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鲁耶巴见南宫孤身形在空中顿了一顿,忙抓住时机,急往上攀登,顿时越过南宫孤往上而去。
南宫孤面色苍白,气息不稳,双手附石而立,长长的双袖垂散下来,片片碎布自袖上飘落,顿时双袖露出大洞小孔来,隐隐露出莹白的肌肤。
南宫孤双袖虽只是普通的青布制成,却十分之长,伸展开来足有两丈有余,而且就如延长的手臂一般挥动自如,对敌间更是变化无穷,硬可如刀剑,软可如丝带,端的是厉害无比。
二人虽然交锋不多,格鲁耶巴对南宫孤那双神出鬼没的长袖却是极为忌惮,此刻见她双袖破损,不由心中一振,暗自喜道:“老衲损失了两个****,却也不是没有收获,能破掉南宫孤双袖,倒也值得。”
格鲁耶巴心中高兴,胆气也壮了几分,行动间更见快捷,顷刻间又上升了数丈之高。
南宫孤附石而立,暗自调动内息,一周天运转下来已呼吸如常。她见格鲁耶巴急急向上行去,却未趁机袭击自己,不由暗呼侥幸。
格鲁耶巴只知南宫孤武功厉害,心存忌惮,却不知南宫孤身体极之糟糕的状况。如刚才他趁南宫孤调息之际出手,南宫孤纵能勉力应付,也必将伤了元气,不会恢复得如此之快之好。
只因南宫孤久病缠身,体力不能长久支持行动所需,她若是与格鲁耶巴平地交战,二人胜负当真要在两可之间。而如此番这般比攀绝顶,上下追赶之间,终有喘息之际,可让她的体力有恢复之机,这也是南宫孤之所以选择此种比斗之法的原因之一。
而且,南宫孤一开始便主动出手,也是为了震慑格鲁耶巴,使之不敢轻易对她出手,以便她在必要时获得休憩调息的机会,往往在危急之际,哪怕能多调息半刻,也有可能成为决定这场比斗胜负的关键。
南宫孤的策略,无疑是正确的。若非她一开始便让格鲁耶巴知晓她的武功厉害,心中有了顾忌,而尽量避免与她交手,只是尽可能争取时间抢先往天柱峰上攀登,刚才便有可能趁机对她出手。
此刻南宫孤虽因方才凭内力破掉格鲁耶巴双轮之时元气有所伤损,却无大碍,调息一番之后业已恢复。她见格鲁耶巴一味埋头猛往山上攀去,不由冷冷一笑,笑声中只见她敛起双袖,身形再次冲天而起。
格鲁耶巴听得笑声自身后传来,知道南宫孤已自身后追来,以他的武功,纵然没有回头察看,也已知南宫孤追来的方位和速度,知她正从自己右侧快速赶来。
格鲁耶巴停止上升之势,身体在山壁间向右横移,恰好拦在南宫孤前方,他居高临下,无声无息地伸出右手,恰恰对上南宫孤上冲的头顶,而选择的时机又恰是南宫孤冲势已竭需蹬壁换气之际。
只见格鲁耶巴右手立时暴涨,泛着乌黑的光泽,眼看着南宫孤就要撞上,南宫孤身形顿时一窒。此时南宫孤身形已有下坠之势,只听她冷哼一声,双袖已分别缠上格鲁耶巴腰际和双腿,口中叱道:“去!”
