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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杀了(1)

是知道了那张大红纸上的内容,老蜗牛才动了卖猪的心思的。

那张大红纸是本村吴兴科贴的,贴在村中央的大街上。下午老蜗牛去打酱油路过那里,见一些人围在那里看,他也就过去了。他小时上过几年学,是识一些字的,所以就看懂了纸上的内容。老蜗牛看完后觉得,这张大红纸,其实是贴给他看的。

吴兴科贴了这张大红纸是要卖电视机。卖他家那台旧的,十七寸的,黑白的,打算卖一百五十块钱。老蜗牛知道,吴兴科这几年贩菜挣了钱,早就想换一台大彩电,今天果然要换了。可是他卖旧电视机,村里谁还会买呢?老蜗牛早就暗地里调查清楚,在吴刘村二百多户中,至今没看上电视的只有三户:一户是老光棍吴大舌头;一户是寡妇梁凤花;再一户就是他老蜗牛了。村长刘四清几年前就在大喇叭里吆喝,要“彻底消灭无电视户”。老蜗牛原先想等着村里来消灭他,比如说救济一点钱什么的,可是等了几年也没见动静,就只好自己消灭自己了。可是,老蜗牛要想消灭自己也难,因为他要首先消灭债务。前些年他两个闺女出嫁,一个儿子娶媳妇,欠下的债像驴背上盛满臭粪的驮筐一样,把他的脊梁骨快要压断了。现在,儿子早已分家单过,他也一点点地把账还上了。最根本的是,他家现在又长起了一头肥猪。前几年他家养猪都是给债主养的,从这一头开始是给自己养的了。他粗略地计算了一下,这头猪大约卖三四百块钱,留下二百块钱买猪崽,剩下的正好能把电视机买下。老蜗牛想,我明天就去把猪卖了,把这台电视机买下。

做出决定后,老蜗牛就提着酱油瓶子去了吴兴科家。

吴兴科正在院里修车,扭头瞅见他进来,手里还有个酱油瓶子,立刻把眼瞪圆了说:“老蜗牛,你瓶子底下有条蚰蜒!”

老蜗牛吃了一惊,急忙歪倒瓶子去看,结果酱油就从瓶口跑走了一些。他没看见蚰蜒,却看见吴兴科在那里笑,便明白吴兴科是在逗弄他。他扶正了瓶子骂道:“吴兴科,你这块杂碎。”

他骂上一句,一本正经地问道:“吴兴科,你要卖电视机?”

吴兴科说:“是呵。你买?”

老蜗牛:“我买是想买,可你得放给我看看,看它还出人影儿不。”

吴兴科就到屋里放给他看。人影儿是有的,而且清清楚楚。

老蜗牛抚摸着电视机说:“你再便宜一点儿,这货我要了。”

吴兴科说:“一百五够便宜的了。我买花了六百,才看了六年。你想想吧。”

老蜗牛想想,就点头认可了这个价码。但他又说:“我明天卖了猪才有钱买。你开车帮我把猪卖了吧。”

吴兴科说:“你这个老蜗牛,还能想出这个点子来。我帮你卖猪,就白搭二十块钱运费了。”

老蜗牛说:“你帮我一趟吧。卖了猪回来,我就给你电视机钱。”

吴兴科说:“好吧。”

老蜗牛见事情谈妥,就回了家去。他跟老伴一说,老伴也是兴奋不已:她这些年来馋电视馋得比老蜗牛还狠,曾多次到儿子的新房里看,然而每次都让儿媳的冷言冷语撵了回来。她回来向老蜗牛哭,说咱们辛辛苦苦给他们盖上房子,买上电视,他们就这样待咱。老蜗牛一边叹气一边说:唉,什么时候咱自己买上电视就好了。现在,老太太听说终于要盼到那一天了,激动得一夜没有睡好,天不亮就起来煮猪食,拉得风箱又急又响。

天亮后,老两口把猪喂上了。因为放得精料格外多,那头猪呱呱唧唧疯吃,连头也不抬一下。老蜗牛说:“好,吃上十斤二十斤的,好多卖点钱。”老伴说:“你就知道钱,就没想想俺一瓢糠一瓢水的,伺候它半年了……”说着,两行老泪就滴到了猪头上,惹得那头打小就劁了的母猪停住吃食,抬起头看这老两口。老蜗牛这时忽然发现,那头猪的眼睫毛又长又密,像有一次进城看到的洋气女人似的,于是,心里一股爱怜涌上来,眼窝里也是酸酸的。

