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大楼，一层保安室。
坐在旋转椅上，徐正伦焦虑地跺着脚，偶尔看向窗外。
“我说，你能不能别抖腿了。”坐在一旁的赵虎被徐正伦的抖脚声弄得有些烦躁。
赵虎和徐正伦都是网戒中心的教官，不过晚上也简直作为看守和保安。今晚正好轮值到他们负责这栋男生宿舍大楼的安保工作。
“不好意思，一不留神就没注意。”徐正伦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接下来，这里会变得怎样？”
“别想那么多了，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怎么也轮不到我们操心。”赵虎拍了拍徐正伦的肩膀，示意他放松。
“我们也就是来这儿赚点辛苦钱，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也不会清算到我们身上。”
“看现在这个阵势，还真的不好说。”徐正伦摇摇头。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着也不可能会轻易压住的，应该过几天就没事了。”赵虎粗豪地笑了笑。
“我是担心网戒中心内部会出什么乱子。”徐正伦对于神经大条的赵虎，也有些无奈，不过在这样紧张的局势下，身边有这个天性乐观的朋友，多少还是个安慰。
赵虎不屑的撇了撇嘴，“嘿，那些小兔崽子能闹出什么动静，已经被我们训得服服帖帖的了，谅他们也不不敢造次。
我跟你说，今天早上还有个不懂事的小家伙，居然又想假摔来搞事，打了他一阵居然还敢跟我顶嘴，被我送进13号房。
在脑袋手腕膝盖上轮番电击了三轮，马上就怂了，居然直接在电击椅上拉了一屁股屎尿，哈哈，那场面实在是……哈哈哈哈哈。
说起来，羊教授的那个电疗效果还真是杠杠的。”
徐正伦略微有些不忍，低声说道，“这样有些过了吧。”
赵虎哈哈大笑，“这有什么，你才来不久，马上就会习惯了。
这里面就是这样的规矩，所有人都是一样。
再说了，人家父母把他送进来，不就是为了电击吗？他们父母都不心疼，我们瞎操什么心啊。
反正只要最后能让他们表现得温驯孝顺，人家家长放心满意了，反而感谢我们还来不及呢。”
徐正伦苦笑着摇摇头，“那只是用恐惧让他们暂时屈服吧，等出了网戒中心，又有什么用处。”
还没说完，就被赵虎严肃的打断，“你以后可得注意啊，在这里可不能说羊教授的治疗没有效果，知道了会严肃处理的。
不过你担心那些干嘛，反正在我们这里，把那些孩子治疗好了就没问题了。
就算他们出去以后再犯，我们这还有售后服务呢。
还有个专门的术语，叫什么……再偏？如果他们再犯，家长还要多付一次钱来找羊教授治疗，接受的治疗强度可比普通的患者们高多了。
就是要电到他们怕才好。”
“啪。”正说着，一楼的电灯突然全部熄灭了。
“怎么回事？难道有人捣乱？”徐正伦有些紧张。
“别担心，又不是什么大事，估计就是跳闸了，这栋大楼的设施实在是太过老旧了，好久都没有翻新，常有的事情。
宿舍的门刚刚不都检查过了，全部锁死了，这栋大楼也就我们前头这一个出入口，别自己吓自己。
真是羡慕那些看守新大楼的人，不提待遇，他们的保安室可比我们这儿巴适不少。”
赵虎倒是熟练的摸出了手机，虽然不能打电话，不过还是能够使用照明功能。
“你以后在这儿呆久了就习惯了，这里的电力设施时不时就出点毛病，这看守的保安们都快成专业维修人员了，羊教授真该付我们两份工资。”
一边抱怨着，赵虎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app，“你就在这儿等着吧，我出去稍微看一下，不是啥大事，很快就回来。
一些常用的维修方式，明天白天的时候再教你，看得清楚一些。”
说着，赵虎又哂笑了下，“算了，现在这种情况，也没啥教学的必要了。”
摆摆手，赵虎便独自离开了保安室，在楼道口转了个弯，便消失在徐正伦的视线之内。
叫赵虎说得轻松，徐正伦也放心下来，拿出自己的手机，随手打开个小游戏，在保安室内等待。
打完了一局，看看时间，差不多过了三分钟了，赵虎仍然没有回来，徐正伦有些无语，“不是说马上就搞定了吗？怎么拖了这么久？”
不过来到网戒中心的这半个来月，徐正伦也习惯了赵虎喜欢吹牛皮说大话的性格，倒也没有太奇怪，重新开了一局，默默的玩了起来。
嘭的一声，远处突然出现了个怪异的声响，徐正伦终于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不就是个跳闸吗？用得着这么久？
从旋转椅上起身，关掉手机游戏，打开手电功能，向着门外照射。
一边喊道，“喂，赵虎，你在吗？”
没有任何人回应。
不止是手机信号，无线电在网戒中心内的使用也被禁止了，徐正伦没办法迅速联系到赵虎。
难道真的出了什么情况？
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起一根仿制警棍，徐正伦咽了口口水，小心谨慎地向着保安室外走去。
淡淡的一线白光撕开了周围的黑暗，缓和着徐正伦恐惧的心情，在安静诡秘的黑暗之中，光亮总是能让人感受到温暖。
踱着步子，不断地靠近刚刚赵虎转弯的地方。
“喂，赵虎，听得到的话回句话啊。”
控电箱是在走廊尽头的储藏室里？凭着印象，徐正伦将警棍护在身前，小心谨慎地向前前进。
眼前似乎看到一团黑影从身旁闪过。
“谁。”冷汗从头上沁出，举着手机，徐正伦立刻转身，将光线对准黑影的方向。
空无一物。
“嘭。”一阵晕眩，头部从身后被重击，徐正伦瘫倒在地上。
“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还不快把我放了，你们这是想造反吗！？”这是愤愤地呵斥声。
意识逐渐开始恢复，这里是哪里？
徐正伦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昏黄的灯光下，自己被粗厚的麻绳绑缚在一个扶手椅上，对面的赵虎也是被依样料理。
房间内胡乱堆着各式的箱子，三排架子上摆放着各类杂物，鼻尖嗅到的是阴暗腐朽的味道。
此时赵虎正对着围绕着他身旁的几个少年喝骂着什么。
“真是遗憾，这是错误的回答。”站在赵虎身前的人，徐正伦还是有印象的，是叫做楚昊？
脸上依然挂着温和腼腆的笑容，不过他此时平静的语调，却令徐正伦有些胆寒。
“那么，作为惩罚……”楚昊停顿了一下，在他的示意下，他身旁的另两个少年将赵虎的脸微微抬起，将他的嘴巴强制着打开。
楚昊则拿着一个订书机，深入赵虎的口腔，微微笑了一下，对着赵虎的舌头将订书机合上。
徐正伦闭上了眼睛，避开了那一幕。
“啊！！！！你这个混蛋！！！我绝对饶不了你！！！！”赵虎吃痛之下，疯狂地挣扎了起来，不过绳子绑的实在是牢固，赵虎的努力不过是徒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