格鲁耶巴只觉两股大力从南宫孤双袖传来,自己身不由己斜飞而去,急忙使出千斤坠,勉力在空中停了一停,同时腰部和双腿同时用力,口中喝道:“破!”竟似是想生生挣破南宫孤双袖。
只是格鲁耶巴虽然竭力挣脱,只觉腰部和双腿如被铁箍箍住,用力之下,虽有铮铮的丝帛声,下坠之势却更急了几分。
只见南宫孤和格鲁耶巴二人在空中皆无着力之处,同时向崖下落去。危急之际,只见南宫孤再次挥动双袖,将格鲁耶巴送往岩壁处。
在此性命攸关之际,格鲁耶巴自然清楚南宫孤此举的用意,当即双手向山壁间插去,借此稳住身形,而南宫孤双袖依然缠着他,也随即止住了下坠之势,二人顿时都在空中静立起来。
格鲁耶巴停稳身形,见南宫孤身悬半空,无所依凭,顿时恶向胆边生,只见他身形陡然缩小,竟似要从南宫孤双袖中脱离出来。原来格鲁耶巴见自己无法挣脱南宫孤双袖,便使出缩骨功,想来个金蝉脱壳。
南宫孤经过刚刚一番争斗,气息又复不稳,正自喘息,不意格鲁耶巴竟自逃出双袖。只见格鲁耶巴甚为滑溜,原本就十分瘦小的身形瞬间便缩小如童子般大小破空而去。
南宫孤顾不得调息,卷起双袖向格鲁耶巴急追而去,只是格鲁耶巴一逃出南宫孤双袖的纠缠,便使出浑身解数埋头奋进,离弦之箭一般向上冲去。
南宫孤一时追赶不及,身形顿时向下坠去,只见她长袖再次扬起,长剑一般插入岩石之间,顿时止住下坠之势,而后凌空翻起,向格鲁耶巴追赶而去。
二人这一番追追赶赶,已是离山顶越来越近了。只见身边云雾缭绕,如在仙境,由此处向山下望去,只见人影皆如蚂蚁,厮杀声几乎已听不见,树林便如地毯一般,蔚蓝的大海,也是那么遥远。
格鲁耶巴虽急于赶路,沿途却遇见不少的奇卉异草。苯教最早的形态是巫医,格鲁耶巴对草木自然不陌生,他发现自己随意一瞥之下,所见往往都是世间罕见的珍贵药材,更有一些是自己没有见过不知道名字的。他手脚虽不停顿,心中却闪过贪婪念头:待我此战赢了南宫孤,下山之际当采摘这些草药,也算是意外收获。
二人越往上攀登,空气也越加稀薄。本来南宫孤的速度快了格鲁耶巴一筹,此刻因为空气稀薄,病体之心肺难以负荷,顿时呼吸困难起来,纵使调动内息利用皮肤毛孔帮助呼吸,却也只能缓和,不能根本解决,因此虽已十分接近格鲁耶巴,却始终很难再拉近距离。
看二人此刻情形,南宫孤面色潮红,似有不支之态,而格鲁耶巴虽然内力损耗极大,精神却要矍铄的多。
南宫孤见山顶渐渐接近,而自己却支持不了多久,不由苦笑道:“我这身体的状态,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差。当下只有速战速决,阻止格鲁耶巴向上的步伐,不能再让他前进了。”
南宫孤心中有了计议,当即右袖迅速绞动,利剑一般向格鲁耶巴右肩刺去,这一招正是情殇剑法中的“锥心之痛”。
每当南宫孤使出这一招之时,眼前总会浮现那一个清晨,那两个拥抱的身影,自己便会再一次重温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心越痛,剑招便越凌厉狠毒,每当想起真心被无情地背叛,深情被绝然地抛弃,那种痛苦,便逼得她要毁天灭地。只是她牢记祖先训诫,总在此刻,也未想到要赶尽杀绝,所以这一击只是攻向格鲁耶巴右肩,意在阻止他上升,却非取其性命。
南宫孤长袖化就的利剑还未到,格鲁耶巴就觉无比凌厉的剑风袭来,南宫孤含悲带恨的这一击,他既无法阻挡,逃跑也已来不及。
南宫孤长袖已然挟带着一往直前决不退缩只要毁灭的气势悍然攻到,这一剑,就如情人死亡前相拥的一吻,明知是毁灭却无力阻止,凝着血泪的绝望,尖锐而又温情。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格鲁耶巴的身形竟再次神奇地缩小,堪堪躲过了南宫孤这避无可避的一击,南宫孤的长袖带着嗤嗤的闷响毫无阻碍地直直插入岩石之中,直没手肘部位。
南宫孤一击未中,也是大为意外,格鲁耶巴更是一身冷汗,他没想到南宫孤一击威力如斯,当下顾不得多想,急急向上攀爬逃命而去。
南宫孤抽出长袖,只见岩石纷落,所击之处顿时露出一个深洞。她轻咦一声,身形跃起,紧跟格鲁耶巴身后而上。
××××××
谢书友猴鸡狗猪的推荐,感谢之余只觉汗颜。谢更多书友的默默支持。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感觉人痴呆了一般,脑子都不转。
努力的,稳定更新及补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