猪吃饱了,吴兴科开着他的“黑豹”农用车也到了门前。吴兴科是个壮汉,等老太太把猪从圈里撵出来,他扑上去三两下就将其逮住,让老蜗牛拿绳子绑牢,随即又抬到了车上。

他们去的是三里外的老鸹岭。老鸹岭有个姓邢的屠子,天天摆肉摊,天天杀猪,所以附近几个村里许多人都找他卖猪。当然,如果需要吃肉了也去买他的肉。

车开到邢屠子家门,吴兴科与他把猪抬下,便说要去拉菜,倒转车头就走了。老蜗牛这时便到院子里找邢屠子。

都是东西两庄的人,平时早已认识的。他见邢屠子正在磨刀,就说:“老邢,我拉来了一口猪,你称称吧。”

邢屠子说:“称称就称称。”

然而,邢屠子并没有马上称猪,而是和老婆同心协力把一头花猪往宰床上抬。看来他老婆早已锻炼出来了,一手揪一只猪耳朵举重若轻。那花猪已经意识到大限将至,叫唤得声遏行云。听见这头猪的叫唤,老蜗牛的猪也在门前叫唤着挣扎,大小便全部失禁。瞅着地上飞快增加的猪屎猪尿,老蜗牛心疼得不得了,便要求邢屠子赶快给他的猪过磅。邢屠子提着屠刀说:“老蜗牛,你一辈子慢惯了,这回儿急个啥?”说罢,一刀捅死那头大花猪,然后有条不紊地剥皮,开膛,拾掇各种各样的下水。

邢屠子一边干活,还一边与老蜗牛开玩笑。他问老蜗牛,如今吃饭的时候,老婆还用不用水筲滴漏,弄得老蜗牛立马红了一张老脸。这是老蜗牛广为人知的故事。老蜗牛从小干什么事情都慢,吃饭慢,干活也慢,因而得了个绰号“老蜗牛”。他长成大小伙子了,在生产队里干活却顶不了整劳力,别人一天挣十分他只能挣九分。由此带来的后果是,同龄人都成亲了他还是光棍一条。到了三十岁上,他才娶了外村一个寡妇,过门时带了一个六岁的闺女。这女人嫁给老蜗牛后,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男人的慢。就说他吃饭吧,往往是女人与闺女吃完半天了,他还在那里慢吞吞地喝,慢吞吞地嚼。于是,老婆找了个漏水的筲桶挂在院里的树杈上,往里面装上一瓢水,然后告诉老蜗牛:如果筲里的水漏完了他还没吃完,就把他的饭夺去喂猪。女人说到做到,有好几回男人还没吃饱,手里的饭真的去了猪肚子里。老蜗牛被逼无奈,这才改变习惯,一端起饭碗就埋头拼命。至于他在地里干活的慢,女人没有办法整治,因而一辈子也没见多大起色。

总结一生的见闻与教训,老蜗牛早已得出结论:人生在世,好也出名,孬也出名。像他这样孬得格外显眼了,什么事情都传得飞快,传得久远,传成一个个他到死也躲闪不开的笑柄。好在他已经习惯了人们的取笑,每到这时,老蜗牛只是羞答答地听着,不回答,也不反驳。

邢屠子提罢这件事,又问:“老蜗牛,如今你拉屎还用石头支住屁股不?”

这时,老蜗牛的脸便紫起来了。因为这事太臭。二十年前一个夏天,他实在吃够了糠菜,就从山上拾了一些蘑菇回家炒了吃。不料,吃下之后老是拉肚子,白天在队里干活,锄两下庄稼就往山沟里跑。最后,他蹲得腿都酸了,屎还是没拉完,只好灵机一动,捡过两块石头支住屁股,打起了持久战。这战术让别人发现了,老蜗牛便又多了一个著名故事。

