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赵济明,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叫白峰,同样很高兴认识你。”
没有过多的客套话,在济明的心理已经把这个刚说过一句话的陌生人,当成了朋友。
更准确的来说,济明是被白峰带着些许骄傲,但又不是那种难以接近的性格给吸引住。
济明有时候就是这样,特别怪,可能无论你怎么努力都很难成为他的朋友,必须经过实践的积淀才有那么一丝的可能。
但也有些时候,在转眼的那么一瞬间,济明已经把你当成了朋友。
或许可以归为第一印象的缘故,或者就像济明经常认为的那个样子,这是上辈子未完全结束的缘分使然。
或许仅仅是因为济明的命格中带着几分贱贱的成分。
济明没有丝毫感到不妥的在白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
这是济明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白峰。
由于戴着眼镜,济明这会儿的眼神挺好使,现在,他才把这个人的面貌给真切的看清楚,并深深的存储在脑海里:
总体上看,个头不高,由于打听到他手机号的后六位是1314,就暂且将他的身高定位158,脑袋不小,充满精神气的短发中,可以看见很明显的白发,一对儿很小巧的耳朵,精致的搁置在两边,一张白皙的的脸庞,脸上找不到花儿那样在这个年纪早就该退去的青春痘,居然看不出那些玩意儿曾经出现过的痕迹,就像青春从来没有光顾过他一样,眉毛浓浓的,鼻子挺挺的,一双第一眼看上去炯炯有神的眼睛,仔细观察,略带些微的那种久经事实的沧桑黄,略微浑浊。
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开始了他们的第一次畅谈。
“你说咱们是不是活得特别悲剧啊,都已经二十来岁的人啦,还恬不知耻的伸出双手,跟自己的父母要吃要喝要钱花,在古时候,咱们的这个年龄都开始为挑起一个家的大梁,而经受着社会的风吹雨淋,可现在的咱们,还在家长给予的安乐窝里,肆意的享受着。”
济明虽说大大咧咧的,但这番掏心窝子的话,并不是见谁都说的,最起码在大学里,白峰是第一个听到济明对生活这般痛的领悟。
不过,话说回来,济明来到这个学校好像也没多久哦。
就如同济明想象的那样,白峰是一个极其沉着冷静的人。
对于一个在这这个初来咋到陌生环境里遇到的陌生人突然提出的这么一个唐突的问题,他并没有过多的表现出不适应,亦或是反感。
白峰仿佛是暗自略微整理了一下语言,经过短暂停顿,对济明平实的说:“其实,完全没必要这么想,我们没必要这般内疚的过活,其实你可以把这个理解为中国人的传统。”
说到这里,白峰看了眼有些愣神的济明,然后目光便再次盯向桌上的书本。
济明确实有点儿发蒙,不过不是因为白峰的回答没有按照济明的套路来,而是因为白峰在看着他说话的时候给济明一种异常亲切的感觉。
济明甚至都发出怀疑,自己是不是爱上了眼前这个男孩儿,虽然济明不反对同性恋爱,但是还是无法接受这么一个事实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他身上。
济明轻轻摇了摇头,暗暗对自己说:“不会的,一定是搞错了,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他呢?我这二十来年的性取向一直是很端正的,一定是搞错了,或许是因为他的身高、体征和我高中时候的朋友太像的缘故吧!”
但有一点济明不得不承认,在白峰面对着他说话的时候,济明确实恍惚啦!
济明紧忙将闪现出来的念头一巴掌拍散,强装诧异的将话题继续下去。
“为什么这么说呢?”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济明现在的表情显得特别不自然,虽然大部分肌肉都是在跟随着意识的牵引做出疑惑的动作,但仍有那么几块肌肉脱逃出意识的控制,展现出别样的举措。
好在白峰并没有盯着济明的脸观看,也可能是白峰看了,但济明没有发现。
白峰的语气仍然如刚才那般平淡,不加带太多的语气。
“在咱们的父母年幼时,他们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嘛?只要在咱们还没拥有独立生活的能力之前,对于咱们的养育,那就是他们份内的责任,因为咱们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养育了他们,等咱们到年龄以后,咱们也会将这份爱、这份担当毫不犹豫的给咱们的子女,因为在中国这个文化氛围里,它已经理所当然的成为一个传统,一种将这种责任与义务进行传递的传统习惯,况且你说的那是古时候,现如今,一般家庭的孩子上学也得上到二十三四岁,根本就不可能独立,所以根本就没有必要去感到不舒服,那样只是杞人忧天。”
当然这也是济明第一次听到关于养与育的这么一套理论,仔细想一想,不无道理。
这个时候的济明又再一次对眼前的这个人进行了一番重新的审视,济明发现这绝对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原来自己还遇到一个高人,一个不仅知识渊博而且有着自己独立思想的高人。
感到惊讶的同时,济明似乎把刚才闪现出来的念头早已经消灭掉,这个时候的济明只是暗暗地决定:这个朋友无论多难,他赵济明交定啦!
