岁,手中还握了一把锋利的铡刀。这铡刀是章运年给他的。章运年让他好好守住窖里那个小白脸子。北风号叫,雪花飞扬,他捂紧耳朵活动着双脚在履行着一个民兵的职责。突然,窖子里传出话了:三哥,三哥你行行好,放我一条命。他装作听不见,依然挺立在窖口。窖子里又说:三哥,我才十八,我没干过坏事呀。听那可怜巴巴的声音,他不知为何叹了一口气。窖子里接着又是哭声了。哭声呜呜咽咽、凄凄惨惨。樊老三觉得自己越来越受不了这种哭声。他冲漆黑漆黑的夜空看了一会儿,把嘴唇一咬,对窖里的人说:你跑吧。让人抓住,就说是趁我撒尿时跑的。话音刚落,窖里的人就爬出来,扑通一声,跪到了他的面前……

樊老三一定神,眼前跪着的人已是白发苍苍。他慌忙拉起他,结结巴巴地道:“别这样。”

白发人说:“救命之恩呀。”

樊老三道:“甭说这事了,当初放你是觉得你太年轻,可怜,也没想让你报答。”

白发人说:“应该的,应该的。我问你,我跑了之后,章运年没追究你?”

“怎么没有?咳,不说这些了。几十年了,章运年早死了,咱们也都老了。走,回家吧。”

白发人便随樊老三往村里走,走几步还回望一下那座窖子,眼角始终有水。

回到樊老三那座覆有明晃晃瓷瓦的宅屋,便有些男女老少来看刘为礼。年纪大的执手相认,发出些老了老了的感慨。人们吃着刘为礼的烟和糖,问他在那边的情况,刘为礼说他在台湾先是当兵,后来与长官闹了别扭,一小差开到基隆,更名改姓做起了布匹生意。人们问他有无家眷,他说有,老婆是台湾人,两个闺女都已长大嫁人。人们听了,就默想那三个台湾女人会是什么样子。

正说着,忽听屋外空气中哧哧两声厉响,接着有个粗粗的男声吆喝:开村民会了!开村民会了!谁不到罚款两块!村民们听了这喇叭声,一起起身走掉,只剩樊老三老两口还在那儿为刘为礼续茶。刘为礼说:“你们不去吗?”

樊老三说:“不去了,在家陪你说话。”

半个时辰后,屋外空气忽又有了振动。这次是贵祥,他指名道姓在喊樊老三两口子。樊老三与老婆只好起身走了。

于是,这座宅屋只剩下刘为礼一人,孤孤寂寂。在这种孤寂中,刘为礼忽然有了一种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心惊肉跳。他一个人呆呆坐着,看地上那缕日光一点点往东歪,歪,直歪到东墙上呈砍刀模样。

等那把砍刀终于消失,他又见到了宅屋的主人。他小心翼翼问开村民会干啥,老两口吞吞吐吐不肯道明。

老女人去厨房里忙活,樊老三坐在墙根抽烟,话变得少了起来。客客气气吃完饭,宅屋中也没再有村人前来。刘为礼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忍不住把风衣披上,且裹了又裹。

正坐着,忽听村后有轰的一声闷响。与响声俱来的,是灯摇屋晃。刘为礼慌慌地问这是做什么,樊老三起身道:“俺去看看。”

过一会儿,樊老三黄着脸回来了,一回来就抱住脑袋久久不语。经老女人再三追问,他才叹口气说:“那座地瓜窖子,让人炸平了。”樊老三停了停又说:“今下午村民会上,支书讲1947年来着。”

刘为礼感到脚下突然发空,仿佛自己又掉进了一座窖子。这窖子深而又深,吓人得很。

这一回,樊老三却救不了他了。

他思忖半天,便去打开皮箱,摸了些什么揣着,让樊老三带他去见章互助。樊老三抖抖索索地说不敢去,刘为礼让他只负责带路,樊老三这才领刘为礼迈进了门外的黑暗之中。

穿两条巷子,拐七八个墙角,樊老三指定一扇院门。刘为礼便走上前去,怯怯地拍响了门板。

门吱扭打开,刘为礼看到了开门人脸上的惊讶。他叫一声章书记,章书记便让他到屋里坐下了。

屋里只有章互助一人,刘为礼将脸变作一朵衰菊,嗫嚅着道:“章书记,今天进村时鄙人有眼不识泰山,有所冒犯,还请您海涵。”说话间,一札百元大钞已经放在了桌上。

章互助眼睛一亮,随即说:“刘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不来这个。你在台湾几十年,现在回来看看,草庄村党支部是欢迎你的。我的态度怎样,你今上午没看见?”