看来,邢屠子的老婆也已听过这个故事,此时瞅着老蜗牛笑得奶子直颤。

老蜗牛羞得厉害,羞得想走。但他又想,我是来卖猪的,猪还在那里没过磅呢。于是又硬着头皮在那儿等,邢屠子再怎么取笑他,他也忍着。

等了好半天,等得他那头猪再也拉不出屎尿了,邢屠子才甩着两只血手走了过来。

老蜗牛没忘了问一声价钱。听邢屠子说按两块四,他觉得可以,就揪住一头猪的尾巴,向邢屠子说:“来,抬吧。”

过完磅,邢屠子与老蜗牛把猪抬到了院角的猪圈里。老蜗牛看见,这里还有三头活猪,大约是邢屠子买来留着杀的。放开猪蹄子上的绑绳,走出来,关好门,邢屠子转身去了屋里。老蜗牛只道他是拿钱去了,却不想邢屠子再出来时,手里只有一张三指宽的白纸条。邢屠子说:“你先拿着这张条子,等猪杀了,就给你钱。”

老蜗牛不愿意了,他后退两步,避开邢屠子那只递纸条的手,说:“你怎么不给现钱呢?你得给现钱。”

邢屠子说:“还少了你现钱?你看,我这不是写得很明白吗?‘今收到吴刘村老蜗牛一头肥猪,183斤,每斤2.4元,共合金额439.2元,杀了付款。’”

老蜗牛接过去看看,是这么回事。他想,邢屠子天天摆肉摊,哪天不得杀猪呀?再晚,也就是三五天的事。于是向邢屠子点点头:“那就按你说的办,杀了猪就给钱。”

邢屠子说:“是,就这样。”

老蜗牛回头向猪圈再看一眼,就揣好那张纸条走了。

回到家,老伴说:“卖了?卖了咱就去把电视抱回来!”

老蜗牛摇摇头:“今天还抱不成。”说罢,就取出那张欠条向老伴展示。

老伴儿看了,咂着牙花子道:“邢屠子哪天杀呀?”

老蜗牛说:“他哪天不杀个一头两头的?我后天就去看看。”

第三天吃过早饭,老蜗牛便去老鸹岭要钱。可是他揣着欠条出门后,又回来向老伴儿要两块钱。老伴说:“你是去跟邢屠子要钱的,跟我要钱干啥?”

老蜗牛说:“割肉。”

老伴说:“不过年不过节的,割肉干啥?”

老蜗牛道:“唉,东西两庄的,都是熟人,一去就要钱不好,就装着割肉问问吧。再说,咱们辛辛苦苦喂起一口猪,也该犒劳犒劳。”

老伴儿想想也是,就没再说什么,打开柜子拿了两块钱给他。

老蜗牛揣着钱来到老鸹岭,找到邢屠子平时摆摊的地方,邢屠子果然正在那里卖肉,肉案边站了一圈人。老蜗牛走到人圈儿外头,伸长脖子去打量案子上的半片猪身,想看看那是不是自己的猪。但是那猪已经扒了皮,不认识了,不像自己的老婆,扒了皮也认得骨头。老蜗牛只好站在那里,眼看着那猪身让邢屠子一块块剁下来,一块块称好了扔给买主。

如今的日子到底是好多了,四块五一斤的肉,不过年不过节也有人买。买一斤二斤的,那是自家吃;买十斤二十斤的,那是有红白喜事。老蜗牛看了一大会儿,也没发现像他这样只买不足半斤的。所以他很不好意思。他藏在人圈儿外头踌躇半天,看看人已经不多了,藏不住自己了,才鼓足勇气走上前去,递上了那张两元票子。

邢屠子接钱时便看到了他。他撇着嘴说:“老蜗牛,你真是个老蜗牛。四两肉,也就喂饱个蜗牛吧。”

老蜗牛让他讥笑得满脸通红,喃喃地说:“下回多买,下回多买。”

邢屠子没再说什么,剁下小孩拳头那么大一块肉,连称也没称,就装到塑料袋里,“叭”地扔到他的面前。

老蜗牛说:“你怎么不称?”

邢屠子说:“放心,不会少你的。”

老蜗牛讪讪地道:“我是,我是怕给多了。”

邢屠子说:“多了,就算我学雷锋做好事。”

老蜗牛不好再说这事,就捡起肉拿在手里,结结巴巴说出了他想说的话:“老邢,我那猪……杀了吧?”

邢屠子看着他笑一笑:“没有。”

老蜗牛问:“什么时候杀?”