这一次,两个人聊了很多,互相也都了解到彼此的很大一部分情况,尽管济明不知道白峰是抱着怎样的态度在和济明聊着,但济明就像在一个与原来生活的国度完全不相干的世界里找到了一位知己一样,聊得很开心,最起码是济明很开心。最后,俩人还一块儿到食堂共进晚餐。
从那一天起,来人的关系就变得惟妙惟肖,很是亲近。
就好像是两条在汪洋大海里漂泊很久的孤舟,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附的伙伴,从此不再只有寂寞陪伴,孤独相随。
济明是一个心急的人,一些事情一旦下定决心,就恨不得,立刻马上去完成、实现,属于那种典型的猴急类型。
所以当他决定要和白峰成为好朋友,就不停的寻找机会,试图进行敞开心怀的接触一样。
同时面对马上就该进行的班委选举,济明在听从老乡的告诫后,为了争得一席之地,不得不开始算计着点什么,这一次,为了实现目标,连白峰,他也一并算计了,这也是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济明还一直感到后悔的事儿,一直感到愧对白峰的原因。
一个周六的晚上,白天刚刚下过雪,济明感觉选举的时间越来越接近,而自己认识的人还不多,认识自己的人更少,这对自己将要成功得到选票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济明这样盘算着,通过济明的观察,他们这个宿舍里那五个自己班兄弟没有啥竞选的欲望,倘若自己参加竞选,应该毫无疑问的拿下这四票,加上自己的一票就是五票,还有那个未来成为了他们一员的孙成(老五),一共六票,那么一个班上三十七个人,仅仅这六票根本就没有把握成功。
济明趁着刚下的第一场雪,就打起了女生的注意,女生一共八个,在一个宿舍住着的有五个,如果自己拿下这五票,那么自己成功的可能性就大大超过其他人,因为现在处于谁都不认识谁的阶段。打定主意,济明便开始行动了。
济明给一个性格比较开朗,平时也说过几句话的女孩儿打电话,问她们有没有愿意明天也就是周末,去上次她们参加集体聚会的景点(济明他们基本上都办理了这个景点的年票)赏雪景。
听到对方感兴趣,但询问都有谁时,济明说正在联络,一会儿给他们信儿。
挂掉电话,济明询问自己宿舍的人,有没有愿意一同前往的,他们宿舍的人大都是那种在周末离了被窝就跟要他们命似的人,坚决摇头,连女孩儿的面子都不给。
不仅他们包括隔壁宿舍的都每人去,这些都早已经在济明的预料之中,自己宿舍不去是因为真都很懒得去,隔壁宿舍则是因为人家跟自己又不熟,为啥大冷天儿的跟着济明去受冻啊!况且济明根本就没有跟隔壁宿舍说有女生一块儿去的事实。
济明来到白峰的宿舍,站在正躺在床上看电子书的白峰面前,对他说:“明天和几个女生去景区玩儿,帮个忙去吧,刚下这么大的雪,他们很兴奋,我也很兴奋,要是就我一个人去的话,她们就不去啦!”
没能经得住济明一贯的好言好语相求,白峰终于还是答应下来,那几个女孩儿一看有这么一个帅哥要去,当然去意更浓。
经过第二天,两个男孩,四个女孩(有一个有事儿,没去),有了这么一段相处的生活,彼此慢慢熟悉。
因为现在的大家都是拿着最好的一面来展示,所以呢,互相留下的印象都还不错,也算是开开心心的完成了一天的游玩。
就这样,济明完成了自己在大学的第一次算计,也为自己在第二天也就是周日晚上就举行的班委选举奠定一定的基础。
其实,济明知道班委选举很快会举行,但没有想到这么快。下午刚游玩回来,就接到通知晚上选班委。
当时的济明还假假的故作惊讶了一番,其实当时的心底里甭提多高兴啦,原来自己的猴急性格并不一定都是坏事儿,这不刚好赶上,并且这个时机也刚刚好,大家对彼此还都有印象,要是再过几天再选班委,恐怕人家早已经不知道跟多少人接触过,不知道把自己忘记多少回喽。
在竞选会上,由于白天打下的基础,再加上济明的竞选演说,一举拿下十三票成功晋级。最后成为班上的生活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