刘为礼额头上有汗流下,他边擦边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章互助一笑:“也甭讲对不对的。人跟人就这样,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说是不?”

刘为礼连连点头:“是,是!”

章互助又笑。笑完抓起那钱,舔着指头数了一遍。刘为礼发现,章书记数钱数得十分笨拙。

章互助数完,抽两口烟问:“这钱,你真的想给我?”

“真的真的。”

“好,我就收下了。”

见章互助将钱塞进抽屉,刘为礼如释重负。告辞支书出得门来,他又有了四十五年前爬出那个地瓜窖子时的感觉。

回去,见樊老三还在闷闷地抽烟。他安慰老汉几句,觉得一股疲乏暗暗袭来,便去樊老三为他安排的床铺上睡了。

一觉醒来天光已亮。正欲起身,忽听门外空气又有两声厉响,接着是章互助那粗重的声音传来:

“兄弟爷们,兄弟爷们,我跟大伙说件事。大伙知道,咱庄刘为礼从台湾回来了,人家这些年没忘咱草庄,没忘兄弟爷们。咋晚上跟我说,要拿些见面钱给大伙,一家伙给了五千。这份心意,咱就领了吧。今早晨就分,按人头。全村一千一百三十六口,一人四块四。现在就到村部,找贵祥领……”

刘为礼腾地坐起身来,慌忙穿衣,走到了门外。

门外,樊老三正一边听着喇叭,一边瞅着房顶上的瓷瓦发呆。

窖 缘

那是一个春气勃发的日子,刚下了场小雨,刚晴了天。地皮酥湿酥湿,经锄头一划,那藏了好久的三春阳气就畅畅地往外冒。它冒出后并不走远,就在那庄稼苗上索索绕绕,在锄地人的心上索索绕绕。

受了它的撩拨,锄地汉子们憋不住了,总觉要唱上两口才解心头之痒。你就听吧:

月亮一出照个楼的梢,

打了个哈欠抻一抻腰,

干妹子哟,

你可想煞我了。

歌声无遮无挡,全数灌进了三个女劳力的耳朵。三个女劳力不好意思紧跟男人,就与他们拉开一段距离。秃羊的老婆居中,穗子、小梗在左右,三人共同把着十几垄花生地。扑哧哧、扑哧哧,三张锄头此抬彼落,结果把更多的春气解放出来了。

男人们又唱:

伸手抄起你个两条腿,

老汉子推车过仙桥,

干妹子哟,

你说好是不好?

穗子说:“这些死男人。”

小梗说:“这些死男人。”

秃羊老婆嘻嘻一笑:“可不能骂男人,男人是好东西。”

“你胡说。”穗子道。

“你胡说。”小梗也道。

秃羊老婆停住手,拄了锄杆说:“你们大闺女懂个啥,男人真是女人的宝贝。跟男人睡一回觉,就像庄稼追一次肥。”

穗子小梗同时叫起来:“唉呀呀,唉呀呀,”小梗把锄头一扔:“俺不听你扒瞎,俺去解手。”穗子说:“俺也去。”一先一后,跑向了地头上的一个地瓜窖子。

春天里,头年秋天存的地瓜早已吃尽,地瓜窖子是空着的,每个窖口都没有遮盖。穗子小梗下去,刚刚放空积存,只见窖口一暗,有个人腾地跳进,粗声大嗓喊道:“爷们儿来了!”吓得两个大闺女慌忙提上裤子。待看清是秃羊老婆,她们将她又抓又挠:“你死呀你死呀。”

秃羊老婆说:“别那么假正经啦。跟男人睡都睡了,还充那没开裆的小母鸡。”

穗子小梗齐声叫骂:“放屁放屁。”

秃羊老婆说:“俺不信你们没事,穗子你跟黑牛没有?小梗你跟大杠没有?”

小梗跳起来了:“你胡诌。穗子,咱们绑她个‘狗顶裤’,叫她难受难受!”穗子响应道:“好呀!”两人扑上去,抽下秃羊老婆的腰带,将她双手缚在背后,接着把她摁倒,扯开大裆裤腰,将她的头强摁了进去。完成后,两个大闺女嘻嘻哈哈爬出了窖子。秃羊老婆艰难地笑骂:“小浪×,快放开俺。”穗子小梗趴在窖口道:“嫂子,享享福吧。”

穗子小梗回到地里接着干活,接着听男人们唱荤调子。这回听得认真,连一句话也不说了。

不知不觉,地头到了。男人们已经坐在那儿歇息抽烟。队长老萝卜问:“秃羊家的呢?”两个大闺女回头看看远处空竖着的锄杆,只是哧哧发笑。

“咋啦?”众男人都叫起来,“这么大会儿,怕把地瓜窖子拉满了吧?”

