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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生命线(1)

肖二满早晨九点在县城下了火车,十点半又在栗子坡下了汽车。

下了汽车就快到家了。家离公路只有四里。肖二满下车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又长长地撒了一泡尿,然后将破挎包背上,把被子卷儿扛上,兴冲冲地走上了一道山梁。

在这里就望见了他的肖家沟。肖家沟与他正月里离家的时候似乎一模一样,秃光光的树木间散乱着一座座房屋,没有一点青气儿。肖二满知道,青气儿不是没有过,在他离家的十一个月里,那些树也曾发芽,长叶,每个枝条都蹿高一截,然后那些叶子又都落了。这些,他都没看见。但他知道,在叶生叶落间,村子也是生长着的。仔细看看,就会发现在村子的边缘处多了几处新房。另外,村子在这一年中肯定又添了人口。添了几个肖二满不清楚,但他家里的那一个是确凿无疑的。

老婆陈菊花早就去信说了,孩子生下来那天是六月初三,是个男孩。他接信后高兴得不得了,当天向每一个工友都作了报告,晚上还买来整整一捆白酒让大伙喝了个痛快。那天晚上他喝醉了,在工地上嘻嘻笑着四处乱跑,把两个膝盖都磕破了他也不在乎。他为什么要在乎?他已经是儿女双全的人了呀。八年前闺女平平生下时,他还有些不高兴,可老婆却说,先生个闺女好,这样还可以生二胎,过几年我再给你生个儿子!陈菊花也真是能干,说生儿子果然就生了儿子,她那肚子真不一般。

想起儿子,想起陈菊花的肚子,肖二满回家的脚步更快了。走下山梁,在一条山沟里拐过几拐,村子便到了。

已经进入腊月,街上有不少闲站着的村人。他们见了肖二满都说:“哟嗬,回来啦?”

肖二满笑容满面地道:“回来啦。”

“挣没挣着钱?”

“挣个啥呀,不够受罪的。”

有了这两句还不够,人们还围过来仔细询问一番。问过了,相信了,便一边叹息一边给他让出回家的路。

走到自己的家门,肖二满心跳气喘,就像那种醉酒的感觉。把门“哗”地推开,他却两腿发软走不进去,只好倚在门边等待家里的反应。

堂屋门开着。陈菊花的那张脸闪现出来,定格片刻,接着整个人从屋里冲出,一边向他跑一边嚷:“算着快来家了,还真是来了!”女人跑到他跟前,抢下他手中的挎包和被子卷儿,并向他痴痴地笑。

肖二满伸手揪了一下她那胖乎乎的腮帮子,说:“咱儿呢?快叫我看看!”

陈菊花抬手一指:“在屋里,看去吧。”

肖二满精神抖擞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窜到了屋里。

床上,果然有一个孩子躺在被窝里。肖二满挓挲起两手,像逮小鸟一样蹑手蹑脚走过去,一下子捉牢了说:“儿呵,儿呵,哈哈哈哈!”然后,他将儿子高举起来,直举过头顶。

陈菊花说:“你干啥呀,看把他冻着。”

肖二满说:“我看看他那杆枪!”

那杆枪就在他的面前,离他的眼睛很近很近。

肖二满一边看一边赞美:“好!好!”

儿子让他看羞了,哇的一声大哭,那杆枪里随即射出一股热尿,溅了他满脸满身。

陈菊花“咯咯”笑着接去了孩子。肖二满抹着脸,吧嗒吧嗒嘴说:“哎,稀甜!”

陈菊花把孩子放回被窝,便要去给肖二满做饭。肖二满扯住她说:“忙啥呀,你就不问问我带回多少钱。”

陈菊花说:“俺不敢问。”

肖二满说:“不敢问,你敢摸吧?”说着,就将陈菊花的手塞进了他的裤腰。

陈菊花在那里摸索几下,觉出了男人裤头的厚度,就问:“多少?”

肖二满说:“三千六。”

陈菊花说:“唉,一年到头撇家舍业,才这么点儿。”

肖二满说:“这三千六还差一点儿没到手呢。工头就说没钱,俺们跟他缠磨了整整一个月才要到这些。这是工钱的一半,另一半说是明年再去的时候再给。奶奶的,谁知道他明年给不给?”

陈菊花说:“那些人真是坏透了。不过,你能拿到这些钱,人也平平安安地回来,就不错了。”说罢,她就将手插到了裤头深处。

肖二满闭目大喘,自己的手也伸到陈菊花的胸前揉捏起来。他一边一揉捏一边说:“哎哟,想死你了!”