邢屠子说:“该杀的时候杀。”

听邢屠子这么讲,老蜗牛也不好再说什么,提着肉转身走了。

回到村里,正好在街上遇见吴兴科。吴兴科说:“老蜗牛,你怎么不去抱电视机呀?我把彩电都买回来了。”老蜗牛就把没拿回现钱的事儿跟他说了。吴兴科说:“杀了猪再给,邢屠子就缺那点现钱?你可得抓紧去要。”这么一说,老蜗牛心里十分不安,回到家里把肉放下,就去床上躺着发蔫。虽然一个多月没吃肉了,但是中午老伴炒好了肉让他吃,他却把肉吃成了难以下咽的棉花絮子。

两天后的早晨,老蜗牛又向老伴儿要钱,而且是要五块。老伴儿说:“家里就五块钱了,你都割了肉咋办?不过日子啦?”老蜗牛说:“我不是去要猪钱吗?要回来咱就有钱了。”老伴儿就一边嘟哝,一边把五块钱找了给他。

老蜗牛来到老鸹岭,因为割肉比上一回增了一倍,所以他问话的羞涩程度就减了一半。他说:“老邢,我那猪,是不是杀了?”

邢屠子说:“没有。”

老蜗牛着急起来:“你怎么还不杀?”

邢屠子瞅着他笑:“杀它忙啥?它又不是大贪污犯。”

老蜗牛想,他那猪当然不是大贪污犯,只是在半年中吃了他家一些很平常的饲料。可是他一时又想不起那猪犯的其他罪行,只好提了一斤一两不明身份的猪肉,回家去了。

回到家,老伴儿得知结果,忍不住又嘟哝起来。她历数老蜗牛一生中的无数事例,说他办什么事也不如别人,都是抓了麦糠擦腚,落个不利不索。因为老伴儿说的都是事实,老蜗牛实在无力反驳,索性自己惩罚自己,吃饭时坚决不夹那肉了。

老伴儿倒是夹了两块。但她自己吃不了这么多,就想到了孙子。虽然儿子长年在外打工,虽然儿媳妇待她不好,但孙子毕竟是自己的。于是,她就端着肉送到了那儿。

走进村前儿子的家门,儿媳妇和孙子也在吃饭。因为饭桌上有肉,所以老太太送来的这一盘就没引起她所预期的强烈反应。倒是旁边正放着的电视,让老太太的心理又强烈反应起来。她拎着个空盘往家走时,越想越有气,回到家又无休无止地数落老蜗牛。

挨老婆子数落是很难受的,老蜗牛好不容易熬过两天,便又去了老鸹岭。因为没有钱了,他也没再打买肉的幌子,而且早早地就去,直奔邢屠子的家中。

邢屠子果然还在家里杀猪。看看剥下的猪皮长了黑毛,他就壮了壮胆,单刀直入地问邢屠子:“老邢,这是杀了我的吧?”

邢屠子一边往外扒猪肠子一边说:“这怎么是你的呢?你的还没杀。”

老蜗牛说:“怎么还没杀?”

邢屠子还是笑着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嘛,它又不是大贪污犯。”

老蜗牛说:“就算它是大贪污犯行不行?你快点杀了吧!”

邢屠子还是笑:“那不是搞冤假错案吗?”

老蜗牛听出来,邢屠子这是不跟他说正经话儿。邢屠子不说,他也就没办法跟他说了。他转身去了院角的猪圈,想亲自看看他的猪到底杀了没杀。

这一看立见分晓:猪圈里是还有四头猪,三头黑的一头花的,却没有他卖的那头。

老蜗牛叫起来:“老邢你哄我。猪已经杀了,你怎么说没杀?”

邢屠子笑眯眯地走过来,说:“老蜗牛,你那猪明明还在里头,怎么说杀了?”

老蜗牛说:“没在里头。我的猪我认得。”

邢屠子问:“你的猪什么样子?”

老蜗牛说:“我的猪,眼睫毛又密又长。”

邢屠子一听“哈哈”大笑:“眼睫毛又密又长?那是猪吗?那是大酒店里的小姐!”

老蜗牛说:“真的,就是又密又长!”

邢屠子边笑边说:“哎哟哟,老蜗牛来老蜗牛,你算白打了一辈子庄户!你看看,猪的眼睫毛,哪个不是又密又长?它们不用跟小姐那样,买假的往上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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