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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染衣听着车外人来人往的声音,热闹的集市上到处是百姓生活的气息。想起在边关的一场场大战,将士的怒火厮杀,沾满血污的脸庞,随风起波的大旗,刺骨阴厉的寒风,一切还历历在目,如一场大梦。久战方醒,心中又有一丝寂寥之感。
丰疏竹似感觉到了旁边人儿的心情,凤目微挑,面上带着笑意靠近夜染衣,身上青衫洒了一地,清雅的声音悠然问道:“在想什么?”
“想丰三公子又再暗中布了什么棋。”夜染衣斜睨了丰疏竹一眼,懒懒答道,身体向后靠在马车的软壁上,面色如头上的白玉发冠一眼莹着淡淡白光。
丰疏竹身形未动,淡淡笑着,深邃的目光仍是停在夜染衣面上,似无边无际的海洋,想要把眼前之人包裹在其中。
夜染衣忽觉这目光有些奇怪,引得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夜染衣面上依旧是淡然,只有那深褐色的瞳孔里微微有些闪动,她看着眼前之人,一双细长的凤目那么妖邪,偏偏周身却是隽雅的气质,举手投足间有着君临天下的气魄,这个人,自己到底了解多少呢?夜染衣垂下眼帘,长睫跟着垂下,似不想说话。
丰疏竹勾起唇角,浓黑的墨瞳是化不开的夜色。
“很快就会结束了。”良久丰疏竹缓缓说道,手中把玩着精巧玉白的茶杯,语气淡淡似在说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夜染衣抬首,目光射向身旁漫不经心品着白茶的丰疏竹,毫不掩饰的探究与怀疑,却是没有开口相问。
此时的夜染衣一点儿也不像那个在花丛中自在酣睡的少女。目光中含了太多的猜测与怀疑。
马车外,阳光流淌了一地。
夜染衣下了马车,脚步踏在地上,几乎能感觉到阳光顺着脚底传上来,如此艳阳,千丝万缕地密密织成一张温暖的大网,轻柔地将所有人包裹在其中,空气中温热的气息,明亮的色彩令人心情大好。
夜染衣先回了清王府,而丰疏竹直接去了昭华殿。
这清王府中仍是一派清和。这府中各人对夜染衣的到来可是无限的欢迎,最为欢喜的便是那小丫鬟珠儿,她扑闪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清脆的声音说道:“夜姑娘你可回来啦,珠儿天天盼着夜姑娘呢!”身旁几个小丫鬟齐齐点头,这夜姑娘一来,清王府就不会那么清冷了。
朴园板起脸来说道:“你个小丫鬟怎能如此对夜姑娘说话!”
珠儿却是不怕他,小巧的嘴唇撅起,双眼瞪大,气哼哼地说道:“我就是想夜姑娘怎么了,你就凭着天天能和王爷在一起,得了王爷的宠就来欺负我们吗?”
夜染衣噗呲一笑,看不出这小丫鬟还挺能说的。而旁边两个小丫鬟似见惯了一样,抿嘴轻笑。
朴园被她抢白一顿,面上通红,急忙澄清道:“我才没有像你说得那样,是你大呼小叫不对嘛。”
珠儿冷哼一身,转过面去不理他。
朴园却是怏怏地看了珠儿一眼,小声道:“那你好好陪陪夜姑娘吧,我去给王爷和姑娘泡茶去。”说着对着夜染衣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珠儿见朴园走远了,这才笑嘻嘻地上前对着夜染衣齐整地一礼,高兴地说道:“夜姑娘快进屋休息吧,这阅竹院还专门留与夜姑娘呢。”
夜染衣微微颔首,打趣的目光在那小丫鬟面上徘徊,清雅的声音缓缓问道:“那个朴园好像挺怕你的?”
“那是他理亏呗。珠儿最讨厌他每次都能随着王爷去江湖中玩了,回来还要炫耀!”珠儿陪在夜染衣身旁愤愤道,脚步轻快地迈在平坦的小路上。
“哦~”夜染衣故意说道:“原来朴园是喜欢上珠儿了。”
珠儿面上可疑地一红,目光躲闪着,提高了声音道:“哪里有!姑娘莫要乱说,珠儿才不会喜欢他,他脾气那么坏,又爱指使人,衣服破了还要我去帮他补……”
“那珠儿有没有帮他补衣服啊!”夜染衣笑吟吟地接到,看着张口结舌满面红晕的珠儿,眼底是一片了然,两个人还真是一样的单纯,却也令人羡慕。
“自然是有了,”另外两个小丫鬟也大胆地应道,这夜姑娘是极好相处,在她面前从没有尊卑之分,她们也不怕了,年龄较长的丫鬟璃儿笑着向夜染衣揭道:“朴园的衣服都是珠儿给洗的和缝补的!”
“就是啊,珠儿就是嘴上厉害些。”另一名小丫鬟也插嘴道。
“唉呀,璃姐姐你们太坏了,那是你们都不帮他,他才找到我的!”珠儿急急解释道,脸上热辣辣的,白皙的面容几乎要被烧透。
“哦——”夜染衣故意拉长声音,清澈的目光上下在珠儿面上打量着,故作恍然大悟状:“珠儿脸红了,是不好意思了啊!”
“到了。”珠儿看到“阅竹院”三个大字,赶紧呼出一口气,急忙忙说道:“姑娘先进去休息,珠儿去给您看看茶有没有沏好。”说完匆匆一礼,像逃一样离开了夜染衣和两个小丫鬟的视线,身后银铃般的笑声洒落一地。
夜染衣看着珠儿逃离的背影,笑意融化在眼睛里,珠儿,朴园,清澈的目光中流过一丝狡黠。
阳光渐渐斜了,金黄色渐渐变成了深深的大红色,减了几分温度,斜着打在竹林中,给绿色的尖叶上涂上了一层胭脂。无风叶尖一动不动,天上云霞红得刚刚好,远处一片开阔,令人不由自主地跟着安静了下来。
丰疏竹终于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丰洛然与李写茵。
看着那并肩而立的两人,夜染衣眼中并无多少惊讶。
四人坐在竹林一侧的八面玲珑的亭子中,夜染衣姿态随意,手中玉扇轻摇,如风流公子般潇洒自然;丰疏竹坐态优雅却没有一丝刻意,从容却不失雍容;丰洛然端正地坐着,颇有气宇轩昂的气质;李写茵更是端庄地坐着,一举一动不失大家风范。
李写茵目光看了夜染衣许久,却见那人似毫无感觉一般,任自己看着,不动声色,李写茵嘴角轻抿,笑不露齿,声音缓而雅:“写茵听闻夜姑娘回来,便贸然来访,不知夜姑娘方不方便?”
“有美人来访,染衣自是欢迎地狠。”夜染衣语气轻快,没有一丝的不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