陈菊花说:“谁都想啊。”

肖二满说:“还不去把院门闩上。”

陈菊花却将手抽回去说:“不行,大白天闩门叫人家笑话,等晚上吧。”

肖二满只好摇摇头,从陈菊花那里缩回手,将裤头的暗兜撕开,把那些票子拿了出来。经过火车和汽车上的紧张守护,票子已经让汗溚得软乎乎的,且带了浓浓的裤裆味道。他递到陈菊花手里,陈菊花举到面前,抽搭着鼻子闻了闻,转身打开桌子抽屉,将钱锁了进去。

正在这时,院门口有人叫道:“二满!二满!”

两口子伸头看看,原来是村支书肖明存和妇女主任岳凤霞来了。肖二满急忙从包里掏出一盒东北烟,满脸堆笑说:“是书记主任呀,快来家坐吧!”

二位村干部走进屋里,接过烟点着,却也不坐,只是瞅着肖二满打量。

肖二满让他看得心里发毛,便问:“书记,主任,你们找我有事?”

肖明存说:“二满,你跟岳明霞去医院吧。”

肖二满说:“去医院干啥,我又没有症。”

岳凤霞说:“谁说你有症啦,是你身上那个地方该割一刀啦。”

肖二满立即明白了,这是叫他去结扎。一孩上环,两孩结扎,这个政策他早就知道,也早做好了思想准备,但没想到村干部会行动得这么快,知道他回到村里,马上就跟来了。

陈菊花早在一边哭了起来。她说:“二满刚回来,你们叫他在家歇两天再去不好么?”

岳凤霞说:“不行,在家歇上两天,种子又撒下了。走,这就走!”

肖二满与陈菊花对视一眼,脸上都是悲苦无助的神情。

这时,门外一阵轰响,一辆大头车停在了街上。书记扯扯肖二满的袖子说:“车来了,走吧。”

肖二满说:“我还没吃饭呢,等吃了饭再去吧。”

肖明存说:“到乡里再吃吧,大包子管你个够!”

肖二满只好跟着他们走了。

院门外,有许多人站在那里看热闹。一见他走出来,有人说:“二满,一来家就去割蛋系子呀?”

还有人说:“蛋系子一断,生命线就完了呀!”

肖二满打了个寒噤,觉得有一股冷风在他裤裆里飕飕地刮。他转身看看,见陈菊花正泪眼婆娑地瞅他,他的眼睛也不由地湿了。

岳凤霞捅了他一下:“看你个孬样,这些年咱村割了有多少了,就你害怕!”说罢,连推加搡,将肖二满弄到车上,她自己也坐上去,便下令开车。

肖二满晃晃荡荡的,晕晕乎乎的,就随车走了。

开车的是远房堂弟落实,大头车是他的,今天显然是受雇于村里。出了村子,他一边开车一边对岳凤霞说:“主任,眼看快过年了,你得给我结算一下车钱。又是结扎又是放环,你今年用我十几趟了。”

岳凤霞说:“没问题,过几天就给你。”

接着,他们又说起了别的事情。肖二满无心去听,他只想他自己的事儿。虽然他没回家时就知道免不了挨一刀,也知道这一刀要不了他的命,但事到临头还是害怕。要知道,他活到四十岁,还从来没人给他在身上动刀子呢。一想到刀子,他裤裆里的冷风刮得更猛。

到了乡驻地,岳凤霞说天晌了,先吃饭吧,落实便把车开到了一家饭店门口。三个人下车到里面坐下,岳凤霞果然要了三盘大包子。就着蒜瓣儿,她和落实吃得满口流油。

但是肖二满吃不下去。他仿佛看见医院里的大夫此时正瞄准了他的生命线,磨刀霍霍。于是,感觉到自己的两条生命线正一抽一抽地痉挛不止。这时,他脑子里突然闪出了逃跑的念头。他想借口去解手,一跑了之,让那大夫爱割谁割谁去。然而,他一想到岳凤霞的厉害,又打消了主意。这个岳凤霞,别看长得又小又瘦,可她劲头很大,跑得也快,这些年来搞计划生育从没有人跑出她的手心。去年她送肖明福来结扎,肖明福说要解手,撒完尿窜出茅房就跑。哪知岳明霞一直在外面等着,几步就追上去把他摔倒在地,让他乖乖地上了手术台。岳凤霞这种能耐早已让上级知道,县里年年奖励她,说她是计划生育先进个人。

看他不吃,岳凤霞在一边说话了:“你不用这么怕。打上麻药,几下就弄完了,一点儿不疼。过七天伤口长好,你跟陈菊花爱咋弄咋弄,比原先还有劲儿。”

落实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比原先还有劲?俺大哥也没挨过刀。”

岳凤霞伸手拧他一下说:“就是有劲儿,就是有劲儿,这是真理!”

听她这样说,肖二满也忍不住笑了一下。既然是真理,那就没有怀疑的必要,于是就把一个包子吃掉了。

第二个却怎么也吃不下了。此时岳凤霞和落实已经吃饱,看看他这样子,就付了包子钱,带他走了。

到了乡医院,大夫们都回家吃午饭去了,他们等了老大一会儿,才等到了上班的点儿。岳凤霞领肖二满找到一个男大夫说:“姜大夫,又给你送来一个。”姜大夫打量一下肖二满,说:“好哇,填单子吧。”岳凤霞于是就填单子,姜大夫则向着里屋叫道:“小吴,备皮!”