穗子说:“俺去看看。”与小梗咯咯笑着跑到了地的另一头。

“嫂子,舒坦吧?”穗子趴在窖口说。

“嫂子,歇够了吧?”小梗也趴在窖口说。

但窖子里没有声响。

“嫂子。”

“嫂子。”

窖子里只有嗡嗡的回声。

穗子就下去了。在脚蹬窖壁往下走时,她觉得窖里似乎有些异常,一股凉凉的、阴森森的气息迎面扑来,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嫂子,嫂子,嫂子你怎么不吭声呀。”她下到窖底,弯下腰去,突然在昏暗中看见了两样东西:一个白花花的大屁股,一条青溜溜的长蛇。穗子尖叫一声,转身就往窖口窜去。

秃羊老婆死了。待几个大胆男人到窖中将蛇砸死,将她抬到暖烘烘的阳光下时,她一丝气也不再呼出,只把肿成大块蒸糕的脸静静地俯在一丛荠菜花下。

秃羊知道老婆死时老婆已躺在家里,他从生产队的牲口棚里跳出,一路跑一路娘们儿似的大号。进门,看清老婆的模样,便将秃头一下下往墙上撞,撞得黄泥巴簌簌往下掉落。他说我没老婆了呀,他说我可怎么过呀,惹得围观者唏嘘不已。

穗子的爹娘来了,小梗的爹娘也来了。两对老男女一起咒骂闺女,说闺女该千死该万死,千死万死也赎不了她们的罪过。他们还向秃羊报告,闺女已被他们打得昏死了几次,都已悔恨万分再不想活了,只好由她们的弟弟妹妹严密看守。他们说完看看秃羊的反应,见那张脸上没出现原谅的意思,仍是没完没了地淌那些黏的不黏的液体,只好灰溜溜地告退。

队长老萝卜来了。他说人已经死了哭也没用,快快收拾收拾去县城火化,再不火化就发尸啦。说完就去喊队里的拖拉机。等到拖拉机开来,秃羊却扑在老婆身上坚决不让装车。

老萝卜说:“你这样不行。”

秃羊说:“我没有老婆了,我怎么过呀。”

老萝卜说:“这样吧,算你老婆是因公死的,今后一年补你一千工分。”

“不要。”

“两千。”

“不要。”

“还不行,就三千!”

“三千也不要。”

“你要啥?”

“我要老婆。”

老萝卜嘟囔道:“你看你看。”他抽了几口烟,把烟杆儿从嘴中一拔,说:“要老婆,这事也好办。”

众人皆拿眼瞧着他。

老萝卜说:“羊,你看穗子小梗谁合适,挑一个吧。”

人群中马上有人赞同:“对呀对呀,就该这样办。”

老萝卜对秃羊说:“装车吧?这回装车吧?”

秃羊顺从地放开老婆,让众人拽胳膊扯腿地抬向了门外。

埋葬了秃羊老婆的第二天晚上,小梗、穗子与她们的爹娘被老萝卜叫到了队部。煤油灯摇摇曳曳的光亮里,一个秃脑瓜正在墙角里皎皎地亮着。两家人往那儿瞅一眼,散散乱乱蹲在了墙根。

老萝卜问:“叫你们来干啥,明白不?”

明白。明白。老的小的一一点头。

老萝卜问:“有意见没?”

没有。没有。老的小的一一摇头。

“都通情达理。这就好。”老萝卜扭头向秃羊说,“挑吧。你说要谁?”

那颗皎皎的圆物抬起来了。圆物上的两个小圆物射出了两束幽幽的光。这光先射向穗子,又射向小梗。射了片刻小梗,又去射穗子。

灯光下,两个大闺女的脸蛋都很俊俏。只是穗子胖些,小梗瘦些。

秃羊搔搔头皮,说:“穗子吧。”

老萝卜吁出一口长气。“哦,穗子。穗子你听见了么?”

