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斯驾驶着快艇越行越偏僻,片刻来到一处浅滩激流,暗礁遍布的背风海岸,因大型海船无法停靠,故而一只船也没有。莫里斯对此处水路极为熟悉,仿佛知道每一块礁石的位置,只见他驾着快艇左拐右拐,最后停靠在一块大礁石处。
此处早已听着一只乌篷船,船舱遮掩的严严实实,透出几分神秘味道来。船内显然就是查那耶班扎国王相候,显然他是秘密来此与南宫望会面,不欲人知。
快艇刚一停靠,显然乌篷船内听到了动静,紧密的舱门随即揭起,露出查那耶班扎国王欢喜的面容来。
他满脸堆笑,半分国王架子也无,极熟稔地和南宫望打着招呼,“王弟来此,也不通知为兄一声。”原来算起辈分,查那耶班扎国王比迷离岛当代岛主南宫孤还要长一辈,与南宫望平辈,所以称呼南宫望为王弟。
比起查那耶班扎国王的热络,南宫望神情却是淡淡,“我来去匆匆,不予打扰。”
说话间查那耶班扎国王已领着南宫望进入舱内,莫里斯却守候在快艇上,双目警惕地观察四处动静。
南宫望见查那耶班扎国王如此低调谨慎,心下已经了然,待得二人落座,当即问道:“不知国王因何事这般急着要见我?看你这般神秘架势,恐怕孤身在此不甚安全吧?”
查那耶班扎国王长叹了口气,苦笑道:“王国出现危机,为兄个人安危算得什么。”
南宫望见他这般神色,也不催问,只听查那耶班扎国王缓缓道:“为兄叔父拜里曼苏尔早有谋反之意,他纠集党羽,朝中许多重臣被其收买。若非为兄军权在握,尚有顾忌,只怕早就掀起叛乱了。”
“此外,佛教为我国国教,皇族和朝中重臣皆信仰佛教,国中百姓也大多信仰佛教,对早年间由中土而来的高僧明贤大师极为信仰。拜里曼苏尔欲破坏朝廷众官和百姓的宗教信仰,动摇王国的治国根本,便勾结了西藏黒教,对外宣称黒教为佛教正统,欲对明贤大师不利,以黒教教主格鲁耶巴取代明贤大师在信徒中的地位。好在明贤大师心怀慈悲,不欲见我国动荡不安,百姓受苦,经为兄数次拜请,才勉强接受国师的封号,以稳固佛教在朝中乃至全国的地位。”
“如今拜里曼苏尔一党蠢蠢欲动,一边公开宣扬黒教,打击明贤大师在信徒中的地位,一边暗中寻找机会颠覆朝政。危急之际,为兄还请王弟禀报岛主,助为兄一臂之力,铲除乱党,保国平安。”
“原来如此。”南宫望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国王不必多虑,这次事情,我们迷离岛只怕是不能置身事外了。”
查那耶班扎国王闻言不觉喜上眉梢,但见南宫望话中有音,不禁有些疑惑。“王弟此话怎讲,此事与贵岛还有其他牵连不成?”
“那格鲁耶巴已派人到岛上下战书,要与家母一战,算算时间,正是在一个月后。”
“还有这等事?”查那耶班扎国王吃了一惊,但随即就会过意来,恍悟道:“想必是拜里曼苏尔知道贵岛与本国的关系,所以格鲁耶巴才会挑战令母,如果侥幸胜了,或者即使只是达成平手,也足以逼迫你们不能插手本国事务。”
查那耶班扎国王苦笑道:“乱党先是欲动摇本国民众对国教的信仰,继而切断贵岛对本国的支援,从而陷为兄于孤立无援之地,到时便只能任人宰割了。”
查那耶班扎国王说至此处,不由恨声道:“拜里曼苏尔,好大的野心,好狠的手段!”
“不过,那格鲁耶巴不自量力,居然要挑战岛主,岂不是以卵击石吗?”查那耶班扎国王似乎对迷离岛的武功极具信心,呵呵大笑道,“既然他们打得是这般主意,格鲁耶巴又怎会是令母和王弟的对手?为兄也就放心了。”
南宫望听得他一再如此说,仿佛迷离岛肯定会赢了格鲁耶巴,不觉几次张口,又似有难言之隐,终究没有说出什么。
其实查那耶班扎国王有所不知的是,南宫孤虽然武功高绝,这些年来在情殇剑法上甚至屡有突破,奈何其身体状况却不容乐观。也正因如此,南宫望在海外遍寻名医而不得的情况下,不远万里前往中原寻找名医,以帮助南宫孤医治顽症,迎接格鲁耶巴的挑战。
南宫望不惜得罪整个中原武林,强将圣手佛心掳来,也正是这个缘故。当然,南宫望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所谓的神医不过是个冒牌货。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更倒霉的应该是朱瞻坦,可怜这个养尊处优的汉王世子殿下,不仅一路跋山涉水,更是担惊受怕。
且说查那耶班扎国王与南宫望又闲谈了些麻喏巴歇国局势,不多时莫里斯来报说迷离号已采购好所需物品,正等待南宫望返航。于是查那耶班扎国王送别南宫望登上快艇后也自行返回王宫。
临别前查那耶班扎国王殷殷嘱咐道:“王弟,格鲁耶巴就拜托令母和你了。”
见南宫望神色郑重地答应了,查那耶班扎国王长舒了一口气,仿佛放下了心头一块压了很久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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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祝大家新年里的每一天,都是崭新的一天,快乐的一天!