一个小伙子走出来,打手势让肖二满进去。肖二满浑身颤抖,下意识地捂着裆间止步不前。岳凤霞推他一把道:“看你吓得,真是个孬熊!”

肖二满只好走了进去。小吴让他到手术台上躺下,撕下他的裤子,接着拿过一把剃须刀,一手扯着他的那东西,一手给他刮起毛来。刮完了,又拿一种凉冰冰的液体给他擦。擦罢,就拿来一个针管子给他攮上了。在攮的过程中,肖二满疼得“哎哟哎哟”地直叫。小吴说:“你不用叫,马上就觉不出疼了。”

片刻后,肖二满果然觉得那儿发木,不再有疼感。这时姜大夫过来了。肖二满知道他是要动刀子了,索性将眼闭上,由着他收拾。他听见那些铁家伙与盘子一阵阵碰响,也感觉到姜大夫紧挨着他动来动去。

过了不长时间,姜大夫走到墙角洗起手来,小吴则扳着他的腿给他穿裤子。他欠起上身看看,自己的腿间多了一包白白的纱布。他明白,自己的生命线已经被截断了,永远地截断了。他抽搭一下鼻子,两颗泪蛋子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小吴把他的裤子穿好,扶他下了手术台,去了外屋。岳凤霞还在那里,她等姜大夫在一张单子上签了字,拿过来装进兜里,转身对肖二满说:“走吧。”

见她并不来扶,肖二满只好自己向外头走去。他大叉着腿,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外面的大头车那儿。

车开回村里,开到肖二满的家门,岳凤霞对跑来迎接的陈菊花说:“宣布一条纪律呵——你们七天内不能同房!”说罢将肖二满扶下车来,交给了陈菊花。

陈菊花把肖二满扶到屋里躺下,扯着他的裤腰说:“我看看。我看看。”肖二满说:“看什么看,再看也是断了。”陈菊花便不看了,说:“我给你煮鸡汤去,我把鸡已经杀好了。”转身就去了锅屋。

肖二满知道,从今天开始,他要像女人那样坐月子了。不光老婆要好好伺候,连亲戚朋友都要带了东西前来看望。这是农村里早就兴起的规矩。想想也是应该:好好的生命线截断了,这身子还能不亏?既然是吃了亏,那么享受一下家人的伺候和亲朋的探望,也是顺理成章的,完全应该的。

所以,在陈菊花端来鸡汤,用汤匙一口一口喂给他的时候,他喝得心安理得。

喝下一碗鸡汤,吃下一个鸡脯之后,肖二满的娘端着半瓢鸡蛋来了。老太太站在床前问:“扎啦?”

肖二满说:“扎啦。”

“疼不?”

“疼啊。”

老太太的眼里便有泪花闪动。她上前给儿子掖掖被子,说:“可别跑了风受了凉。要是落下症候,你下半辈子就遭罪了。”

肖二满的鼻子便有些酸楚。他想,到底是自己的亲娘,说起话来句句砸到心尖子上。唉,我一年没在家,回来还没顾上看她呢,她倒先来看我了。她还端了半瓢鸡蛋,这一定是她平时不舍得吃攒下的。

想到这里,他让陈菊花到挎包里找出一包糖蛋,让娘拿着。老太太推辞不要,说:“留给孩子吧,我吃一块尝尝就行啦。”说着就摸出一块剥了,放进已经没牙的嘴里“咝咝”地吮。吮过几口,又从嘴里拿出来,捏在手上去逗弄孙子:“来,吃糖蛋,吃糖蛋。”陈菊花皱着眉头说:“他这么小怎么吃?快拿走吧!”老太太便将那块糖又填到自己嘴里,继续“咝咝”地吮。

老太太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要走。肖二满急忙示意陈菊花,让她把那包糖拿给娘,老太太还是坚决不要,与儿媳推来让去。肖二满在床上急了,大声道:“不就是一包糖嘛,这是谁跟谁呀!”听儿子这么说,老太太才把糖接过去,拿着走了。

过了一会儿,肖二满的哥嫂来了。嫂子怀里抱了一只黑毛肉食兔,一进门就嚷:“他叔,你坐月子,俺没有别的给,给你个兔子杀肉吃!”

陈菊花把兔子接过去,放到一只篮子里,说:“哎呀,不就是结个扎嘛,还叫您送东西来。”

嫂子说:“这可不是小事,得好好养着。你哥那年扎了,没上心养好,现在一到阴天下雨就疼。”

陈菊花对肖二满说:“听见了么?听见了么?咱可得好好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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