穗子说:“听见了。”

老萝卜又对穗子的爹娘说:“准备嫁闺女吧。”

老两口俩点点头:“行啊。”

小梗在一旁用复杂的目光瞅瞅穗子,与爹娘交头接耳一番。随即,小梗的爹张口宣布了他们的决定:“队长,孽是两个丫头做下的,这样吧,穗子家出人,俺家出嫁妆。俺给穗子置上八大件。”

穗子爹说:“不用你家出。俺嫁得起闺女就置得起嫁妆。”

小梗爹说:“甭争了,俺明天就去赶集。”

老萝卜受了感动,眼窝湿湿地说:“这样也行,穗子家出人,小梗家出嫁妆。”

秃羊也受了感动,咧着嘴,朝穗子笑笑,又朝小梗笑笑。

事情商议完毕,老萝卜说声“散伙”,一干人就起身回家。这时,三月十五的月亮正当空挂着,将村落照得一片澄明。

月光下,一个人仍蹲在队部的屋后。他长吁短叹。他暗暗咬着指头。在月亮行到中天的时候,他走向前街,轻轻敲响了一扇窗户。

窗里的人说:“你怎么还来呀,俺是有主的人啦。”

窗外的人说:“那个主是什么熊主,你不觉得冤?”

“冤不冤的,谁叫俺作了孽呢。”

“你别跟他,我领你跑。”

“俺可不办那没良心的事。你快走吧。”

“我不走,你把窗户打开。”

“这可不行,俺是有主的人啦。你以后甭来了,再来俺就喊俺娘。”

那个人就低头耷脑,蔫蔫地走了。

转眼到了初秋。一个晴朗的中午,在村西那片地瓜窖子中间,一个少妇正在一个窖口边忙活。那是刚过新婚之夜的穗子。秃羊前几天忙着给前妻上“百日坟”,上完后又忙着娶穗子,昨天夜里搂着穗子睡过一回,突然想起快收地瓜了,应该把地瓜窖子清理一遍,今天就携新妻来了。

清理地瓜窖子,主要是把窖壁上那层旧土铲下来,这样再放上地瓜会保鲜、会少生病。秃羊在窖下每铲下一堆土,就装到筐里,让站在窖口的穗子吊出去。

干着干着,他大声问窖外的新妻:“穗子,你跟黑牛钻没钻过地瓜窖子?”

穗子说:“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秃羊沉默片刻,喊道:“穗子你下来。”

穗子就下去了。

接着,窖里传出穗子的娇声笑骂:“死秃子死秃子,你干啥呀!”

窖 骂

这是个罕见的好日子:孙凤来家的大豁和捡同时结婚。

大豁好高兴好惬意。他站在贴着大红喜联的新房门口,咧着三瓣嘴自言自语:“付又(初六)了,嘿嘿付又了。”因为兴奋,那三个唇瓣很红很开,在初升太阳的照耀下恰似一朵娇艳的新花。

村民们早已得知关于正月初六的预告,因而爬出被窝后没顾上办饭,草草洗了一把脸就到孙凤来的门前看热闹。贴墙站着,耸肩袖手,不时从冻红的鼻管里拧出些亮亮的鼻涕来。他们对要看的内容已经知晓:一个丫头从这儿坐车去南庄,另一个丫头从南庄坐车到这儿。噢,还有另一项精彩内容:看新郎官大豁的表现。

人们耐不住清冷与寂寞,就伸长脖子将大豁喊到了院外。一个年轻汉子问他:“大豁,心里啥味儿?”

大豁笑笑,两瓣上唇戏幕般分开,让紫红牙龈与土黄牙齿自由亮相。但他不说话。他知道他说话的效果。

年轻汉子又问:“晚上跟媳妇说的头一句话,你知道不知道?”

大豁先是惊愕,似惊愕自己还有不懂的课程。接着摇头,接着向汉子注目。明明白白地乞他赐教。

年轻汉子说:“拿烟来。拿烟再教给你。”

大豁乖乖地掏出烟卷,给众人每人一支。

汉子点上烟美美地吸一口,直视着大豁求知若渴的眼睛,说出了答案:“飞(吹)灯!”

众人立马前仰后合,一起笑着叫:“飞灯!飞灯!”

大豁红着脸跺一脚,喉咙里咕哝了几声什么,转身跑到院里去了。

出现了这一幕,人们觉得今日情景果然像预期的那般精彩,于是便盼望着第二幕的开始。

第二幕的道具应是一辆二把子小推车。按惯常做法,还应有一些染成大红颜色的嫁妆,如橱啦柜啦椅子啦,等等。但人们知道孙凤来早已和南庄的亲家达成协议,各自为儿子准备家具,就不再让各自的闺女带嫁妆平添累赘。

精简得不能再精简了的那辆小推车早已备好。它平日驮过石头驮过柴草驮过粪,而今日却切切实实打扮了起来。几根蜡条在它身上弯弯直直,一幅大红床单严严地罩起,那车子就有了一个让人赏心悦目的彩篷。这彩篷是村人们最爱看的,老男老女看它会勾起些回忆,小男小女看它会增添些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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