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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大热。温度达到了夏天的前线,直逼后方,依然退不下来。前线告急,下一个季节依然迟迟不来拯救。荒唐!荒唐的气候。风也被太阳晒的发困,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像姑娘的手那样柔,揉的我心都碎了。我不需要这样的风,着实的烦闷!我连吃了三个冰激凌才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后,我开始回想这个夏天我是如何过的......

诚然,这是一个很放松的夏天。高考过后就像高潮过后一样让我虚脱。我再也没有了激情。平淡悠闲的生活让我倍加的珍惜,连呼吸都那么的均匀。高考过后的平静让我发现,我很爱我这个生命,但是我又发现,除了我自己,外界都不爱我这个生命。也就是说我只有一个追随者,那就是我自己。一个王,他只有一个臣,而且那个俯首的臣还是他自己的影子,多么可怜的信仰。这就是孤家寡人。

这个夏天睡眠很多,把前几年所缺少的睡眠都补了过来。我常常告诉自己,失去的我都要拿回来。这个假期我把睡觉的时间确实都补回来了。但是,我始终感觉,失去了的那些,我始终还是再也没有能拿回来......

天大黑。我和周走互相约了对方出来。虽说是一个地方的,但是这个假期我们也很少见面。不是我在睡觉。而是,高中的生活结束了,他的爱情也跟着高中生活一起结束了。幸好我没有谈什么所谓的情,我不知道爱那玩意有什么好说的。成不成,一句话;做不做,一张床。有什么可磨磨唧唧,唧唧歪歪的谈了几年。这倒好,最后他还落了一场空。他跟我说,最可恨的是他只是摸过,从来没有见过真实的诱惑是什么样子的。他受伤了。他一个假期都陶醉在悲伤里,久久不能自拔。

其实这一切都是很正常,很自然的事情。高中的寂寞岁月结束了,他们的爱情当然也要结束,没有什么想不通的。青春跟着他跑,她女朋友跟着人家跑。当然人家想找个更好的,更何况人家女孩字在大学里要找个更好的,机会是那么的多!总之就是人家女孩把周走甩了,或者说踢了!

我认为他这都是活该,自作自受的结果。或者说他自己愿意徘徊在悲伤之中。一个人悲伤不悲伤,就看他自己想不想。事实证明,他想。

可恨的是,他还想着她。可悲的是,人家已经把他忘了。

我们找了个很脏很乱很简陋的大排档坐下了下来。不是不讲情调,因为全国吃烧烤的这种地方都脏都乱都简陋,反正我们俩又不调情,也不用讲情调不情调的。然后叫了十瓶啤酒。男人的悲伤总是跟烟酒走的很近。他刚坐下就先打开两瓶,他也象征性的跟我碰下杯,我一杯刚完,正要感叹太冰凉太爽。我见他酒瓶已经见底。他把我面前的一瓶又拿走给自己满上。我突然才感觉,******原来他打开两瓶都是给自己开的。他打了个饱嗝。拔了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口。才缓和下来。

失恋的人都爱拿命开玩笑。

我说:“你现在烟瘾怎么这么大,喝酒也变得如动物般凶猛。少抽点,小心得癌症。你死了,你们的爱情怎么办?谁来料理。”

他很淡定,醒中带酒的说:“去******爱情。谁爱料理谁料理,爱情都是她妈狗娘养的,爱谁养谁养。”他发泄完,又狠狠的抽了口烟。我感觉那根烟就是他的情敌,跟他有仇,烟把都咬扁了。

我说:“你别这样说,我还没有谈过恋爱呢。你把爱情糟蹋成这样,以后我还咋碰呢?我会心理产生障碍的。”

他说:“我糟蹋爱情?我靠,那谁把我糟蹋成这个样子?再说了,我多给你说太多都没有屁用。以后你自己恋爱就知道了。”

我说:“我靠,看你被摧残成这样,我感觉那玩意我要不要都无所谓。最好还是不要。不过,这也怪你,你太单纯了!你只要爱情,就注定你早晚要悲剧。我是看了,这件事对你很不公平。首先,你把所谓的你的爱情给了她,然后她却什么都没有给你,这很不公平的。你说你当初怎么就不要她点什么,至少现在也有个心理平衡的安慰啊。”

周走已经喝了四瓶。

红头盖脸的说:“给了,当初她送给了我一只手表。”

我说:“表?你知道表是什么意思么?表就是钟得意思。剧终嘛!她那是在跟你说你们完蛋了,结束了的意思。你真笨。这不等于什么也没有给吗。”

周走说:“靠,有你那么解释的吗!”

我说:“其实只怪你太单纯了,爱情太单纯了注定要以悲剧作结尾。”

周走说:“扯吧,你又没有谈过恋爱,你怎么懂这么多。”我说是本能告诉我的。

他说:“是你太猥琐吧!你是日本电影看多了。”

我说:“我是来安慰你的,信不信由你了。不信,你以后还受伤。”

喝起酒来,他是个禽兽,我怎么赶他总是比我多两瓶。他又点了根烟,牙咬着烟屁股,一脸狰狞的表情递给我两串羊肉串,说这很补的。我说你还是少抽点烟吧,影响性功能,现在烟瘾真大。他说他现在用不着那功能了,还说其实并没有烟瘾,他有个习惯,就是不开心的时候抽烟,和开心的时候抽烟,一般情况下不抽烟。

我想了一下,他好像要么开心,要么不开心。从来没有处于中性状态。好像人都是这么的,要么悲伤,要么开心,总会偏向于一方的。总不会持衡于中间的。他真会安慰自己。人总是以各种安慰来宽慰自己。人找回自己不容易,找借口总是千方百计万千个。

他还说他这一个暑假一直在家,把和那个女人的故事写成了一个很长的故事。他还说他真的很伤心。他还说只是想留作回忆。他还说他受的伤已经快痊愈了,以后会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以我看痊愈还早着呢。

我说:“我不想再听你的那些破事。不过你的毅力怪吓人的。虽说这次恋爱没有让你成了家,但是造就了一个作家。看来,你以后要再多恋几回,就成大师了。”他说我扯淡。

我仰望黑夜里的夜空,依旧看不见星星,不是没有,是因为空气实在混浊的厉害。我怀疑是周走抽烟抽的。他说周围有化工厂,这不能怪他。天依旧很热,十瓶酒喝完了,他又叫了十瓶。说话期间一直在排汗,最后排不及,我们俩一起去排尿。自从去了第一次,接二连三去了好几次,每次都是颇爽而归。然后继续喝。

我说:“我明天要走了,要开学了,我要去报到。”

周走说他今年就不走了,没有过本科线,准备再复习一年,明年考个好的。其实他已经复习过了一年。他一直是我的师哥。我知道他明年还考不好,我不敢对他说,怕他接受不了这事实。

我说:“我是不在原地逗留了,我实在受不了了,会要了我的命的。”

周走说他迫于家庭的压力,实在没有办法,他也想要命的,只是外界也想他的命。我知道,他要自己的命是拿来珍惜生活的,外界要他的命是拿来摧残的。

我说那我在大学等你。我知道他也不一定能考上二本。我只是安慰安慰他绝望的心灵。

他说“你到大学就好了,听说在大学里面会过的很快活,很自由。你一直需要自由,这回得到满足了。”我想,我这回应该得到满足了。我也不再多安慰他,说些废话。以免和他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也不知道那晚我们俩喝到了什么时候,总之二十瓶全空瓶了。

我也不知道那晚我们怎么回去的,总之我们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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